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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他喜欢阿婉姑娘吧,却每每见了,那张俊脸仍旧冷如冰面,说话语气也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不喜欢人家吧,可又明里暗里帮她好几回,就连人家姑娘及笈还特意找人定做了精致的小礼物,冒着大雪亲自送了去,想到这里,他忽然记起,再过些日子不就是阿婉姑娘生辰了么?到时候若他们家爷还有表示,那他一定得在一旁乘热打铁一番。

    * * * * * *

    大雪过了夜,整个皇城仿佛披了银装,白皑皑一片。

    昨夜里回宫,到底是受了卫太妃一番斥责,又罚她今儿一早起来扫雪。

    幸亏这殿前的地方小,没多久那青石板便露了面,阿婉脸上手脚冻的快没了知觉,绿荷几个也不敢帮她,卫太妃在窗边看了会,便招她进殿里去。

    “本宫还以为你这是不准备回宫,直接逃了出去。”

    卫太妃这次似乎真上了脾气,昨晚到现在还没散,阿婉忙跪下,道,“奴婢不敢,昨日民间有许多活动,奴婢玩心大,忘了时间。”

    “起来吧,下次不可再犯了。”

    “嗯。”她起身,屋里暖气重,先前冻的麻木的感觉在慢慢消失,这才挪了挪脚,往卫太妃身侧走近了一些,昨日许砚行让她传达的话她还没说,她心里盘算着要是卫太妃问起他们怎么会见着这个事,她该如何应答,定然不能说是在护城河边放花灯见到的。

    她那点心思,还不想让任何人瞧了去。

    “怎么不说话,”卫太妃语气又温和下来,“莫不是怪本宫说话重了?”

    “奴婢不敢,”阿婉抬眼看着她,“昨日回宫,在宫门那边碰上了许大人的马车,奴婢替您道了谢。”

    “出一趟宫,倒也办成两件事。”

    “不过,许大人让奴婢给您带一句话,”她俯下身,声音又低又轻,“知足常乐。”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卫太妃握着杯子的双手忽然攥紧,茶水猛地溅出了一大半,阿婉见状,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着,不想卫太妃反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却异常平静,脸上由一开始地僵硬慢慢变得柔和,带着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阿婉,你说到本宫现在不愁吃穿,嘉瑜也安稳无事,如此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许砚行倒是替本宫操心得太过头,你说是不是?”

    阿婉笑笑,待她松了手又继续擦着,帕子湿透了,她转身去了柜子前,“娘娘,湿的重了,不如换身衣服,回头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卫太妃刚换了衣裳,绿荷便端了药汤来,那个话题自然就此打住。

    “娘娘,娘娘,”绿兰在帘外叫了几声,接着道,“太后娘娘里来人了,传您过去德宁宫。”

    汤药到了嘴边,听了这话,卫太妃眉头皱了皱,随后放下碗,语气不悦,“这会子让本宫去她宫里做什么?”

    阿婉又将药递了过去,“娘娘,先趁热喝了,奴婢同您一道过去。”

    卫太妃笑了笑,“不,这药本宫得回来再喝。”

    到了德宁宫,太后娘娘已经在殿内主座上端坐着,衣着华贵,妆容精致,发上满是金钗珠玉,她身旁席位上还坐着嘉宁公主。

    阿婉跟着卫太妃行礼之后,便规矩地站在一旁。

    太后面上笑得温和,“哀家听说妹妹近来身子多有不适,可有好好用药?”

    卫太妃倒是配合,抬袖掩唇低声咳了几下,“劳娘娘挂心了,每天用着,方才来之前宫里人正在熬着。”

    太后见状,又道,“哀家今日唤你过来,还真是有事,这不快年关了,哀家想着,宫里头人少,要不要让嘉瑜回来待几日~?一来热闹,二来还能陪陪妹妹不是?”

    说到安王,卫太妃便皱了眉,暗自揣测着她话里的意思。

    阿婉垂眸,心下已了然,这分明是在试探卫太妃,陛下年幼,太后到底还是忌着安王。

    “多谢娘娘体恤臣妾,只是按规矩嘉瑜来年还得入朝进贡,到时候回来也不迟,便让嘉瑜待在那里,替陛下守着吧。”

    又是朝贡又是守城,每一件皆是位及人臣应做之事,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皇儿有嘉瑜这个兄长帮衬着,真是一大幸事。”她起身,姿态高傲,“哦,还有一喜事哀家忘了说,哀家决定将嘉宁许配给太傅大人,先帝最宠爱的公主许给他给皇儿亲指的辅臣,哀家想着,怎么也觉得有几分亲上加亲的意味,妹妹,你说是不是?”

    阿婉觉得自己耳边乱哄一片,她仿佛听到卫太妃在恭喜,又听到嘉宁公主发脾气翻了果盆子,最后只听得太后一个人的声音,语调依旧温和,“行吧,回衡阳宫吧,不是还有药得喝吗?别耽误了喝药的时辰,身子还得好好养着,等嘉瑜那孩子回来见上一面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妃不想出墙!!有别的心思!(*>.<*)

    第9章 ,你出宫吧

    回到衡阳宫之后,卫太妃瞧她脸色不好,便让她下去休息,阿婉应下,道午时便过来。

    她回了屋里,蹲坐在床边,对面木窗还半开着,屋外的荒凉闯进她的眼里,没多久,天上又开始飘雪,北风卷着雪花往窗边飘,在窗台上面堆了薄薄一层。

    她却双目渐红,将脸埋进膝盖里,整个人开始发抖,那些冰冷的雪花是积在了心尖上,还未来得及融化便开始渗入,带来一阵钻心刺骨。

    良久,阿婉抬起头,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扑颤,她起身走到窗边去,风雪扑卷而来,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醒。

    肖想了这么些年,是该清醒了,他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纵使不是嘉宁公主也该是其他尊贵的姑娘小姐,自己不过一个宫女,这种心思不该有的。

    这么些年来,她心里也就这么个惦念的了,从今往后就这么匿到心底边去,供着养着,远远看着。

    阿婉合上窗,心想,知足了。

    * * * * * *

    小皇帝皱着小脸,这些书看得他都困了,可又不敢停下,对面坐着许砚行。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小皇帝啪嗒放下书,“太傅,朕困了。”

    许砚行合上手里的折子,“继续。”

    小皇帝努努嘴,又想起来什么来,道,“母后说你要娶朕的皇姐,说朕同你以后不仅是这君臣还是亲戚,要朕好好听你的话,既然如此,那朕便继续看下去吧。”

    许砚行眉头微皱,看小皇帝埋头看书,索性出了御书房,将尚青云一同喊了出来,质问他,“陛下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青云心下咯噔一声,瞅这样子,太后娘娘是还未告知许太傅,他又一次陷入两难,生怕这太后娘娘是有别的打算,这边许砚行又压着,他暗自啐了一口,太监奴才真不是好干的活。

    不过,陛下既然已经开口,这消息全当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