出现在她眼前!
闻声顿住的李从善,瞅了眼僵住表情的男子,又不解的瞧了眼泣不成声的苏锦溪。之后,依旧看向男子。
“你们认识?”他与男子自小亲如兄弟,怎么从没听说过此人?
男子没有回答,沉默了一夕间,突然先苏锦溪一步开口。
“姑娘认识在下?”他润如玉的嗓音中明显带着疏离,似乎这儒雅的回应不过出于礼貌。
只是苏锦溪戚戚的哭声,让他的心莫名的不舒服。
“你不认识我?”
苏锦溪痴痴的望着前面的男子,他的话犹如雷洪电掣,瞬时将她‘钉’在地上。
反问过后,空张着嘴再也说不出其他。
她究竟听到了什么?他不认识她了?!
自小的情份,数年的深情!
就算她此时带着帷帽,可凭着声音、身形,他怎能够不识的她?
她是在做梦吗?亦然她根本就没醒过!
“在下......”男子第一次想说又不知如何去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再言语。
李从善自恃看出了究竟,伸手拍向男子的肩膀。
“我就说嘛,认识你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随即笑意浅出的看向苏锦溪。
“姑娘想必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
李从善的话对苏锦溪而言,犹如当头棒喝。
猛然抬头,这才第一次认真审视了眼前的人,眼前的场景。
虽然他们有着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名字,甚至连言谈举止都是如此的相像,但那份与她心意相通的心悸,却丝毫没有感应。
大概是她认错人了。
从她见到那座荒宅子时,就该绝了此生对羽生的期许。
闭上眼,扯出一抹悲沧,凄笑过后,她止住了眼泪。
“您说的对,是小女子认错人了。”此言一出,心如刀绞,瞬间碎不成渣。
生不相逢,死不相依。
羽生,注定是她心中的伤。
哪怕只是微微触及,便是痛彻心肺。
不知又沉寂了多久,她的心绪总算是渐渐平稳起来。突然间,她意识到一件忽视的大事。
这么久,她居然忘了朝李从善问安行礼。要知道,此时的他可是烜赫至极。
急忙低下头,叠手、屈膝施了个福礼。
“小女子见过七皇子,七皇子万福。失态之事,还请七皇子不要怪罪。”
想来皇子都傲贵,更何况是这种极得宠的。心里颤颤的,唯恐因怠慢得罪了他。
谁料,李从善非但不介意,反而弯腰虚扶了她一把。
“快快起来,论起,是本宫该朝你道谢。”
说罢,竟折尊降贵的为她拱手长揖。一点也没有皇子的骄势。
男子见到苏锦溪情绪转查本应欢喜,心里却笼起一层难明的落寞。
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将头扭向一旁倒地的马匹。
突然,眼前一闪,一枚细针落入他的视线。再次看了看马脖子上的刀口,将目光落回苏锦溪脚下的匕上。
“姑娘就是用这把刀杀死的马吗?真是好功夫。”
说着,弯腰将匕拾起,略比对了下上面的刀口,不动声色的递向了不远的苏锦溪。
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盯向她。似乎要透过帷纱看穿后面的一切。
表面上看,马是因为刀伤毙命,实际上,这枚针才是它致死的根源。大约绣花针的模样,不偏不倚的刚好命中它的死穴。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送
是谁帮了她?
还是她有什么阴谋,一直都在演戏。
皇上意属兄传弟位,大皇子一直虎视眈眈,其他几个皇子抑或寄情山水、抑或专研诗词歌赋。实际上,那个都非等闲。
论起来,也就眼前的七皇子没什么野心。
而且年少性纯,对任何人都不存疑。
这若放到寻常家也许没什么,可在帝王家却是随时致命的弱点。尤其,他还是个十分得宠的皇子。
作为朋友,他不能不替他提防。
意外接近的,每一个都必须小心留意。
何况还现了这类‘异物’。
想到这,男子的眼中增了一份探究。瞬间对苏锦溪多了份警惕。
“不过是碰巧罢了。”苏锦溪感觉出男子对她的情绪变化,心里自嘲的同时,言语也变的冷了。
再次笃实了他非羽生的事实,只想尽快与他们撇清干系,赶回苏府。
李从善也感到了气氛略紧,以为是因认错了人,两人之间尴尬了。赶忙出言调侃起来。
“你什么时候对这类东西也感兴趣了,要我说啊,你干脆不要姓查了,随着商兆尹姓商好了。反正他就一个儿子,乐的白多你一个。”
李从善的话使正想着开口提走的苏锦溪再次愣住。未等男子说话,先行问道。
“公子姓查,可是跟建州留侯一家有联系?”
他的姓,恰巧与她的生母相同。
她没记错的话,查姓在江宁府只有从外迁来的外祖父一家。难道他是外祖父家的人?
那岂不是与她也是亲戚。
可如果是,她如何前世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
男子接下来的回答,正印证了她的猜测。
“查侯爷正是在下的祖父,姑娘认识在下的祖父?”
男子误会了苏锦溪的意思,进一步确实了他的猜想,心里笃定她是受了那个皇子的指派。
难道他们的意图是想套他的关系,拉拢侯府。
本以为苏锦溪会胡扯出一堆渊源,谁料,她当即否掉。
“不,小女子只是听说过。七皇子、查公子,就此告辞。”
随后不再多言,施罢一个万福后,转身就行离开。
一旁的李从善没有查羽生想的复杂,立刻拦在了前面。
“姑娘,你救了本宫,不如由本宫送你回去。”
苏锦溪浅笑间再次微微施礼。
“七皇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家门已经不远,我自己回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