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茶具,颇为行云流水的摆弄起来。
他早该知道,对方对生活的精致程度,绝不是他这样的‘快节奏’的人类可以想象的。
他突然有些担心起来,自己似乎真的毫无品茶经验,对他来说,也许谈论各种提神所用的咖啡还能说上两句。
面对精英先生的坐立不安,李谦修淡然一笑,将冲过三次的祁门红倒进对方面前的茶杯里,“茶不过用来解渴罢了,怎么喝都一样。”
清亮的红色茶汤倒在釉色瓷杯里,茶香扑人的很。
郑绍礼突然有了想尝一杯的冲动,他看了一眼李谦修,道,“可以喝了吗?”
李谦修一愣,继而笑道,“当然,喝茶由心,牛饮解燥,慢品娱情,你既想喝,那便随时可以喝,这才是茶之趣也。”
那些繁复的步骤秩序在李谦修这里仿佛都不复存在,仿佛一只自由的鸟,任它飞翔,任它栖息,自在随性。
他喝了一口,入口香浓,先是微苦,后又翻甘,直至透肺,使人精神一震,再全然放松了下来,犹如初春时节冲破冰层的鱼,奋力一跃再由半空跌落回水里,欢快的游向远方。
喝茶能悟道,郑绍礼似乎有些懂得这句话了。
他盯着李谦修的动作,他的手很白,修长,在深棕茶具的衬托下,宛如玉瓷,偶尔弯起,隐约可见手背上细长的青筋,像价格不菲的艺术品。
“不错。”
袅袅升起的茶香氤氲出温润的味道,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他忙碌在生存压力与仇恨的生活下,即便他如铁人,偶尔也有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之时,难得留下时间安静品一杯茶,倒真有些不能言说的松懈感。
李谦修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条突兀的伤疤,这个位置太过敏感,不由多看了一眼。
郑绍礼一嗤,也许是这杯茶让他颇有感触的品出了人生百态,也许只是因为陡然松懈下来的精神让他放下警惕。
他竟然起了倾诉的心思。
他举起手腕晃了晃,“我也曾叛逆过。”
“我七岁就被送去了美国。”郑绍礼略带嘲讽的笑了笑,“没人管教,结局可想而知。”
他叛逆的循规蹈矩,像所有被家族遗弃在国外的废弃品一样,除了毒品,他几乎没有不碰的东西,抽烟,酗酒,打架飙车,无一不是他的生活。
他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醉生梦死直至某天在某个巷道死于某件意外。
像个垃圾一样。
“所以我凭什么放过那个毁了我一切的女人?”
站在李谦修的立场,听这样的话有些尴尬,他却面不改色道,“报复她,才是你最重要的事?”
“对。”郑绍礼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两人陷入沉默,只默默喝茶,他们也无话可说。
快喝完时,郑绍礼突然问,“他……之前有过孩子吗?”
李谦修愣了愣,道,“有,之前你见过的那个女人,是我父亲原配生的。”
尽管从表面上看,那位小姐同李谦修关系不错,貌似很和睦,郑绍礼垂下眼,“有些东西,你们无法体会。”
这话直接又伤人。
他说完便起身抱起早在一旁睡着的kk,低声道,“今天谢谢你。”
“不用。”
望着他抱着孩子远去的背影,李谦修靠在店门口特意做旧的木栏杆上,自嘲的笑了笑。
无法体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修一下文 么么哒 我好想看你们评论啊,,,,可是都没有
第13章
西西,“你好……”
“well,your mama已经跟我说过你的情况了,我说一下我的,andthen,我一个月工资五千左右,在c市已经数一数二了,但是我不希望你乱花我的钱,女孩子还是要独立一点,我希望你h□□e一份工作。but工资不要比我高,毕竟我是man嘛要面子的,呵呵,你的工资可以拿出来做家用,我的就用来还房贷,对了,我希望我们之后的房子可以写上我爸妈的名字,毕竟他们养我不容易,如果你同意这些要求的话,那我愿意和你交往的。”
西西,“呵呵……”
“呵呵什么意思?我觉得你们女生老是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这样不太好,有什么就直说嘛,毕竟我这个人性格比较直,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对了,我爸最近公司周转不灵,tomorrow我想去buy些衣服,你能借我三百块吗?”
西西,“……滚滚滚。”
西西无力倒在桌子上,朝对面狂笑的三个人竖起两根手指,“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个了……”
小柯道,“阿姨也是锲而不舍的典范了。”
西西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头问站在吧台和擦盘子的李谦修,“李哥,你说怎么现在这么多奇葩啊。说啥到了该到的年龄就该结婚啊,难道我到了平均寿命就该去死吗?我就想找个帅哥,甜甜蜜蜜的谈场恋爱,为什么老天爷尽给我奇葩啊!”
六旬俊美组合不高兴了,超过平均寿命的超龄陈同志拿烟斗敲了一下西西脑袋,虎着脸道,“说什么呢!”
西西吐了吐舌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哎,话说,上次我去看我妈,路过花姐他们家门口听到里面有打架的声音,我担心问了一句,没过多久他弟弟开门出来说不小心打碎东西了。”
她皱了皱眉,虽然花姐弟弟一脸忠厚老实,可是她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那个弟弟……感觉有点儿怪怪的。”
陈女士也接话道,“自从上次那事儿之后,花姐就没开过铺子了,别真有什么事儿吧。”
李谦修皱了皱眉,道,“我去看看。”
正说着,许久未出现的花姐就从街对面走过来,她一改往日花枝招展的打扮,就穿了件素色长裙,也没化妆,显得格外憔悴,从外面走进来。
或是她没想到大家伙儿都在,西西朝她打招呼她还吓了一跳,勉强应付了几句,朝李谦修道,“谦修,你能出来一下吗?”
李谦修拍了一下探头探脑的小柯,跟花姐出去了。
小柯回头报告,“稍等!爬山虎去去就来!”
说罢,便跟在他们后头,趴在墙上替众人打探消息。
“你……能借我三十万吗?”
李谦修皱了皱眉,花姐虽然平日行为遭人诟病,但她确实没有找过人借钱,再说她有服装小店,也从不打牌赌钱,根本没有需要借钱的地方。
“你借钱做什么?”
花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抓住李谦修的手,急切哀求,“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求你了,我给你写借据好不好?还你两倍?三倍?”
她这样李谦修更不可能把钱借给她,抓住她的手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