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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而您所说的这些话, 都是泽居桑的意思么?”

    由美子放开她的手, 眼中有不快一闪而逝, 面上却始终挂着优雅笑容:“钟桑这样问,是觉得我没有立场说这些对不对?”

    五月垂下眼睛, 看着自己的脚尖。

    “的确,我没有资格和立场去管晋桑的事情。本来和谁交往这种事情,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好指手画脚,更何况我只是继母?但是优酱的父亲为了你们交往一事而不开心, 他虽然没有和别人提及,但我却知道他心中所想。作为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身体健康受损。所以,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更不是为了刁难晋桑,和他作对。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话,不是以晋桑继母的身份,而是以泽居夫人的身份。你能明白吗?”

    对于由美子的话,五月全然明白,也全然理解。正如泽居优所说,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她作为大和抚子,作为泽居夫人,一向视自己丈夫为天神,哪怕为继子所厌恶,也肯定是要想方设法为丈夫排忧解难的。

    五月明白归明白,却对她摇头说:“对不起,我不会离开晋桑。我和他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么可能因为别人说一句你们在一起不合适,所以还是分手为好,就答应一声‘哦,好的,分手就是’而轻易分手?”

    由美子笑容冻结在脸上:“这么说,钟桑哪怕自己一辈子不结婚,哪怕他们父子关系恶化、我们家天翻地覆,也不愿意和晋桑分开么?”

    五月思考了几秒钟,然后郑重告诉她说:“不好意思。”

    由美子笑笑:“其实我应当这样问你:你要怎样才肯和晋桑分手?”

    “我爱他。爱到一辈子不结婚都愿意和他在一起,爱到你们像电视里放的那样送我一张巨额支票都不会离开他。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论怎样,不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和他分开。”顿了一顿,又微笑道,“您也是历尽曲折才和泽居桑走到一起的,应该会明白我的心情,对不对?”

    书房内,泽居晋出言不逊,被父亲斥责,大是不开心,蹙着眉头,低头看着腕表,意思很明显,不想在这里和父亲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更不愿听从他的指示。

    泽居宽尝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知道的,如果你愿意结婚,我不会计较门第出身这些;你不结婚,我也不会逼迫你。但是唯独她,趁早放弃为好。就算不为我,不为泽居家,也要多想想你的母亲。你这样做,你母亲如果在世,会怎么想?”

    泽居晋面无表情:“我前面已经说过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

    泽居宽拿他毫无办法,只好强忍住气,内心不愿破坏父子之间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的关系,又踱了几圈步子,终于做出妥协:“如果你不愿与她分开,那么,作为条件,一,你必须另择合适的结婚对象,尽快结婚生子。二,她继续陪伴在你身边可以,但名字却要改掉。”

    泽居晋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对于他所提出的这两个条件,几乎要失笑出声:“不必,我不会结婚,更不会生子。另外,我和她的事情,不劳您费心。”

    “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说这些话!将来她的名字为人所周知,会怎么想你!”

    父亲既然声称为自己考虑,那么泽居晋也就正色回答他说:“随便别人怎么想,我并不在乎。”

    泽居宽不禁痛心疾首:“晋,你太令我失望。”

    泽居晋冷笑:“您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由美子桑从未令你失望过,那么她的女儿想来也不会。”面上浮现残忍笑容,“不好意思,令您失望。我会马上辞职,改姓九条,然后以九条晋的身份和她一起去海外生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至于津九,若是后继无人,您为泽居家挑选一个上门女婿就是。”

    儿子以多少带有蔑视意味的口吻提起由美子母女,而自己做过九条家上门女婿一事更是不能触及的伤痛,如今却被儿子挂在嘴上,用以羞辱自己。泽居宽狼狈不已,同时心底莫名愤怒。

    泽居晋吊着嘴角冷笑,泽居宽喘息急促,盛怒之下,想也没想,抬起手来,重重往对面的儿子脸上打去,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房间重又陷入安静之中。

    泽居晋捂住半边脸,先是惊愕,随后又慢慢笑了出来:“我竟然忘了,您自己就是上门女婿出身,怎么还敢相信女婿?您又怎么能够容忍倾注一生心血的津九旁落他人之手、使自己落到和九条家人一样的下场?”

    泽居宽大受刺激,风度尽失,暴喝:“住口!”怒到眼睛通红,嗓音发哽,几欲掉泪,抬手又要往儿子脸上打去,手臂已高高悬起,半天,终于还是无力垂下,不无灰心道,“这件事情,你好自为之!但你是泽居家唯一的儿子,一生只能姓泽居这一姓氏,改姓和辞职?我绝不允许!”

    九条家的教训就在眼前,他果然不敢相信外姓之人。

    泽居晋望着父亲狼狈神色,不禁冷笑不已。

    五月从兰花房回到自己房间时,泽居晋身穿道袍,正在隔壁露台上抽烟,烟灰缸就拿在手上,眼睛看向远处,远处有绽放的烟火,大概是有烟火大会。

    五月过去,站到他身侧,隔着一道矮矮的栏杆,默默看了一会儿:“花火大会一般不是集中在七八月份么?”

    “十月份偶尔也会有。”

    她把头靠在他身上:“又在想事情吗?”

    “唔。”他站开少许。

    五月抬头看他,他扭过头去。

    五月使劲拉他手臂,把他拉转回身,口中轻轻吸了一口气,伸手轻抚他面庞上的指印:“被打了?”

    “安静。”

    “如果是因为我的事情,那么对不起。”心里委屈得要命,眼泪还是掉落了下来,偷偷用手背揩去。

    “不许再说话。”

    “对不起。”

    泽居晋低头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怎么哭了。”

    “哪有?”

    他笑:“八——嘎。”把烟支叼在嘴上,腾出一只手去捏她的脸蛋。

    她躲闪,忍不住又哭又笑了起来,拉起他道袍的衣袖擦脸。

    泽居晋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怕被烟雾熏到似的,眯着眼睛说:“你回房间去等我,五分钟就好。”

    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