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
“什么时候的事情?”
“进家的时候,大概。”
“好的,这就去关。”
“嗯,拜托了。”
五月去关掉这首《butterfly》,重新挑一张唱片塞进去,是一首钢琴曲,《秋日的私语》。
钢琴曲的前奏响起,五月转身过去拉起他的手,把他拖进卧室。卧室里星星点点地亮着烛光,就氛围来说,极为浪漫醉人。
泽居晋一怔,再一仔细看眼前的五月,她宽松舒适的家居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单薄紧身的露肩镂空衣裙,虽然腿不长,却也胸是胸,臀是臀的,香肩露的恰到好处,看上去前-凸-后-翘,倒也撩人。
五月此刻望向他的眼眸柔情似水:“晋桑,这两天,谢谢你。”
他“唔”了一声,但没说话,表示自己的确值得感谢。
五月把烟支从他唇间取下来,搁到烟缸上摁灭:“一起跳支舞吧,一直以来的梦想呢。我不会,你教我,慢的就好。”
他推脱:“今天辛苦了,还是算了。”
“别这样嘛。”五月拖住他的手,使劲踮脚,脑袋才够到他的肩膀,忍不住笑着叹气,“唉,我还是太矮了。”
他也好笑起来:“相差是很多。”看她一脸殷切的期待,把她整个人拎起来,甩掉脚上拖鞋拖鞋,使她两只脚踩在自己脚背上。
两个人中,一个身穿浴袍,一个光着脚,一个人踩在另一个人的脚背上。两个人搂在一起,随着钢琴曲慢慢移动,偶尔旋转,踩着不成舞步的舞步,凝视着彼此的眼睛,望着彼此的面庞微笑。
“哎,其实这样的状态并不坏。”她说。
“唔,你说是就是吧。”他答。
“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对不对?”
他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作讨论:“保持安静。”
过一会儿:“晋桑。”
“嗯?”
“我爱你,好爱好爱。”
“嗯。”
“晋桑你干嘛?”
眯着眼看她:“不是说了爱我么?”
“所以你干嘛?”
“所以要有所回应,和sa酱交流一下感情啊。”
“你不是辛苦了么?”
“我感觉我还可以再辛苦一点。”
“……”
回到上海后的第二天上午,服务台打来电话,告知昨天有个日本寄来的包裹,家里没人,所以服务台代收了。五月正在厨房准备做饭,支使泽居晋去一楼拿。
泽居晋领着花小姐才出门,他忘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五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取过他的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看了看,又放回去。但是电话那边的人固执非常,第一通没人接,第二通又打过来,久久不挂,五月恐怕人家找他有什么急事,想了想,终于还是拿起来,才一接通,就听见那端钟爸爸带着笑的声音:“家润他姐夫啊,我是爸爸呀,你们都还好吧?”
五月惊讶:“怎么是你?”
钟爸爸也是一愣:“怎么他电话是你接的?”
“你有什么事情非找他不可?”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给女婿打电话都不行?”
“到底什么事?”
“我买了新手机,号码也是新的,通知他一下,好方便他以后和家里常联系。还有,我准备买辆日系车,在家里跑跑生意,赚点小钱。日系车我不懂,准备咨询一下女婿。”钱虽然到手一大笔,但五月临走前的态度使他颇感不安,也对自己对待五月的态度感到些许的后悔,不是怕父女感情受到损害,而是怕五月会记仇,搞不好会阻挠多金女婿对家中进行援助。
更何况,今早起来就听到了关于女婿的传言。传言是从哪里散播出来的不得而知,总之好像是说自己的那个日本女婿搞不好是日本某个财阀家的儿子。当然,说归说,街坊邻居却无一人敢信。别人不信,他一结合女婿给自己礼金的金额,就先信了九成,心花当时那个怒放,兴高那个采烈。跑去买了新手机后,第一个就是打给泽居晋,确认翁婿关系还在,并借此联络感情。
五月却冷淡的很:“家里有什么事情,家润会和我说,不用你打电话来。”
要是家润这样对他,钟爸爸的态度很可能马上就会软下来,但说话的这人是五月,钟爸爸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即刻暴怒,吼了起来:“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还有个为人子女的样子吗!”
“他平时工作很忙,没空应付你。你有事直接和家润说,家润会联系我。不管有事没事,你都不要再打扰他。”
一言不合,钟爸爸破口大骂起来:“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八羔子!女婿从始至终都好说话的很,反而是你这个女儿白养了!”
“另外,他没好意思和你直说,给你的那笔钱,是你们梦寐以求的买断的费用。电话再打,也要不到一分了。”
“我不和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没良心的王八羔子说话,你叫泽居,叫女婿来接电话!”
“爸爸,请你搞搞清楚,没有我,他认识你是谁?你于他,连路人都不是!所以,拿上他给你的钱,该买房去买房,该干嘛就干嘛。我和他都不是你的提款机,自己有手有脚,不要一天到晚动别人的歪脑筋。”
“我明天就去法院告你!你们这些不孝子,不赡养老人,法院要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之前的二十多年,无论谁怎么说,都一门心思偏执到死,直到被逼到没有活路时,整个信念轰然崩塌。现在,终于得以摆脱那个名为“亲情”的束缚,以旁观者的眼光去审视自己与家人的关系后,这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所挚爱的、所想要讨好的家人,他们充斥着贪婪**的嘴脸竟然可以这么丑恶和无耻。
对于这样的家人,心底已然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只是觉得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所以她只是平静地说:“爸爸,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给你汇款的凭据我到现在都还留着呢。我手机都扔了,住址也换了几次,却唯独留着这些汇款凭据,可能是潜意识里明白自己终有一天会落到这个下场,而我们父女,终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吧。”
说到这里,轻轻叹口气:“至于泽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