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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此同时,囚车里的铁手霍然睁眼,惊愕地望向她们。他双目精光四射,虽然容颜憔悴凄惨,却无半点奄奄一息的模样,显然内功之深,已到了强行对抗皮肉重伤的地步。

    至此冷呼儿方喝出第一句话,“什么人!”

    公孙大娘接踵而来,只比苏夜慢上一线。冷呼儿怒喝出声,她的双短剑也已绞到了骏马的四条腿上。她和苏夜并不一样,不会因坐骑神骏,就格外手下留情。何况冷呼儿轻功高强,实力未明,她也不敢手下留情。

    西河剑器灿烂如朝霞织锦,严密如水银泻地,一瞥之下,就令人心胆俱裂。连陆小凤正面迎向这剑法时,都颇有心惊肉跳的感觉,需要借用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才有破解它的把握。

    冷呼儿胆气不如陆小凤,轻功不如陆小凤,武功不如陆小凤,用的还是一把转换不灵的长戟,自然难以应付。他眼睁睁看着剑光直逼坐下骏马,只勉强伸戟一挡,便听爱马悲嘶一声,四蹄鲜血狂涌,身不由己地跪落在地。

    他反应并不算慢,双臂一甩,身后红披风如同双翼,带着他直飞半空。披风挂在他臂上,迎风猎猎飞舞,让他看起来就像只红色的飞鼠,在林中树木间滑翔着。

    这是他的独门功夫,自幼苦练,已比真正的飞鼠更为灵活。但他被那凌厉的剑光吓破了胆子,以滑翔之术暂时逃离,刹那间,竟不知该如何应付。

    公孙大娘固然见多识广,却没想过这里有个飞鼠般的人,一愣之下,忍不住娇笑一声,阴森森地道:“你扮成红蝙蝠,就能逃过了吗?”

    话音未落,她的人也飘飞而起,双足在树干上轻踩,借力直扑冷呼儿。双剑上依然系着红缎带,进退趋避如神,宛如两条赤红灵蛇,在空中盘旋矫舞。

    苏夜一打眼便看出,这两位虽有奇术在身,却远远无法与她相比。若非她只是苏梦枕的师妹,需要隐藏身份,早就两三刀一个,解决了他们了。

    周围的人只知有人劫囚车,尚未看清她们的身形刀剑。鲜于仇几次想开口说话,指示他们看护囚车,抑或上前帮忙。但青罗刀犹如淡青色的细雨,在他面前、胸口拂个不住,随时都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逼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夜还以为他们会围攻自己,救护主官,结果发现这些人轻功太差,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围攻更是无从谈起。

    鲜于仇口中呼叱连声,把那支奇妙的拐杖舞的密不透风。其实他在拐杖上的造诣,还要超过冷呼儿的滑翔本领。但他只能竭力抵抗,心知自己略一松懈,那无孔不入的刀光立即会透隙而入,攫走自己的性命。

    更令他绝望的是,那片密林看似空无一人,深幽静谧,时常传出鸟儿的婉转鸣声,这时却不知怎么回事,竟从里面冒出了二十来个人。

    他们一半黑衣黑袍,一半手持油伞,悄没声地包抄过来,一看便知是特殊的配合阵势。

    他因此事而略略分心,才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便觉手腕剧震,虎口稍微发麻。拐杖被青罗刀刀锋砍个正中,苏夜暗用劲力,令刀锋陡然锐利数倍,顿时一切而过,将拐杖变成了两截小拐杖。

    第九十一章

    值此生死关头,他心头一片冰凉,只暗中叫苦,后悔应该与黄金麟同行,不该接下押送铁手的任务,以致今日之祸。

    暗青刀光倏地一明,向后倒卷,在临近他心口时,硬生生遏住。鲜于仇只见她纤手一拂,似乎也没什么动作,便觉上半身数处重穴同时一凉,好像被冰擦了一下。

    一凉之后,这数处穴道倒也没什么特异感觉,就只微微发麻,不像被人制住了穴道。苏夜颊边,忽地浮现两个浅浅酒涡,似乎觉得这事很好玩。

    鲜于仇实不知她笑什么,正觉自己逃过一劫,竟见她转身离去,刹那间逼近冷呼儿,将他弃之不理。

    如此举动,怪诞至极,对他却无疑是件好事。他自知并非苏夜对手,正要趁此机会,发足逃亡,把表弟兼同僚兼升职障碍扔在身后,管他是死是活。然而,他真气方才涌出丹田,便在那几处重穴上同时一滞,引发锥心刺骨的痛苦。

    这痛苦并非多么强烈的疼痛,而是麻痒刺痛,如同无数蚂蚁啮咬他的身体,无数蚊虫蛰刺他的筋骨。须臾之间,麻痒感已然入心,怎么抓挠都无法减轻。

    鲜于仇再没想到,小小的“痒”居然这样可怕。他惨叫出声,伸手不停乱抓,转眼便把皮肤挠的鲜血淋漓,怎奈毫无效用。

    冷呼儿遭受相同暗算时,他人已翻滚在地,不停磨蹭着地面,希望以此减轻痛苦。同时,他试图自点穴道,心想只要筋酥骨软,周身麻痹,便可觉察不到这痛苦。

    但事与愿违,他连点三处大穴,惊觉自己封住了自己的行动,却半点也无法解决这困境。该痛的地方仍然痛,该痒的地方仍然痒,状况甚至比之前更糟。

    苏夜挡开公孙大娘的剑,给冷呼儿一模一样的待遇。她以六枚薄到看不见的冰片,射入他们穴道中。冰片上附有阴阳内力,捉摸不定,难以化解,又能带来极大的痛苦。

    冷呼儿比鲜于仇更蠢一些,忽见表兄倒地大叫,只觉莫名其妙,正要再度腾空而起,寻求脱身之路,身上却多处传来轻微的麻痒感。弹指之间,麻痒连增数十倍,数百倍,终至无法忍耐的地步。

    他的红披风已然张开,人亦冲天而起,却像只折断了双翼的飞鼠,啪的一声摔落在地,加入了连声哀嚎的行列。

    她解决了两位军官,剩下的人也解决了押送官兵。他们大多一见主官遭殃,立刻失去战意,居然纷纷抛下兵器,祈求活命。

    苏夜一个眼色,叶愁红便靠近囚车。只见剑光闪动,囚车瞬间四分五裂。囚车本身、铁手身上的枷锁均已被那柄无比锋利的利剑斩断,使他重获自由。

    铁手与金风细雨楼的人颇为相熟,也见过叶愁红,惊讶于他们联手来救,顾不得身上的伤,先一一问候完毕,连忙问道:“你们几位怎会一起过来?”

    叶愁红冷冷道:“我等奉龙王之命,前来相救戚少商。没想到未见戚寨主,先见到了你。”

    师无愧看了看苏夜,心惊于她手段的狠辣,代为介绍道:“这位是苏公子的师妹,也姓苏。我们的来意嘛,和十二连环坞一模一样。”

    此时,叶愁红已取出伤药,给铁手服下。苏夜打眼一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