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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道歉稿?”

    “哟,我一搭理你立马就贫上了,挺精的嘛。”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怕火上浇油,只能闭上嘴,假装看风景。

    看着外面飞驰的景物,想自己早晨刚从北平到这儿来,转头又要回去了,她对这个列车真的是不能仅仅用真爱来形容了。

    正想着,低头就与二哥对上眼,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响,忽然都笑了出来。

    但无论坐多少趟,只要这样有盼头,好像怎么样都可以呢。

    第80章 回到上海

    如果可以,黎嘉骏是真不想再回北平,但这个没手机的年代,他们也不保证中途下车能不能联络到大哥不至于错过,两人只能苦巴巴的一路坐到北平,又是一个清晨。

    路上他们完全没睡,巴拉巴拉的聊了一路,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兄妹俩几乎是比着谁浪,比起二哥,黎嘉骏发现她那些经历根本不算个事儿。

    他一开始跟着马将军在黑龙江边与日军打游击,直到日军忍无可忍,用上铁壁战术,往死里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才逼不得已进入苏·联,在苏·联政·府的暗中支持下,他们在东欧冰原艰难盘踞了近一年,才在最近从欧洲辗转回到天津。

    其实这么一问一答的一晚上,再加上二哥显然不愿意多说,他的经历估计只向妹子揭露了冰山一角,但也足够黎嘉骏唏嘘胆颤了,她实在想不出具体该问些什么,可一旦问了些乏善可陈的问题诸如你们在那经历了什么之类的问题,得到的回答往往是更为乏善可陈的:就那样呗。

    他回答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给黎嘉骏的感觉分明就是,人都活着,还能有什么事儿?

    除却死生,无大事。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嘚瑟自己在长城的所见所闻。

    同样是败,但总觉得她特别小儿科,不过二哥很给面子,细细的问了很多,但每次她说到她做了什么比较危险的事儿,那遭遇的精神攻击就让她特别胆寒,以至于后来她后来越来越不敢说。

    “那位丁先生引荐你入政整会,真的跟你分析了态势?”二哥问。

    黎嘉骏感觉到他语气里很危险,小心翼翼的点头:“详细说了的,但我当初就说了只要多学多看,哪儿都去,所以……”

    “没事,不是你的错。”二哥态度很温和,“不过下次遇到丁先生,是不是可以给哥引荐引荐?”

    黎嘉骏的直觉狗一样的灵敏:“你要干什么?!”

    二哥眉毛一竖:“怎的?哥是尊师重道的人,你以为我能做什么?”

    “感觉你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回答她的是一个头槌:“没大没小!”

    到了北平,黎嘉骏与二哥借了报社北平通讯处的电话,联系上了大哥。

    他果然在大公报总社等着,接电话的人刚接起来就喊到了他,那头都能听到噔噔蹬的声音,随后就听到他低沉的喂了一声。

    那声线特别……瘆人。

    黎嘉骏第一反应就是把话筒一把塞进旁边二哥的怀里。

    二哥手忙脚乱接了电话,一脸莫名其妙的搁耳朵上听了,两秒钟后他就浑身一抖,随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上一派沉稳的应着:“哥,我在……刚才是她,恩,她快被你吓哭了,没事儿我骂她……打啊?也成,我不会注意轻重的,恩,恩,成,一起揍也成……”

    黎嘉骏哭了:“是亲哥吗,能说句人话吗?!”

    二哥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和大哥就好像一直没分开过似的随意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头:“走吧。”

    “哥……”

    “别怕,揍不死。”

    “我是你们妹·妹啊。”

    “黎三爷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厅堂,能耐大得很,我黎二光听着就两股战战了,哪敢当你是柔弱妹子,听说二十九军一杆大刀走天下,你这么去走了一朝,回头跟你哥过两招?”

    “……所以哥你还是在生气!”

    二哥的表情就是呵呵的,拉着她去往南铜锣巷的黎宅暂住一晚。

    这宅子一直有托人照顾着,但是四月份的时候那家子逃难走了,两个月没人整理,自然是灰尘满地,好在被褥都封在柜子里,只要擦掉床板上的灰尘,拿出了被褥抖两抖,就勉强能将就了。

    若是半年前的黎嘉骏说不定还会纠结一下,那么久没住,整个房间和整个被窝都是阴湿的霉味,可现在,从前线转了一圈,让她直接在柴房窝一晚都没有二话,二哥就更别说了,帮妹子抖好被褥后就觉得这些事儿麻烦,想干脆就着床板睡。

    ……这是有多懒!

    好容易两人都折腾睡了,半夜黎嘉骏突然惊醒,然后苦逼的发现,两人竟然都没吃晚饭。

    她期望着二哥不会也那么倒霉的饿醒,摸去灶房翻了半天,才想起当初北平城困,她已经搜刮了自家的存粮都贡献出去了,也就是说这深更半夜的她连挂面都煮不起。

    绝望的她蹒跚着往房间走,忽然发现自己的房间亮着灯,二哥的身影在窗帘后影影绰绰。

    “哥,还没睡?”黎嘉骏走进去,二哥嘴巴鼓鼓的,他递来一个纸包:“看来你也饿醒了。”

    “啊你居然有吃的!额,烙饼?”

    “下火车的时候顺的,幸好。”

    “……顺的?”哪个顺?!

    “买!”

    “哦哦哦。”看二哥手里的烙饼老大一块,黎嘉骏放心的吃,一咬心都凉了,“冷的诶!”

    二哥啃了一口嚼着说:“有的吃不错了,哪那么多事儿。”

    黎嘉骏拍案而起,一把夺过二哥手里的烙饼:“不成!咱不能因为能糙咱就糙了!有条件当然不能将就!这冷冰冰的怎么吃啊!我去热热!”

    二哥非常无奈,有气无力的说:“妹妹,哥饿……”

    “憋着!”黎嘉骏冲出去,从天井打了水倒进锅里,洗了洗蒸笼,把烙饼装盘放进去,下头点了火,蒸馒头一样的把烙饼连着里头的肉和菜都囫囵一团给弄热了,再泡了壶茶进屋,此时二哥躺在她的床上捂着肚子作躺尸状,嘴里发出长长地:“额……”声。

    “吃吃吃!热的!”黎嘉骏把烙饼伺候过去,二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抢过烙饼就吃,一口以后,以一种劫后重生的语调长长地叹了口气。

    两人一阵狼吞虎咽,吃完了以后捧着肚子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哥指着黎嘉骏:“哥不在你就这吃相?你跟大哥一起吃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