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显然东城千席把他的冷笑话当成诅咒来听了。明明他只是羡慕嫉妒恨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恶意。
东城千席才不管北堂野的纠结,将邢宗绝放开后,就对北堂野勾了勾手指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让我死得快?”
“好,那看招。”
北堂野见终于能够进入正题,也不多废话,就挥拳向东城千席攻了过去。可他连碰都还没碰到他,就见一道残影闪过,他的腹部就被东城千席一拳给打中了。他腹部一吃疼,就反射性的又挥出一拳。可这次,他连一道残影都没有看到,背部就又被重重的拍上了一掌。
“噗!”一口腥甜涌上口鼻,让措不及防的北堂野直接一口给喷了出来。
太快了,东城千席的轻功步伐太快了。他根本都看不清他出拳出掌的方向,就已经输了两招了。呵,怪不得东城千席敢大言不惭的定下三招,让他去挑战他。
北堂野擦掉嘴角的鲜红血迹,转身看向立在他身后的东城千席。只见他朝他束起了一根手指,对他摇了摇,那意思不需要他开口说明,北堂野也知道他的意思。
一招,只剩最后一招了。
他再不打中他一招,他还有何颜面在他面前,说那些可笑的话。什么叫做竭尽全力去阻止他做错事?呵呵,可笑,他就算是竭尽全力,也根本阻止不了他。
北堂野双眼通红,如野兽扑食般,向东城千席使出了全身的内力,向他打了过去。而东城千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轻轻松松的侧身避开了,而他身后的石桌石凳却没有幸免于难,被北堂野霸道强劲的内力给震得粉碎了。
一招已过,东城千席见北堂野已经被他打出血过了,便不准备再动手给他一掌。可北堂野却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双眼刺红的向东城千席又攻了过来,东城千席连连避开了他好几个连续攻击,却不见他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东城千席闪着,北堂野追着,霎时间,尘土飞扬,砰砰磅磅声不绝于耳,很快一座好好的凉亭,就被北堂野用霸道的内力给摧毁到了七零八落了。
邢宗绝也在这鸡飞狗跳中左躲右闪,就怕飞起来的碎石烂木屑会打到他。他只是旁观者,被殃及池鱼可不合算。
可看北堂野那招招狠辣的架势,一点都顾念东城千席是他所爱之人。那不顾一切的狠辣劲,显然他已经坠入魔障了,如若不强行将他控制下来,反而伤了东城千席还会伤了他自己。
邢宗绝忧思自此,正准备上前去阻止北堂野,却见东城千席以极快的速度将北堂野给一招制住了。他紧紧的掐着北堂野的脖子,对仍然反抗不停地北堂野,咬牙切齿的说道:“北堂野,不要给脸不要脸。”
北堂野赤红着一双眼,看起来似颠似狂,对掐住他命脉的东城千席,不仅毫无惧意,还朝他呵呵怪笑道:“呵呵,东城千席,你想要去皇都城,就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第44章 北堂野番外篇一
北堂野番外篇一
东城千席和邢宗绝还是绝尘而去了,北堂野拼尽了全力,还是没有将他给留了下来。
他说,要想去皇都城,就踩着他的尸体过去。
东城千席照做了,他真的踩着他的身体就过去了。唯一不同,就是他还没有死。
东城千席虽没有杀了他,但却又比杀了他还要残忍百倍,还要让他绝望彻底。因为东城千席竟然亲手挑断了他双脚的脚筋,让他彻底失去了追上他的可能了。
“啊……东城千席,你他妈的,有种就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回来,你他妈的给我回来,啊……回来,杀了我啊!”
“东城千席,我恨你,我他妈的恨你,我再也不会爱你,再也不会了……”
任北堂野再痛苦,再怎么疯狂的咆哮着,该走的人,他留不住,就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未曾停留在他的身上。
东城千席真的好残忍也好可怕,就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挑断了他的脚筋,也斩断了他心上那根为他系上的情丝。
他的心,是铁石做的吗?那么冷硬无比,那么没有一丝一点的温度。
为什么他就不能转身看看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之所以会阻止他,违背他的意愿,只是因为他太爱他了。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
他也想宁负天下,不负卿。
他也想碧落黄泉,与君永相随。
可他,给过他一丝一点机会吗?
最早认识他的人,明明是他。可偷走胜利果实的人,却是邢宗绝。爱情这东西,可以不论谁先来谁后到。
那么,好吧!他不爱他,他认了。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听他的话,别去皇都城呢?
他只是不想他被众叛亲离,背上逆贼的罪名而已!
他之所以要拼尽全力,也要打倒他,只是想要激怒他,让他亲手杀了他而已。
他想,如果他真的死在他的手上,他会不会开始后悔,再也不去皇都实施他的狗屁计划了。
呵呵……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是他自不量力,错估了他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吗?
北堂野双眼空洞,凭着本能在官道上艰难的爬行着,手上胸口被道路上那尖锐的石子划破割伤,也没有让他停住了爬行的动作。只见他爬过的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行血痕,让路过的来往过客,都唏嘘同情不已。
本来路过的行人,也有一两个热心肠的,想要帮忙送医,可是都被北堂野那冷厉的眼刀给一一逼退了。
这一来二去,渐渐地就没有人愿意再多管闲事了。一个个都冷眼看着,任由北堂野如蚯蚓般,继续在地上扭曲爬行着。
北堂野这么浑浑噩噩的不停歇的爬行着,就好像他能凭着他的双手爬到皇都城似的。
日落月升,北堂野就这样整整爬了一天一夜。待第二日旭日初升时,他的双唇已经干渴脱皮。他的全身力气都耗尽了,再也没有一丝气力,让他爬动一毫一厘了。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摞不动了他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了。
他尽力了,就这么死在追他的路上也好。
北堂野缓缓地合上了那双干涩不已的双眼,而他那破皮的双唇,也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自嘲的笑。
当他的意识渐渐陷入虚无缥缈的黑暗中时,他的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男人焦急的呼唤声。
“阿野,阿野,快醒醒,你怎么,快告诉我,你怎么啦?”
那个男人在叫什么呢?他怎么听不清了,仔细听听,好像是在叫他吧!因为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特别熟悉,熟悉到他张口就能喊出他的名字来。
西楼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