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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宣瑾昱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头绪,索性起身摆驾安华公主独居的杜兰殿,打算去问问自己的妹妹,阿馋与蔻儿交好,说不定提过两句呢?

    月上中天,等宣瑾昱到了安华公主的寝殿时,不过八|九岁大的小阿馋还未入睡,穿着白色内衫坐在床上依旧缠着女官陪她玩花绳,一听到殿外传来陛下驾临的声音,立刻兴奋地跳起来,笑意堆满了眼梢,响亮喊着刚跨入殿中的宣瑾昱:“皇兄!”

    先帝子女繁盛,唯有宣瑾昱与宣婵是嫡亲的同胞兄妹,宣婵小的时候,宣瑾昱已经陷入了争锋之中,无暇分心,等到他有足够的能力守护母亲妹妹的时候,宣婵已经养成了胆小谨慎的性子,也就是这几年他登基后才慢慢把她养回来了些。

    宣婵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了哥哥,十分的兴奋,牵着宣瑾昱的手问东问西。

    宣瑾昱耐心的陪着宣婵回答了许多问题,又问了她身边的女官日常起居,处处都是对妹妹的关心。

    兄妹俩坐在一处儿说了片刻的话后,阿馋突然问道:“皇兄,不是说蔻儿姐姐入宫待选了么,我还不能去见她么,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怕时间长了她忘了我。”

    她没有什么朋友,就蔻儿耐得下性子陪她一起玩还能乐在其中,两个人都能开心,气氛十分的好,她很喜欢蔻儿,就是因为蔻儿要待选,不能去看,特别担心。

    提起蔻儿,宣瑾昱猛然想起来来的正事,连忙问阿馋:“阿馋,你还记得你之前去你蔻儿姐姐家玩的事么?”

    “当然记得!”阿馋重重地一点头,如数家珍,“蔻儿姐姐给我吃了好些南方的点心,她陪我玩手鞠,还教我画画儿,蔻儿姐姐教我怎么钓鱼怎么用草叶折青蛙,蔻儿姐姐特别好!”

    她眼睛锃亮,满满都是对蔻儿的喜爱,充满了期望看着宣瑾昱:“皇兄,我什么时候去找蔻儿姐姐玩?”

    “再等等,”宣瑾昱摸了摸妹妹的头,“等她入了宫,你就能随时去找她玩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那阿馋,哥哥问你,你还记得当初和你蔻儿姐姐一起玩时,她有没有对你提起过我?”

    “没有啊!”阿馋摇摇头,“玩的时候什么都不想,才能玩的开心,这是蔻儿姐姐教我的,而且姐姐从来没有提起过哥哥!”

    宣瑾昱心情有些低落,虽然之前也预设了这个结果,可他怎么也无法坦然接受,完全找不到线头,这千头万绪该怎么去解才好。

    阿馋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扯了扯宣瑾昱的袖子,道:“皇兄,虽然蔻儿姐姐没有提起过你,但是有一次蔻儿姐姐还让我给你带了封信呢!”

    宣瑾昱猛地一震,精神一下子高度提起,眼神炯炯看着阿馋,连声问:“带信,什么时候带信?信呢?”

    阿馋被宣瑾昱吓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我忘了,好像好久好久了,夏天的时候吧……”

    “阿馋,那信呢?”宣瑾昱怕吓到了妹妹,放软了声气,问道,“你放在哪里了?”

    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阿馋年纪有小,哪里记得住,再说一时半会儿的,她怎么想的起来,只能哭丧着脸看着哥哥摇摇头:“记不得了。”

    她当时只当是蔻儿姐姐和她一样玩耍般,不知道信重要到过了几个月哥哥都还会来问,而且她那个时候不巧闹肚子疼,病了几天恹恹的,什么都没有想,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而且她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抛置了脑后。

    哥哥过了几个月都还要来找,是不是说她弄丢了一份十分重要十分重要的信?

    阿馋瘪着嘴差点要哭出起来了。

    宣瑾昱心大起大落几次,简直都快要心梗了,他看着自己有些委屈又有些愧疚的妹妹,伸手摸着妹妹的头安抚着,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半响他突然露出一个和蔼的笑,用商量的语气温和的对阿馋说道:“阿馋,哥哥好久没有时间来陪你,不如这几天晚上,哥哥就睡在你偏殿陪你说话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馋:我的哥哥最近的样子很奇怪ヽ(ー_ー)ノ

    第二十九章

    安华公主这几天都睡不太好, 皇兄这几天搬到了她的偏殿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身准备早朝, 每天在勤政殿都会忙到深夜才带着寒露而归, 服侍的人小心怕吵醒她都会脚步轻缓压着灯烛,只是她到底也想知道, 自己的哥哥作为一国君主会有多么忙, 撑着精神看了两天,然后发现皇兄会趁她睡着之后派人轻手轻脚地翻一下她寝殿的一些盒子书籍纸片, 愁眉不展的看得她不是滋味。

    哥哥这是在找当初蔻儿姐姐的那一份信吧,到底写了什么让哥哥这么上心?她是不是给哥哥添了大|麻烦了?

    安华公主自幼生活在不安的环境之中, 总是犹如受惊的小鸟般胆小, 哥哥照顾她不想让她难受, 可是她悄悄地看见了,心里就会难受。

    怎么办呢,哥哥是不是和蔻儿姐姐之间有了什么误会, 需要这封信去解开?那她应该怎么做才好?

    看了几天哥哥从早忙到晚还要惦记着那份早早不见了的信,年不足十岁的安华公主悄悄咬着被子角, 陷入了人生忧愁之中。

    -

    初选过去了好几天,分兰殿中少了许多人,剩下的人团结成一起, 形成了一个单独排挤蔻儿的抱团成体,每日里大家都聚在一块儿说说笑笑打发时间互相探听消息,只有蔻儿单独一人足不出户每日里就是写写画画埋头苦思。

    她的后路几乎被断了,如今已经到了要正面考虑入宫一事的时候了, 她不断给自己写了不少的入宫理由和不入宫理由,优点缺点利弊分析,然后发现一切都是虚的,抵不过一个条件。

    那就是她是否愿意。

    她不愿意。

    一想到那几个在先帝宫中蹉跎了大半生的太妃们的言行举止她都有些苦闷,不知道如果她入了宫,是不是就代表着一二十年后,她就成了她最讨厌的那种人。这种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蔻儿让京香点了蜡烛来,自己把写了一堆的废纸凑到烛焰上点燃扔进铜盆里,坐在一旁八角桌前趴着叹息。

    大选至今不过短短十来天,她感觉度日如年,每一时每一刻都是难熬的,不能像在宜明苑一样自在,更比不上在风家时的轻松自如,几乎把她整个人就捆了起来,难受得像是被勒住了呼吸,需要努力在绳子之间找到平衡点获得一线生机。

    好累。

    这几天蔻儿肉眼可见的焉了,精气神儿都不太好,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整个人有些沉闷,话都不怎么说,没什么情绪,看得京香有些急。

    分兰殿中气氛不好,外头建设的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