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她的愚蠢。
“他难过的时候我陪着他,他开心的时候我也陪着他,他老婆呢?整天不知所谓,根本就不像他的妻子,跟他说不了两句就吵架,拿着自己娘家有背景的身份压迫他,没有人知道他苦,只有我知道,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有钱,他怎么会抛弃我!”
“人家就是有钱,那个男人就是不敢不听她的,你能怎么样。”
淡漠的话如利剑刺破她给自己想象出来的盔甲。
花姐的脸顿时青了,拿着酒瓶就要跳起来,“你说什么!”
郑绍礼淡淡一嗤,他本就不是温和的性子,脸板起来时,更显高傲又戾气极重,让人不敢说话。
“你觉得你胸脯那四两肉能值多少钱?”
“你……”
“是只有你知道他的苦,也是只有你陪着他,你是完美的饰演了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闭嘴!”
四周安静的只剩下郑绍礼嘲讽的声音,“但你不是以他妻子的名义陪他苦,不是以他妻子的名字陪他笑,你是以第三者的名义,这辈子永远只能是第三者的名义。”
“我让你闭嘴!”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俨然在看一个笑话。
“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那个孩子都是第三者的孩子,私生子!这辈子都是小三的儿子!”
“啪!”
花姐喘着粗气,腿软的几乎快站不住,“我,我不是,我不是!”
几乎是下意识,她将手中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甩了出去。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企图甩开身后背着的枷锁似的,顷刻消失在黑暗里。
待回过神时,酒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店面。
李谦修将火调小,皱眉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看着满身红酒渍的郑绍礼道,“后面更衣室有干净的衣服,我先带你去换上。”
郑绍礼恩了一声。
两人沉默的走向后面的房间。
他扯了扯因红酒而黏腻在皮肤上的衬衫,李谦修若有所思的侧脸让他有些莫名的焦躁不安。
他本就不擅长说话,更别提向他人解释,亦或询问‘为什么你不理我,难道你不高兴了吗?’这样略显‘亲密’的问题。
更何况,几次三番在李谦修面前说的话,都极尽之刻薄。
再说……
他和李谦修,亦不是什么‘亲密’关系,又何须解释良多。
话头被掐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令人厌烦。
更衣室不太大,只是个寻常的房间放着三排单人衣柜,李谦修打开其中一扇,从里面取出一件干净的短袖,“你换上吧我先……”
他边说边转过身,郑绍礼已经脱下了身上湿哒哒的衬衫。
李谦修,……
他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瘦,胳膊和肩膀粗狂的线条更是勾勒出刚硬的力量,鼓鼓囊囊的胸肌和如雕刻一般错落有致的腹肌因他的动作舒展曲线,腰部收紧,西装裤完美的包裹住一双大长腿……
李谦修不自然的咳了咳,“这、咳、旁边有个门,里头是浴室,你自便。”
他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一边说一边低头正要出去时,郑绍礼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
第6章
动作过于突兀。
连带两人都有些怔愣。
李谦修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郑绍礼不知道为什么拉住他。
一时间有些静默。
“……有毛巾吗?”
“浴室里就有,没拆过的,你可以用。”
“谢谢。”
“不用。”
他反应的极快的找了理由掩盖内心真正想问的话,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拉住他想问什么。
但内心如一团毛线,软软的拉扯感,让他有些思维紊乱。
可能因为那个女人的事过于触动他的情绪吧。
郑绍礼为自己找了个合理又适宜的解释。
被酒水侵染后的衬衫彻底不能穿了,身上亦被廉价的红酒味道包裹,让他不耐的皱起浓眉,隽俊的五官显得愈发严戾。
这间浴室只是当初店面里自带的小盥洗室,他们没有人住店,所以这里通常没有人进来,里面的水管也因长久未使用而堵塞,以至拧不出水来。
他企图寻找有水的地方,偶然推开浴室斜斜掩上的门才发现连接着一个小后院。
不过十几平方的空间种满了花草,空气中隐隐传来清凉薄荷味道。
园内开辟了左右两块地,左边种了些并不寻常见的花草,郑绍礼亦只能认出铃兰,杜鹃等几样,右边整齐的种着几排蔬菜,还搭了一个小竹架子,丝瓜豌豆的藤顺着架起栏杆蜿蜒而上,绿色的藤上挂了或黄或紫的小花,野趣非常。
他几乎一瞬间便爱上了这里。
也许因为家庭背景的特殊关系,他的性格从叛逆再到清冷,完美主义与及其强烈自我约束力让他无时无刻被禁锢在西装革履之下,时刻紧绷的神经从未想过有放松的一天。
这里有一种味道。
松散的,让人十分舒服的味道。
像……李谦修身上的味道。
让他这样的,如机器一般的人,无法抗拒,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这样想似乎有些变态。
他微有些窘迫的停止了发散的思维,掩饰性的走到一边拿起地上的水管。
冰凉的清水带走了身上的黏腻。
亦冻结了他见了鬼的胡思乱想。
落在锁骨沟壑处的水珠滑过肩头纹身,顺着结实的胸肌往下错落有致的腹肌淌去,带着水痕的手耙过乌黑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俊美的五官在月光下,帅气的无可挑剔。
“啧啧啧,好一副猛男沐浴图。”
李谦修,……
小柯一边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美景,一边调侃自家老板,“李哥偷吃!”
李谦修咳嗽了一声,敲了一下小柯的头,故意摆出严肃脸,“胡言乱语什么!”
小柯撇嘴,“小爷号称基达小白龙,任何□□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说实在的,在c市这地界,这简直就是上等货啊!”
李谦修,“……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小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零丁洋里叹零丁,李哥你是不会懂的。”
李谦修,……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好难懂。
说话间,郑绍礼已经清洗干净,换上李谦修给他的短袖走了出来,脱去了惯有的西装衬衫,简单的黑色短袖充满了休闲的气息。
小柯识相的转身离开,李谦修靠在墙上,一只手插进裤兜里,笑道,“还合适?”
郑绍礼扯了扯身上有些紧短袖上衣,良好的教育让他附和了一声,“嗯,谢谢。”
看出他微有些不适,李谦修笑着道,“这是我的,你穿应该有些紧,只有麻烦你将就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