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推门走进去。
郝英杰的气色好了许多,深黑色的正装衬得那张俊朗十足的脸格外出色。
他锐利的眼睛看向郝英才,不冷不淡地命令:“关上门。”
想到外交部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方上,郝英才也没有在意这点小细节。他依言把门关上,说道:“有什么事吗?”
郝英杰双手交叉,支在下巴下边冷冷地盯着郝英才的脸:“你整天往市政跑是什么意思?”
郝英才笑得非常温柔:“没什么意思。”
郝英杰说:“不要装了。”
郝英才说:“装什么?”
郝英杰直视他:“以你那点儿演技、那点儿心机,预先谋划好可能还有点儿天赋,临场发挥简直就不堪入目。我那天要不是病得厉害,也不会被你拙劣的演技带跑。”
郝英才眉头紧皱:“开什么玩笑?”
郝英杰冷笑:“你一转脚就跑去追求别人,实在是个大败笔。郝英才,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你还留着心里头那点儿血性,现在决定把它也扔了吗?”
郝英才说:“我没空听你胡扯。”
他正要开门离开,却猛地瞧见正对着郝英杰的磁感墙上出现了“那一晚”的影像。
没有声音的画面就像是一部无声默片,可那激烈的动作和缠绵的亲吻昭示着画面中的两人都被对方的身体深深吸引。
郝英才额头青筋隐隐暴现:“你留着这个干什么?删掉!”
郝英杰笑了起来:“你过来。”
郝英才不动。
郝英杰用拇指和食指抵着下巴,笑意不减:“不过来我就把它交到老头子手上。”
郝英才看着郝英杰浮动着暗涌的冰冷眼神,打了个寒颤。
他莫名地相信郝英杰绝对会说到做到,毕竟这个家伙看似正常,实际上有着比谁都要决绝的个性!
郝英才只能依言走近。
郝英杰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嘴唇被用力啃噬着,郝英才很快就尝到了自己的血。他猛地推开郝英杰:“你简直是疯了。”
郝英杰冷笑:“那也是因为你。”
郝英才浑身一僵。
郝英杰命令道:“坐到办公桌上。”
郝英才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郝英杰掀唇冷笑:“老爷子。”
郝英才气急:“你!”
郝英杰说:“坐上去。”
郝英才深吸一口气,照着郝英杰说的办。
郝英杰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只是在试探,但试探的结果却证明他猜对了。
这个哥哥依然是当年那个口硬心软的哥哥——他也不想想把录像给老爷子看的话谁才会有损失——绝对不会是他这个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的郝家长子!
那么他为什么要接受威胁?
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自己……那就是……就是为了他。
为了他这个弟弟。
这样一来郝英才那天为什么要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就很明白了,他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
为了他这个弟弟。
这样一来郝英才那天为什么要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就很明白了,他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
郝英杰抱住坐到桌上的郝英才。
他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不自觉地想要亲近这个哥哥的原因是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要能见到这个哥哥就觉得很快乐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那天自己被这个哥哥紧紧地抱在怀里、身体深深地填满,终于让他意识到那种致命的吸引力到底是什么。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想要独占眼前这个人,让彼此都只属于对方。他甚至见不得郝英才为亡母伤神,耍手段让父亲把他亡母的遗物统统清理干净。
那时候郝英才……那时候……
郝英杰浑身一颤,感觉身上的血液几乎都快凝固了。
——就是那时候开始,郝英才看向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郝英杰收紧手臂,将郝英才牢牢地抱紧。
郝英才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郝英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郝英才一愣,莫名地想到郝英杰还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整天都黏着自己。
也是这样把脑袋埋进自己胸前,乌黑的短发揉起来非常舒服。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将手按在郝英杰脑袋上。
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动作时,他一把开郝英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打开门时冷风灌入衣领,令郝英才感到阵阵发寒。
那时候他谁都恨,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得乖乖做个最好的继承人,端出完美哥哥的样子对这个弟弟宽容有加。
每一次木着脸任由这个弟弟亲近自己的时候,他都在想着等继承郝家的那天,就把这个弟弟和继母一起扫地出门。
可是偶尔感受到这个弟弟天真的依赖时又会有负罪感。
直到这个弟弟有了和自己争夺继承人位置的权利、直到这个弟弟获得了父亲的全部宠爱、直到他母亲存在过的痕迹被统统抹去,他才发现原来会被扫地出门的可能是自己。
郝英才有自己的骄傲,他决然地离开了郝家,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现在这种情况……未免太讽刺了。
郝英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先联系了韩定:“午餐取消吧。”
韩定一向很敏锐:“计划也取消?”
郝英才说:“对不起。”
韩定说:“没关系。”
这标准得像国际礼仪规范的对话让郝英才失笑,他切断通话,又联系了容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要戒酒。”
容裴说:“以免再次酒后乱性?”
郝英才说出第二个决定:“我要离开云来港了。”
容裴一愣:“你不是……”
郝英才说:“我本来想找韩定和我演场戏,结果被识破了。”
容裴心思转得快,郝英才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大半。想到韩定的个性,他问道:“你怎么说动阿定的?”
郝英才只能把这个问题抛回韩定身上:“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他的,你想知道就问他吧。”
容裴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你准备去哪里?海州?”
郝英才说:“可能要去更远的地方。”
容裴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可能?”
郝英才说:“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接下来要去哪里,包括你。”
容裴一顿,问道:“这么严重?”
郝英才说:“是。”
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看不见未来有任何美满的可能性。
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怎么也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容裴叹了口气:“平时能够联系吗?”
郝英才沉默。
容裴也不说话。
他们早年就相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分别太久,他早就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