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衣兜里。她看得出,其实这是崔静淑的授意。
“年纪轻轻,别这么迷信。”
迎晨没拆穿,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便离开了迎家。
———
下午五点十分,飞机降落双流国际机场。
与迎晨同行的有五人,审计部的张敏部长,还有一个是负责冶炼生产的工程师姜海,剩下的都是技术人员。
此次他们考察的矿山在嵩五县西北二十公里的飞渡河上游。地理位置偏僻,从成都过去还要坐两个多小时的车。
迎晨一行人到那,已是夜幕降临,天空飘雨绵延,山区阴寒,温度比外头还要低上几度。
接待他们的是金矿山的老板,姓张,叫张有德。此人胖硕,脖上一根金链子,五大三粗的暴发户形象十分鲜明。开着一辆大奔驰,把他们拉到县城最好的酒店接风洗尘。
饭局散后,张有德自作妖孽,又安排了唱歌,进包厢一看,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姐扭腰迎了上来,逮准男同胞一人伺候一个。
吓得他们躲都躲不及。
迎晨乐呵极了,这场面看着滑稽。结果张有德特殷勤地对她说:“迎总,我这也安排了一个小弟,你有啥想要的,指使他就成嘞!”
迎晨眯缝双眼,这才看清包厢靠里头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呢。
真是男女都照顾得仔细啊。
推杯换盏打太极,这点交际能力迎晨还是有的。
推辞掉之后,迎晨走到外头过过风。
小县城,不繁华,自带一股安然的气质。
迎晨心思忽起,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手指停在厉坤的头像上。正犹豫,手机一震,对方跟有心灵感应似的,先发来了信息。
厉坤问:[在干嘛?]
迎晨看着屏幕,笑了,反问:
[你在干嘛?]
[在跟你发信息。]
[我也在跟你发信息啊。]
厉坤一串无语的省略号:……
迎晨捧着手机乐出了声儿,不开玩笑了,认真地回:
[我这周日回来。]
发完之后,迎晨心里忽生紧张,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片刻。
[嗯,我来接你。]
迎晨瞬间莞尔。
笑容刚起了个头,厉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迎晨接听迅速,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呼吸浅浅交织。
忍不住了,厉坤嗓音沉,打破沉默:“周日我去机场接你。”
迎晨嗯了声。
厉坤又说:“你这边还要多久结束?”
“快了。”
“和同事一起吗?”
“是。”
答完,迎晨挑眉,“但我不和同事一块。”
“为什么?”
“这矿老板人特别好,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帅的小弟。”迎晨故意道:“二十岁,长得像吴彦祖,身材也蛮不错的,大冬天的,穿了件黑色短袖也不怕冷,手臂肌肉……”
“迎晨。”厉坤平静打断,“你气我,是不是?”
这语气里的委屈之意,听得迎晨莫名爽悦。
她轻轻笑了起来,手机微微震着。“我不跟你说了,那边叫我了。”
“好。”厉坤没腻歪,挂断前,似是不放心,又重复一句:“那,周日见。”
迎晨心情一片明媚,使坏地问道:“见了,还走吗?”
那头在笑,沉声地笑。
厉坤清朗暧昧的声音,如了她的意:“以后走不走,不知道。但周日晚上,我是不会走了。”
第32章 福雨沟11.30矿难
十一点半的时候, 张有德把他们送去酒店。走前, 那个二十岁的帅小伙望着迎晨左右为难,跟也不是, 走也不是。
张有德讨好地问迎晨:“您要不喜欢这一卦的, 我再让人换一个来。”
迎晨晃了晃手机, 客气笑道:“张总,我刚跟我男朋友打电话呢。”
“哦哦,那就太不好意思了。”张有德拍着自己的脸,笑起来眼纹很深,“失敬,失敬。”
听到俩人对话的同事,面面相觑, 小声议论。
“晨姐和唐总在一块了?”
“没听说啊, 什么时候的事?”
“可能不是唐总吧。”
“哎呀, 那也太可惜了。”
奔波了一天, 到了酒店,迎晨洗完澡沾床就睡。第二天的闹钟是六点, 因为从县城去金矿还得走一个半小时的山路, 迎晨特地换了轻便的运动鞋。
她把昨天换下来的大衣搁去衣柜, 呢子布料细腻柔软, 迎晨的手一顿,也不知怎的, 手伸向大衣的口袋, 把昨天迎璟给她的那枚平安福给拿出来, 塞进了身上的衣兜里。
张有德豪气热情,大早就安排了中巴车等在酒店门口。车子驶出县道,走盘山路,颠簸磕碰很遭罪。
张有德嗓门儿亮,聊个天也跟放机关枪似的,说:“迎总,一般女的跑这种路都得晕车,我看你还好嘛。”
迎晨笑笑:“习惯了,早两年经常出差,矿资源都在山里,比这陡的我都走过。”
张有德竖起拇指,夸张道:“豪杰,豪杰啊!”
迎晨:“这里地势偏僻,居民收入不高吧?我注意了一下,连两层楼的楼房都很少。”
“嗨!”张有德见怪不怪:“这还算好的,以前金矿没做起来的时候,盖的全是土砖房和茅草厕所。”
迎晨问:“你们下井的矿工,都是当地人啊?”
张有德:“那可不,抢着干呢。”
“工资高吗?”
“高啊。”说起这个张有德就倍儿骄傲,“一般的开采工七十一天,去钻矿的九十块。”
钻矿是往地里深处走,先用炸|药炸松矿石,再由工人去采矿,作业环境不好,小浮石跟下雨一样,砸得安全帽砰砰响。
说白了,都是拿命做赌注的事儿。
迎晨随口说了句:“只要安全工作做到位,至少能避免大事故发生。”
张有德嘿嘿两声,没应。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