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外头。
荒唐的贵人老爷踱着官步走出去,张口说:“都愣着干嘛?脱掉裤子打屁股,没听见?”
不远处的祠堂门口,一干人等投来惊恐万分的目光。
侍卫扛了棍子来,伸手掀开江启的袍子,就要扒掉裤子……
锦娘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事对一个体面的员外而言,是一辈子难以抹去的耻辱吧?
可是,江启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好诡异,好扭曲啊……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女子的呵斥:“且慢!”
锦娘连忙张望过去:只见两个丽裳妇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位,正是先前在飨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江老夫人!
举手投足端庄大方,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像见过大场面的。
她冷着脸福了一礼,“不知大人此举是何意?我儿犯了何罪?”
昏官把她上下打量一通,“他绑架了灵玉县主!”
“大人可有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秦漠阴着眼神说,“本官这不是在找么!”
四周皇家侍卫感到无地自容……
江老夫人:“大人这是打算对我儿屈打成招,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秦漠一疯到底地说:“本官就是王法!”
众人:“……”
这是要造反吗?虽然你是皇家的,也不能放这种厥词吧。
林谆觉得,这个人间奇葩自从拜了一位脾气拽上天的师父之后,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了!
议事堂内。
锦娘不无忧心地问丈夫:“哥,你徒弟这样不要紧吗?”
“不这样可不行呐,”丈夫扭起一只嘴角,别有深意地说,“只有疯子才干得过疯子……”
“姓江的是坏人吗?”
“锦娘认为呢?”
“……他看起来有点表里不一,给我的感觉复杂又危险,但是,评判别人好坏毕竟不能依赖直觉吧?秦漠这么针对他是有什么疑点吗?”
丈夫“唔”了一声,微微调整坐姿正对她,好像有长篇大论要说,一本正经地望住她,最终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的锦娘,有时候直觉就是胜败的关键呐。”
锦娘若有所思。
丈夫又用静谧的声音说:“尤其咱们这种人,直觉和理智是同等重要的东西。”
“大哥你也觉得那家伙是条毒蛇?”
丈夫未予置评,只是抿着嘴做了个咀嚼的动作。
短短几句话功夫,外头的荒诞剧又迎来新的剧情高|潮:
疯狂的昏官与江老夫人争执几句后,立刻把尖锐的矛头对准了江老夫人,和一同前来的江少夫人。
他冷笑道:“现在本官看来,你们一家子都有重大嫌疑啊。”
江老夫人气得双目喷火,“不知老身又何来的嫌疑!”
秦漠:“夫人看似端庄大气,实则是趾高气扬的人。你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给儿子娶妻也必须是高官之女!你儿子要纳村姑为妾,一定让你不满意吧,所以恶向胆边生对李县主实施了加害?你敢不敢承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老夫人拔高声音怒斥。
秦漠又瞧着江启纤柔端丽的小妻子,冷酷地判决道:“至于你,丈夫突然要纳别的女子为妾,一定嫉妒得咬牙切齿吧?于是,婆媳两个联手起来,把一个好端端的县主害死了吧!”
江少夫人瑟瑟发抖,吓得两眼含泪。
江启缓缓抬起了头,“大人要惩罚小的便罢了,又何苦为难两个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
锦娘抠住屏风的镂孔,定定瞧着那张脸。身上泛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像程序紊乱了似的,那张温润的脸上浮动着细微而密集的颤抖,似乎到了彻底崩坏的极限,下一刻就会病毒大爆发,变身为超级怪兽,露出青面獠牙的真面目……
秦漠欣赏自己的杰作似的,饶有趣味地瞥着江员外的表情。忽然扭头对林谆说:“把这一家三口先关起来。派几个人去他家各处搜搜,挖地三尺把县主找出来!”
他磨着牙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谆跟不上主子狂狷不羁的步伐,掉链子地问:“没大牢,往哪儿关?”
秦漠横他一眼斥道:“蠢材,下面不是有个秘道?!”
林谆闭了嘴。被焦雷劈傻了似的,原地静默半晌,才招来几个护卫把江员外一家扭送了下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的人间奇葩主子又判了陆坤、连振海、和杜子衡等人一个奇葩的罪名:追袭罪。
也同样叫护卫扭送进临时牢房。
陆坤被刺激得青筋暴胀,凶兽般嘶吼着,上来要跟昏官拼命。激亢的叫声简直要掀翻屋顶:“狗官!你好好去打听打听爷爷是谁,小心踢到硬茬葬送自己狗命!”
他的大蟒蛇昂着身子,把红信子吐得像火苗一样。
十来个侍卫立刻冲上来,把嫌犯制服了。
丧心病狂的“狗官”又追加他一条“恐吓朝廷命官”的重罪。连坐了那条蛇和他的两个同伴!
“两侧的出入口派重兵把守!每天给他们吃一顿牢饭!”
昏官冷酷无情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莫怕,没有鬼。。。和所有悬疑书一样,最后的答案都很简单,不离谱。
谢谢妹子们的鼓励~
第38章 新家
因为丢了一个灵玉县主, 贵人老爷彻底得了失心疯,以雷霆之速颁下一道道邪气逼人的命令,完全不计后果了。
他从县城军卫调来兵士, 派往各嫌犯家中大肆搜捕。私库、地窖乃至闺房,一律进行狂风般的扫荡。
“振海镖局”和“洪丰商行”,也因为大当家的“追袭”之罪而遭遇查封。
就连李俊和王寡妇这种小喽啰的家中也未能幸免!
整个村庄乃至子母山脉,都笼罩在他掀起的黑色恐怖之下。
锦娘从最初的惊愕逐渐变得麻木,直至后来彻底“审美”疲劳,对这种革命暴徒似的举措丧失了兴趣……
“应该没什么用吧,大哥。”锦娘撅着嘴, 有点无奈地说。
她有着强烈的直觉, 敌人正怀着扭曲的乐趣看着他蹦跶呢。
——她都有点同情那只跳蚤般的徒弟了。
“为何如此说?”丈夫考较似的问她。
锦娘不太自信地默了一会,瞧向丈夫说, “我只是突然想到, 既然山匪会被对方控制, 军队难道不会被控制吗?”
——搞不好当初把粮食偷运进村的时候,对方也早已了如指掌了吧?
丈夫对她绽开一个怜爱的微笑, 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锦娘眉尖微蹙, 犹豫道:“我现在想起来, 上回来参加飨宴时……”
“怎么了?”
“那些官员……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