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是真急了,追上她,按住她的肩膀,“迎晨!”
迎晨机灵地乱扭动,厉坤竟一时拿她没辙。挨得太近,乍一看,两人像是抱作一团。
“我手机号没变,还是以前那个,1523866528……”
但很快,迎晨就闭声了。
这几个数字一按,手机自动识别出通讯录里一致的号码。
迎晨那串没输完的手机号,此刻一字不落地躺在厉坤的列表里。
她分神的片刻,手机被主人夺了回去。
厉坤很快把人放开,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迎晨心里失衡,乱七八糟一团麻纱很快理清出一个头绪:他从没把她删除过!
被揭穿的窘况,让厉坤十分憋闷,脸色比夜色沉,眸子比暗夜淡。
迎晨突然笑了。边笑边走向他,兴奋和开心难掩。
厉坤:“你别多想,忘记删了而已,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谁还特意去在意去留。”
迎晨点点头,“对,对,特别有理。”
厉坤:“……”
被这态度激怒,厉坤调头就走。
人家天冷披外套,他披一身火气,上车,倒车,轮胎急匆匆地往外赶。
这回迎晨没再追,这个意外已能让她嘚瑟很久了。
四面车窗悉数滑下,风在里外循环呼啸,厉坤觉得这女人简直有毒。
二十六七岁的人了,还跟十八岁一样,胆肥、直接、不给人留余地,一点也没有变。
厉坤咬着烟,烦躁地啧了一声。
迎晨这劈山开路的个性,在两人刚交往那会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年轻时在部队,训练强度太大,突击集训那是经常的事,轻装五公里再加武装十公里,战斗负荷四十斤以上,体训完毕,凌晨三点紧急通知野外驻训。
三个月下来,是个正常人都被弄发疯。
厉坤没疯,累得实在不行了,就抽根烟静静心。
有段时间抽烟频率陡增,迎晨问:“烟好抽吗?”
厉坤没当回事,笑着告诉她:“好抽。”
“那是什么味儿?呛鼻子。”迎晨作势扇扇风。
“爽味。”厉坤单手抱着她,上身裸着,下面缠着,腻腻乎乎弄在一起。
迎晨抬起头,去蹭他下巴,新冒出的胡茬刮得她皮肤发痒。
“怎么个爽法啊?”然后狡黠一变,坐了起来直接跨在厉坤身上,声音娇娇软软:“有我的爽吗?”
厉坤浑身发了烫,手顺着她的衣摆往上,握着她的腰。迎晨脚丫子蜷了蜷,俯身去床头的矮柜上拿烟,“我也尝尝!”
手还没碰到烟盒,就被厉坤一巴掌打掉,“别搞乱。”
“只准你搞乱,凭什么不让我也搞一搞?”
“妈的。”厉坤被她逗笑,手指上的粗茧子故意摩挲她的腰间皮肤,然后低沉着嗓音问:“真想尝?”
迎晨眨巴眨巴眼睛。
厉坤别过头,拿烟,点火,轻轻一吸,淡淡烟气蜿蜒游走。
然后他猛地起身,单手绕到迎晨的后脑,用力压向自己。
厉坤吻了上去,不容抗拒。
一口烟钻入迎晨的唇齿间,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儿、迅速攻占。迎晨唔了一声,眼底水汽一片。
其实厉坤有分寸,怕把她给呛到,所以只流泻出一点点。
迎晨哇呜哇呜地喊:“好难吃!”
厉坤笑得胸腔微震,硬实的腹肌跟着一块颤。
迎晨皱眉:“难吃死了,我要吃糖!”
“又不是吃药,哪有什么糖。”
“怎么没有?”迎晨眉眼俏生生,膝盖跪直在床上,伸手一推,就把厉坤给压在了身下。
她俯身吻了下来,细腻又温柔,甘泉满满。
“……你不就是糖吗……”
含含糊糊的声音啊,跟这旧回忆一样不能细想。
厉坤狠狠闭目,回过神。
一细想,真叫人五脏俱损。
信号灯显示绿灯通行,厉坤碾熄烟头,转动方向盘。这时,手机响,提示有新短信。
前面是十字路口,有点堵,放慢车速,厉坤顺手拿起一看。
迎晨对号码没删的这件事发来了肺腑感言:[队长,你怎么……还是这么骚呢……]
文字后头还打了个表情符号:^_^
“兹!”
厉坤看完,脚劲一大,完全克制不住地一脚急刹踩了下去。
操!长大了,是真能耐了!
———
厉坤没回自个儿住处,也没回队里宿舍,开向了城市的北边。
老旧的小区,楼之间距离太近,路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
到三楼的时候,屋里争执声阵阵。
“我不管,同学都有,就我一个没有!”
“别人有的你就要有?那别人能考重本,你怎么考不上?”
“那别人爸妈开玛莎拉蒂,你为什么连车都买不起?”
这句话把厉敏云气得跳脚:“一句话,别想我给钱换手机!”
厉坤推门进屋,李歆苑扭头一看,像是找到靠山一样,年轻的脸蛋儿一皱,竟然大哭出声。
“怎么回事?”厉坤皱眉。
厉敏云语气微降,恨恨地看着女儿,“手机又没坏,她非要换什么苹果机,几千块钱,是抢劫吗!”
李歆苑:“我买的是二手机,又不贵!”
“你还敢说!”厉敏云竟脱下一只拖鞋,举在手里就要打人。
“姑姑。”厉坤声音稳重,把人拦住。
厉敏云缩了缩肩,停下动作。
“差多少钱?”厉坤转头,问。
“两千五。”李歆苑目光隐隐期盼。
厉坤二话不说掏出钱包,从刚才给迎晨但她没要的那五千块钱里拿出一多半。
“哇!谢谢表哥!”
得偿所愿的李歆苑,耀武扬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花蝴蝶一样跑进了卧室。
厉敏云骂骂咧咧,不依不饶。
厉坤不擅长处理这种家长里短,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