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起来。
半昏半睡的时候隐约听见她们说什么今晚有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景观,据说十二点半是最好的观测时间,看样子她们打算熬到那时候。方圆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保持了一个无可奈何地皱眉神情睡去。
然后被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拿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半了。她烦躁地哼了一声,又翻过身去。
血月?她倒是也挺想看看的,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一定看。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又被尿胀醒了一回,睡前喝了一大杯抗病毒冲剂,有反应了。
窗帘大大的敞着,但是阳台上的门是关着的,她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下来上厕所,好一段时间以后才又小心翼翼地爬上来。合上帘子的时候好像眼花了,外面的黑暗中好像隐藏着什么红色的东西,眯眼一看,远方的灯光照射过来的光线里有一层红雾。
果然是自己病得太严重了吗?她想着,强行睁开的眼睛生痛,于是又倒上床睡觉。这次入睡的时间更快,也许只用了一秒钟。
感冒症状在第二天更严重了,鼻塞头晕身体无力,没有一个好转,偏偏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肌肉酸痛。
她本来想叫谁帮她请个假的,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人会帮她做这样的事,于是只好作罢。
昏昏沉沉地起来穿衣,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球都是红的,浑身都在发烫。真的去不了了,于是只好给班长发了个短信拜托他给请个假。
那边隔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复:好。
于是她喝了药又爬到床上去。
她们寝室就没有人去上课,一个个在床上哼哼唧唧嫌她吵到她们睡觉了,要知道,当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四十了,没办法,反正读这个专业,谁是想真正学到些什么呢。这就是一个靠脸吃饭的专业,播音主持。
方圆也不想理她们,衣服一脱又钻回被子里去了。
这一睡又是四五个小时。
口干舌燥,肚子还特别饿。
她们已经走了?寝室里没有一点声音,方圆放松地从床上下来,在柜子里倒腾,这里面好多吃的。她翻出一个红烧牛肉的速热米饭,撕开加热包,把饭放上去,盖子盖好就开始等。
蒸汽嘶嘶嘶嘶的,要等个十来分钟。
她百无聊赖地拿手机出来刷微博。
关注的那些人也没发什么有趣的,看了几条她就不想看了,可是习惯使然,还是一条一条往上翻。
好多都在讲昨晚的“血月”,甚至有专家分析本次的形成原因,长篇大论,没有一点意思。
有一条微博有点意思,说的是“红色的月光”
绝对直男v:盆友们,红色的月光见过吗?
下面配了几张他的手在月光里沐浴的照片,从照片里看来他的手真的是被镀上了一层柔软的红色的微芒。
底下评论热门是:
哈哈哈动手打我啊:切,一看就是p的,有意思吗?
乖乖隆地洞:施主,从手相上来看你绝对直不了啊。
卡卡卡龙了:这双手够我玩一年。
再往下翻就歪楼了,大家都在调侃po主的p图技术和取向。
方圆喝着水依次点赞,唇边终于露出点笑意。
然后打开一个视频,拿支架撑起来,整个人趴在桌上看。
开了一个娱乐节目,其实不怎么好笑,但是她偏偏笑得很夸张,嗓子疼也没有办法阻止。
“要死啊,小声点行不行!”丁佳佳骂骂咧咧就开始了,“蹭”一下把帘子拉开。
“方圆你有没有公德心?人还睡觉呢你瞎了没看见啊!”
方圆的脸冷了下来,把视频按了暂停。
“我怎么知道你没起床。”今天她的怒气也是有点控制不住了。
“你还有理了!”丁佳佳的临床赵婧宜朝她开火。
其实她的性子还不错,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后来到大学更是学会了忍耐。但是今天所有的怒火突然就爆发了。
“你他妈有功德昨晚还看到十二点!”因为嗓子发炎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像个男人的声音。
“吵到你了你不会说啊,傻逼!”丁佳佳踩着梯子走下来,人很高,也很瘦,一双开了眼角的眼睛瞪得很大。
“你再说一遍。”方圆一下站起来,背后的椅子被撞倒在地。
她个子矮,但是气势足,块头大,别说丁佳佳,就是她们俩加起来都干不过她。
于是丁佳佳一翻白眼,走到边上洗漱去了。
方圆气得胸口起伏,拳头拽得死紧,深吸一口气还是蹲下把椅子扶起来,然后继续看视频。
其实心情早就没有了,她直接把声音开到最大,继续播放。
饭也好了,她掀开盖子,一股热气冲出来。
浓郁的牛肉香味顿时溢满整个房间,可是她完全闻不见,心情一烦躁,她就很想吃东西。
她得了暴食症,但是手指短,没有一次真正抠吐成功过,于是本来就不瘦的身体跟吹了气一样涨起来。
丁佳佳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轻蔑地“切”了一声,挤了牙膏慢条斯理地刷起牙。
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也有血丝,她立刻把心思都放到自己脸上去了,哎呀,就知道不应该熬夜的。待会儿洗了脸还要敷个面膜才行,她摸摸自己水嫩嫩的脸蛋,自豪的不行。
越是美的女人越是注重自己的外貌,反之亦然,越是丑的越不在乎。
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正在埋头吃饭的方圆,得意地对比了两人身材,又开始刷起牙来。
刷着刷着突然觉得手背上有水滴下来,低头一看,是血。
就在这几秒鼻子里又滴了几滴下去,吓得她尖叫一声。
“啊!”
“怎么了?”黏哒哒的台湾腔从床上传下来。
“我流鼻血了,鼻血!”她焦急地捂着鼻子。
床上的赵婧宜把头慢悠悠地伸出来,“我看看。”
丁佳佳给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惨状,满是血,像是止不住一样。
“拿凉水拍拍脖子就好了啦。”她说,丁佳佳忙走到水池边开水拍脖子。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