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让他们小心以后美国可能会反黄(种人)。
忽然觉得虽然战场不给力,但是果脯的情报和外交能力还真是杠杠儿的。
现在,清晨,她看着一堆有板有眼预测这两天就要开辟第二战场的报纸,觉得非常不开心。
感觉全国人民都知道英美联军要登陆,一点都不惊喜,她好像偶尔得到一颗糖的小屁孩,正想嘚瑟呢,一抬头周围人嘴里都抿着一颗糖。
那么问题来了,她以前就听说诺曼底之前希特勒把隆美尔调回本土了,求问元首到底怎么想的?远东人民看着呢!
眼看着天已经蒙蒙亮,早市快开了,她决定先去看看有没有今日的报纸顺便买条鱼,今天秦梓徽轮休,让他做葱油鱼……
结果她刚拿上包锁上门,就见秦梓徽远远的跑来:“嘉骏!嘉骏!你可见二哥了?”
“没见着,昨天他出门时就说晚上不回来。”
“可有说去哪?”
黎嘉骏也紧张了:“没啊,一个成年人说在外面过夜,我总不能说问跟谁睡吧?怎么了?”
“昨晚有一群学生被抓了,”他喘了会儿气,“后来宪兵队不知怎的摸到一个供党的地方,抓了不少人,闹了大半夜,有个被抓的托了看管的兄弟到这儿来找你,那兄弟知道你是我老婆,就先过来找我了。”
“不是二哥?”
“不是,报了名字的,叫张青羡,你可认得?”
“……不认得。”黎嘉骏寒毛都立起来了,“怎么回事?点名找我?”
“点名找你。”秦梓徽皱着眉,“我也原以为是二哥,但以他的样子,不可能到现在都没认出来,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好。”黎嘉骏有些六神无主,“若他提什么要求,你先搞清楚他和我到底什么关系。”
“这是自然。”秦梓徽正要转身,又忍不住叮嘱,“你千万别出门,除了我们,谁来都别应。”
黎嘉骏想了想:“不,我先去巷子口的兴源包间房躲躲,孩子我不能带着,真要出什么事,别被一网打尽了。”
“那你交给谁”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黎嘉骏果断往右指了指:“我托薛姐照顾。”
薛太太和她男人同姓,叫薛莲,自二哥搬煤那事儿就和他们家熟了起来,来往并不多,但相互也不太太太太的叫了,她喊人薛姐,薛姐则叫她黎先生,虽然依然没金花阿妈家熟,但她莫名的就觉得薛莲的活法带着股狠劲儿,是个能扛事儿的女人。
看秦梓徽样子是倾向于金花阿妈的,但黎嘉骏既然做了决定,他也不反对,点头:“你斟酌便是,千万小心。”
“好,你真的千万小心,别硬来。”
大清早遭遇这种事,黎嘉骏感觉糟心得狠,她随意收拾了一下,把小三儿带到隔壁,薛莲正在晾衣服,唱着歌儿,见娘俩过来,有些愣神:“怎么了黎先生,金花阿妈不在吗?”
黎嘉骏也不避讳:“薛姐,我们家被泼了点黑水,我这两日可能要躲躲,小三儿能不能先寄在这。”
薛莲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补充:“你放心,我这就联络家人,若真被人拉进坑里了,绝不会让小三儿拖累你的。”
“说的什么话呀,孩子交给我你放心。”
“这是伙食费,要劳您费心了。”
薛莲也不客气,接过钱袋,朝小三儿笑:“小三儿,到薛姨姨这来。”
小三儿正渴睡的年纪,此时睡眼朦胧,抱着个布娃娃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意识到自己又被托管了,委屈的瘪了瘪嘴,很是颓丧的偏头看地上,时不时的瞄一眼狠心的亲娘,她越来越像她爹了,各方面,卖起萌像机关枪,嘟嘟嘟嘟的黎嘉骏血槽就空了。
黎嘉骏心里很难受,这可不是寻常托管,但她又不想来个什么流着眼泪叮咛拥抱,反而把小孩吓哭,她酝酿了一下,扯出一个笑蹲下来揉小三儿头发:“宝宝乖,听薛姨姨话哦,好好跟哥哥玩儿。”
小三儿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凝神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又张开手,小声叫:“妈咪抱抱。”
黎嘉骏腿都软了,她抱了抱小三儿,狠狠心撒开手,朝薛姐笑了笑,转身走了。
她按计划到巷子口的兴源旅馆包了一个房间,心想不能坐以待毙,可又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她本来什么都没做的,万一这一动变成“做了什么”那乐子就大了。
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心烦,她要了热水给自己泡了杯茶,搬了张凳子坐在窗台前,这个窗子正对着巷子,可以一溜看到自己家门口,他们住得很偏僻,平时冷清得狠,连摊位都很少。凳子刚坐热,就看到三个人从大路气势汹汹的拐进来,直奔她家大门。
黎嘉骏:“……”
他们三人一个警察样子的带头,还有两个则穿了棉布短打,满脸匪气,看着就不像好人,一到门口,就哐哐哐砸门,大吼:“开门开门开门!”
那门被砸得震天响,但别说她家了,整条巷子都没见有人探个头,这些年下来,不管有没有文化,群众的斗争经验早就丰富得不行了,都会以静制动。
黎嘉骏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在家,否则这个阵势,要是小三儿被吓哭什么的,她很难有那个定力硬顶着不开——说不定拎着抢就上了。
那三个人砸门半天没见动静,一个小个子上前贴着门听了一会儿,朝老大摇摇头,显见是知道没人的,老大暗骂了一声,左右看看,开始砸金花阿妈的门。
金花阿妈居然好像也不在的样子。
黎嘉骏心揪起来,果然他们去敲薛莲的门了,没两下,门吱呀的开了。
远处忽然响起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包括黎嘉骏,巷子里三人都往鞭炮的方向望了一眼,隐约可以听到欢呼声。
他们都暗骂了一声,不知道谁家办丧事……
又回头,薛姐站在门口,她容光焕发,风情万种的,啪的拍了张纸在自己大门上,轻蔑的问:“怎么着,讨纸钱啊?”
那三人看了一眼她拍的纸,其实竟然有点弱了,领头的人客客气气的:“这位太太,你们隔壁是不是住着一位姓秦的长官,他太太姓……”
“秦长官太太姓什么是你们能说的么?”薛莲啪的打断,“谁准你们来这儿拍军属的大门了?人秦长官保护过蒋委员长!是个有大功的人,你们什么东西?我们的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留着你们在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出息啊,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打仗?飞机来来去去的你们倒是拿你们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