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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同乡会上露个面。但酒一旦喝多了,难免就有嘴欠的同学和同乡拿他发迹的事情开玩笑,说他找了个好老婆好岳家。

    他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今天,但在别人眼里,却还把一切都归功于他找了个好老婆。

    岳父怨他恨他,过世前曾数次修改遗嘱,九条家的财产乃至公司股份等都在纱月和晋的名下,这些他都知道,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所图谋的,并不是九条家的财产。他出生在小康之家,记忆里面,从没有为金钱认真苦恼过。他这种男人,终其一生所追求的无非是睥睨天下的成就感,以及傲视群雄的征服感。

    妻子纱月却看过他最不堪那一面,也领教过他言而无信的那副低劣嘴脸。她对他知根知底,虽然爱他,却不会用崇拜的目光去看他,甚至于因为父亲这些年一直郁郁寡欢而对他有那么一股怨气。

    同乡会同学会这些场合,一般大家都喜欢吹个牛开个玩笑,但因为妻子在身旁,他连开玩笑的兴致都没有。他这时只希望,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九条家的大小姐,而是一个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只会以尊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孩子该有多好?

    在他这个想法刚冒了个头的时候,由美子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前面的一个秘书单身到四十岁,以为此生结婚无望了,结果突然相亲成功,于是欢欢喜喜地辞了职,跟随老公海外赴任去了。接替她的这个新秘书,就是由美子。

    由美子彼时从一家不入流女子大学毕业没两年,工作经验啦,能力啦资历啦都差一口气,但因为那个辞职结婚的秘书和她是同乡,有了同乡的照拂,由美子得以被破格录取。

    由美子进公司之前,就已经知道泽居宽这个人了,电视上见过,杂志封面上看过,却没想到自己突然有一天走了大运,做了这个传说中的精英男人的秘书,每天可以近距离接触到他,为他工作。为此,她每天上班前,都会绕路去附近的神社拜一拜神仙,谢谢神仙对自己的眷顾。

    纱月事事以儿子为重,对他不怎么上心;以早苗为首的那一堆暗中窥视男主人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跑去女主人那里告密的家仆令人厌烦,而对他崇拜得无以复加的小秘书看向他时的眼中那份炙热和憧憬太过明显,他的心开始动摇,在不知不觉间倾向了另一边。

    也没用很久,在一次公司聚会结束后,与他同乘一车的小秘书突然以幽怨语气说出那句“社长,我也许要回家相亲了呢,但如果您不让我回去相亲,那我就不回去好了”时,他终于把持不住,跨出了背叛妻子的那一步。

    在小秘书由美子那里,他终于扬眉吐气,终于享受到被人当成天神崇拜的滋味,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到这里才算成功,才算圆满。他本来就忙,那以后更加不怎么回家了,纱月隐约察觉出他哪里不太对劲,不禁对他心生怨恨,和他一见面就找茬吵架,冷战,然后他就更少回家。如此一天天的恶性循环。

    少年晋十五岁这一年,九条老社长过世。

    老人家被医生宣告不治的这一天,泽居宽恰好人在海外考察兼和一家重要客户谈判,纱月多通电话打过去,他却无法即刻返回日本。和客户的一份极其重要的合约谈到一半,的确无法分-身,但纱月却不愿相信。在那些家仆们看来,这明显是他不想在病床前尽孝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他在海外和客户箭弩拔张地谈合约的同时,九条老社长的病床前,一个从前被他从东京总部请去地方小办事处做了窗边族的老部下“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使九条一家人在送走老人家的同时,得知了上门女婿泽居宽与秘书搞外遇并已生下私生女的消息。

    九条老社长病逝第二天,泽居宽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身孝衣的纱月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他望着纱月憔悴的面庞,心底有那么一瞬,涌上了类似于心疼和怜惜的柔情来,刚叫了一声“纱月”,妻子一个耳光已经甩到了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庆应义塾幼稚舍是小学。

    从小就在庆应读书的男孩子被称作庆应boy。

    窗边族大家自行百度一下,黑柳徹子的《窗边的小豆豆》的名字,就是最初在学校里被排挤不受欢迎,所以用了这个名字。

    下章《少年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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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

    这两天大家分歧很大,对俺是各种热讽冷嘲(蓝瘦香菇)

    只能说再坚持一下吧,这一轮都是泽居家的事情(稍安勿躁)

    每天坚持等更,不见泽居,肯定会急躁,(明天出场)

    但等完结后再看一遍完整的,感觉可能会不一样。(信俺者,得永生)

    一篇长达一百万字以上的文章,男主的家庭背景用三五章来交代,其实篇幅还可以吧,很夸张吗????

    乃们不会一目十行,先看有没有“吻”、“乳”等字眼吧,有就好好看,没有就把俺骂一顿,是不是???

    第337章 337

    当着家里一堆亲戚与家仆的面, 纱月冲他冷冷说:“宽桑真是没有良心。你以为父亲病重,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么?你可能早已忘记自己曾经跪在他面前求他给你机会的卑劣模样,可我, 却永远都不会忘记。要是没有父亲, 宽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你的小课长呢!”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句更伤人自尊的话语了,对于泽居宽这样一个男人来说,这句话简直比砍他一刀还令人痛苦。但他什么都没说,神色如常地到岳父灵前叩头, 以儿子的身份招待亲戚朋友。

    九条老社长的葬礼过后, 他和纱月分了房间。两人之间不再有争吵, 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客气的像是陌生人。当然,到这个时候, 他们还以为儿子是不知情的, 因为他们从不在儿子面前公然争吵,当着儿子, 他们从来都是恩爱夫妻一对。

    这个家,上上下下都爱晋这个孩子, 没人愿意他受到伤害。就连早苗这样的大嘴巴, 也都忍住,没有把家里这些不堪的事情说给他听。

    对于丈夫,纱月已经失望透顶,失望里还夹杂着愤怒和怨恨, 甚至连看他一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