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男人是在说他和王小翠的关系。
王小翠和一个知青搞上了,本来是秘密,但世界上就没有能隐藏住的秘密,所有的秘密终有一天公开。
男人继续说,“但是喜宝呀,你要知道,如果自己为了高兴,放进去一个新人,那么旧人就会很难受,很难受,你懂么?”
喜宝不懂,两眼困惑。
男人笑,眼神凄厉,“比当初不让你养狗还难受,不是心在痛,而是整颗心都被剜出来了。”最后一句叙述凄凉。
喜宝被吓住,这个形象太生动。
男人摸了摸喜宝的头,“所以有一天,当你和某一个人好,相互将对方放在心里,就只对她一个人好懂吗?不要随随便便再将另一个人放进心里。”
喜宝点头,不然心被剜出来那该多痛。
“好喜宝。”男人搂住当初的王斧,又开始啜泣。
从那之后的日子里,男人开始酗酒,每天干活也不认真了。
王小翠开始责骂男人堕落,家里的酒本该换出去兑物品,结果全被男人解决掉了。
再后来,男人一天酒后出去,再也没有主动回来。
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男人的表情很安详。
让人不知道是失足死的,还是自己寻死的。
不过,王斧后来知道了,在他偷了户口,通过关系自己独立门户,改了名字之前知道的——
爸爸是寻死的。
因为王欣王悦根本不是他的亲妹妹亲弟弟。
男人将王小翠捧在心上,努力工作打造一个和睦家的行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
王小翠记得男人是喝酒喝多了把自己摔死的。
“他不就是喝酒喝多了,有一天出门没醒过神,在山上把自己摔死的嘛。”想起死鬼,王小翠心中还带气,语气自然愤愤。
当时她还怀着孕,家里还有个半大小子,真是轰一下子落入世间最惨境。
王斧睁开眼,将怀里的女人抱得很紧,绿想要抬头看发生了什么,湿热的吻印在额头上——
“爸爸只不过是知道王欣王悦的事,想不开罢了。”唇瓣离开女人的额头,王斧将最后的遮羞布撕开了。
双眼冰冷投向那个和另外一个男人手牵着手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可也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王小翠脸瞬时刷白,有什么东西似乎浮出水面。
为什么王斧会改名字?为什么兄妹关系不合?为什么王斧搬离村子,独自居住在县城?
一切都有了答案。
明明他小时候那么乖巧,那么聪明。
王小翠嗫嚅,说不出话来。
她想解释,可事实如山般不可动摇,无法挥挥手就抹消掉。
最后,王小翠开口,似乎嘴唇很干,因为声音没有力气,低哑,“可我是你娘,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看向王斧的眼神充满乞求,希望被原谅。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养你。”王斧把门拉得更大。
“但在昨天一切都完了。”爸爸死了,你却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给他。
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铁史和绿都听不懂二者之间的对话,可他们能够清晰听到,母子之间有一根线“啪”地断掉了。
☆、快乐一家
王小翠知道一切都完了, 当她失魂落魄回到家里的时候,还在想死鬼和王斧, 想着这一切。
想着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地步。
铁史看婆子痴痴呆呆的样子不过眼,劝言,“你大儿子也太不像话了。”语气义愤填膺。
本以为这句话能让女人好受一点,却没想到招来呵斥。
“你儿子才不像话, 我儿子没错!”王小翠突然爆发,眼里有泪水涌出, 转而呢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喜宝明明一直那么懂事那么乖。”
王小翠唤起了王斧儿时曾用名。
“好好。”铁史不敢再说了, 点头应是,怕刺激到婆子。
他看呀, 婆子这个大儿子是真要和她断绝关系了, 今天他还是让让婆子, 哄哄她。
这厢——
“当家的。”女人仍被男人困在怀中,声音从怀里传来, 将失神的王斧唤醒。
低头看着女人一脸茫然,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纠结的模样, 王斧逗弄起来,“叫这么甜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带起胸膛的震动,有磁性和难言的男性魅力。
绿才没有故意甜甜地说话,只不过声音细软, 言语缓和,说出来的话就带着甜味。尤其在某个心猿意马的男人耳里。
男人的鼻息全都打在脸上,绿不可避免地羞红了脸。
说来也是,二十五年生涯,除了当初成亲后的一个月,绿从未与任何男人亲密接触。
而这么又分离五年,绿对男性的身体又陌生了起来。
“娘她——”女人话未说完,身子一轻,嘴巴被男人封上。
因着男人身材高大,女人体态娇小,是故男人不得不将一手托住女人的腰,一手横过女人的肩压住后脑勺,使之双脚腾空才能舒服地接吻。
“砰砰砰砰。”绿的心跳加速,浑身发软,瘫软的双手用最后的力气自发地环住男人,像是菟丝花找到了它的那一棵大树,盘缠生长。
男人的吻技并不高超,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烂,可却让两个人完完全全沉浸下去,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忘乎所以。
“爸爸!”安安跑出房间激动大叫,结果看见的是抱在一起的爸爸妈妈。
须之玉在屋内学习,是故不知道安安看见这一幕,否则她会立即将安安拖回来,并关门。
绿听到安安的声音,环住男人的手立刻松开。
王斧在听到儿子的声音后,最后狠狠啾了一下女人,才缓缓将人放下。
由于技术问题,“啾”声太大,整个房间内都能听到。
安安在爸爸看向自己后的一秒,才反应过来,用小手迅速地盖住亮闪闪的大眼睛,“我什么也没看到。”嚎的中气十足。
“什么也没听到。”安安又大声补充,可惜没有多余的手让他来堵住耳朵。
“我去烧水,当家的你待会就可以洗澡了。”绿扔下这句话就顶着红肿的唇跑向厨房,内心慌乱: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被儿子看到。
毫无疑问,绿会惦记这事好几天。
安安的手被人从眼上拿下,随后整个人腾起,“儿子,突然叫爸爸干吗?”
男人的反应和女人形成对比,光风霁月,仿佛在幼儿面前做成人的事,并无不妥。
被爸爸问起,安安抛掉刚才的记忆,高兴地说,“爸爸,我带你去看你的礼物。”
“礼物?”王斧不解。
“就是礼物啦,你不是都不在家嘛,所以妈妈把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都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