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近?”
墨宁的话一字一句砸在杨氏脸上,让她犹如当众被拔光了衣服摇摇欲坠。
杨氏慢慢站起身,拿出帕子压住眼角:“殿下即便不看在亲戚血脉,难道也不想多个助力?”
如今谁不知道,墨宁失了义勇营,整日在府中无所事事。
墨宁目光一点一点沉下去:“助力?杨丕国算什么助力?难道本王为了这个可有可无的助力,还得先废把力气先扶持起他不成!”
杨氏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心一横,道:“殿下难道也不想要信国公手里的西山大营?”
林礼再不受皇家待见,可是能力在那里摆着,朝中因为庚子之变损失了众多武将,建元帝也不得不瘸子里挑将军。
若是林礼行的端做的正,国公府的腰杆未尝不挺的直,可惜他就是个左顾右盼、想东想西上不得台的佞臣。
墨宁摩挲玉环的手顿住,终于抬眼审视了一番杨氏。
杨氏立直了身体,目光中透出丝坚毅,可惜颤抖的裙摆暴露了她的紧张。
墨宁弯起嘴角,似笑非笑:“杨夫人为了自家子侄,连夫家都卖,本王深感佩服!”
杨氏将这句话在心里翻来覆去过了几遍,也没有琢磨透墨宁的意思。
墨宁朝着墙上的牡丹画像探了一眼,悠悠说道:“信国公手里的西山大营是父皇给的,你凭什么这么自信能交到我的手上?”
就算林礼不要,建元帝舍的给他?
妇人!
杨氏不知道墨宁心里所想,闻言心下一喜,以为这是宁王意动了。
她向前跨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不止国公爷的西山大营,就是当年沈大将军的旧部,臣妇也有法子交到殿下手上!”
148妄想(燕六和氏璧+)
密室里的林嫣心快跳了出来,耳朵紧紧贴着墙壁。
这个杨氏,哪里来的这般自信?
墨宁也神情严肃起来:“说清楚,沈大将军的旧部是怎么回事?”
西山大营他知道,可是沈老夫人的娘家…
墨宁从没有见过沈大将军,却知道那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当年随着高祖征战四方,边境鞑子闻沈色变。
他因为战场上伤了身子,只有一个女儿,又因为与老国公交好,定下了儿女亲家。
可惜林礼被一个丫鬟迷得昏头转向,不但抢先生下了两个庶子,还咬着牙不迎娶沈氏过门。
沈将军一言九鼎,并没有出言要毁了这段婚事。
老国公羞愧,将林礼打个半死,扬言要斩杀了那个狐狸精钟氏,林礼这才松了口。
都说沈大将军因为承诺没有毁亲,但是为了女儿不被林礼所伤,给的嫁妆不只金银还有调遣旧部的信物。
但也是传言罢了,建元帝一点一点分解了沈家军,沈老夫人仙逝,这些话就没人信了。
墨宁目光一黯,若是沈老夫人没有嫁入林家,如今怕也是儿孙在膝享受天伦之乐,他也有个去处。
可若是那样,林嫣又从哪里来?
杨氏以为他的沉思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便道:“殿下可知道国公爷为什么非要接七姑娘进门?”
墨宁陡的握紧玉环,抬眼凌冽的扫了杨氏一眼。
杨氏垂着眼帘,并没有看到他的神情,但还是感觉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见墨宁没有问话杨氏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七姑娘手里握着当年老夫人留下的东西。”
“臣妇本也不知道,可是上次临江侯夫人王氏来送喜帖,专门叫了她过去。”
“臣妇当时心里生疑,专门派人去查此事。”杨氏止不住的有些兴奋,生意也打了颤:“原来当年小七的亲事被国公爷私自定下,老夫人拿了沈大将军的旧部名单和信物做交换,绕过了国公爷直接拿到了婚书。”
沈氏就缠病榻,要毁了亲事已经不可能,只能尽力握着些主动权。
她与临江侯约定,待林嫣安安稳稳嫁进侯府后,自会把名单放嫁妆里。
谁知道沈氏早早去了,林礼将庄子挖地三尺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临江侯自认那是自家的无疑,只等着李啸和林嫣完婚后再做打算。
谁知道不知情的林乐同和林修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促成了林娴和李啸的苟且。
林嫣仗着六安侯撑腰,暴力退婚。
按说对着退婚的前准儿媳,王氏应该避开才对,哪有上门送去打脸的。
再加上林礼同林嫣在书房交谈以后,又是修缮屋子又是换地砖,杨氏不可能不起疑心。
这一查,还真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墨宁越听心里越惊,身子不禁坐直朝着杨氏倾了过去。
杨氏偷偷打量了一下墨宁的神情,心里暗自高兴,知道自己目的要达成了。
果然墨宁问了一句:“你告诉我这些,想拿什么做交换?”
杨氏怔了怔,目光闪烁了几下,笑道:“既然殿下这么问,臣妇就斗胆提了。”
“我想要林七嫁给我那不争气的侄子。”杨氏说完,又偷眼看了下墨宁。
墨宁面上一片平静,内心已经怒气冲天:没想到这个狗皮膏药竟然还不死心!
杨氏等了一会不见答话,解释道:“济宁侯只求财,那些东西自是会双手奉给宁王殿下。”
她和侄子还没有那个能力号召沈大将军的旧部。
再说怀璧有罪,谁知道会引来什么灭顶之灾?
墨宁深吸一口气,冷笑:“这无本的买卖,你倒是做的熟练!”
总归是杨氏不出一点力,就得了美人还得了银子,而他却只是得了个画的大饼。
“那西山大营呢?”墨宁又问。
杨氏微微一笑:“我大伯断了腿,怕是不能袭爵了。若是殿下帮忙德哥袭爵,信国公府今后自然是宁王您这边的。”
又是个空头的承诺。
墨宁眉毛挑了挑:“林修德?为什么不是林修茂?”
杨氏脸色微红,定了定神道:“茂哥性子像他父亲,是个不思进取的。德哥既聪明又有魄力,能当大任!”
墨宁往椅背靠了靠,皱了一下眉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