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集团津九的终极boss泽居宽的独子晋sama?自己想想都不像话。
不过,这其实都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大家都各有各的立场,她都明白,也能理解,所以一开始就没抱多大指望,指望人家突然眼瞎,很爽快地就认同自己,接纳自己。
既然没抱期望,自然就不会失望,也谈不上什么难过不难过。泽居晋都不在乎他们的态度,自己更犯不着去纠结这些了。身份地位太过悬殊,要是认真纠结起来,自己都会想笑。
因为从小所处的生长坏境,她这个人遇到什么问题,向来都是自己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也比较擅长自我调节,不过一时片刻,自己就把自己给劝好了,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只管默默吃喝着。胃口还不赖。
由美子见饭桌上的氛围颇为沉闷,便笑着和泽居宽说:“在家里,你们父子两个偶尔也可以说说工作以外的事情。”
泽居宽和儿子因为多年的生疏,加之泽居晋的刻意冷淡,除了他受伤的腿和工作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听由美子这样说,他却找不出话题,转而和欧巴酱说起话来:“晋回来了,妈妈可以多住几天再回去。”
欧巴酱说:“都在东京呆了这么久,百合一直抱怨人手不够,我也不放心旅馆的事情,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见晋酱和sa酱而已。”说话时,向泽居晋瞥了一眼。
泽居晋哂笑:“是怕你晚上见到我太高兴,睡不着,影响睡眠,才特地等到今天上午回来的。”
欧巴酱笑嗔:“知道了,你怎么说都有理。欧巴酱现在看到你们了,明天就可以回福井去了。”
泽居晋把手臂搭在欧巴酱身后的椅背上,嬉皮笑脸道:“欧巴酱留下来,想去哪,明天带你去,迪士尼乐园都可以。”
欧巴酱笑着拍拍他的手背:“欧巴酱见到你,看你和sa酱好好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的朝泽居宽和由美子那边看了一看,由美子察觉,立即低下头去,泽居宽自顾自喝着酒,面无表情,不知心中所想。
欧巴酱转过头,笑着向五月说:“欧巴酱打算明天就动身回福井,你和晋酱将来放了假,再去看我。”
欧巴酱虽然没有挑明说,但到目前为止的每一句话,都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是支持孙子和五月在一起的。
五月哪会不明白,心里感激得要命,却不敢说话,也不敢有所动作,恐怕一张口,就会流出眼泪水来。
她这个人受得了委屈和冷待,却受不了人家对自己好。人家对自己表示出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善意,就会忍不住想哭。
泽居晋笑着答应后,欧巴酱又说:“对了,你们那边旧历的春节好像也有一周连休,就那个时候过来吧。我们泽居家的亲戚朋友大都在福井那一带,上次你去,却没来得及介绍给你认识。欧巴酱年纪大了,喜欢热闹,下次你和晋酱过去,欧巴酱把他们都叫过来吃个饭。”
由美子低着头,无动于衷,泽居宽却微微变了脸色:“妈妈?”
欧巴酱说:“就这么定了。”
泽居宽把手中的半杯清酒一饮而尽,紧抿嘴角,略显凌厉的目光透过镜片向五月这边扫了一眼,五月赶紧低头。由美子看他杯空,马上给他添了一杯。
泽居晋放下筷子,一只手臂又伸到欧巴酱身后去,看着父亲的脸色,慢慢笑了起来,神情看上去极其愉悦,以近乎残忍的声调道:“好的,我会带sa酱过去,把她介绍给泽居家亲戚朋友们认识。”
中饭吃完,欧巴酱拎上手袋,向五月再次道歉,欢欢喜喜地跟泽居晋出门约会去了。泽居宽下午有必须出席的活动,吃完饭就走了。由美子声称和朋友们有茶会,精心打扮了一番,紧跟着也出门去了。
泽居家的人都跑光,五月颇感轻松自在,就回自己房间去躺着休息,一本小说还没翻两页,有人敲门,是早苗送来红茶和一盘切片的网纹瓜进来,五月连忙道谢。
早苗两手端着托盘入内,嘴里说:“晋桑走前让我带你去花园里看一看。花园里有一间花房,很多兰花都开了,很漂亮,要去看看吗?”
五月心想自己跟刘姥姥似的这里那里乱窜不好,于是笑着推辞:“不用了。”
“还有观影室,电影什么的有兴趣?”
“不用不用,这两天乘了很多车,下午就房间里休息好了。
早苗于是不再问她,把红茶杯和网纹瓜片一一摆放在茶几上后,却没有就此离去,托盘顺手放在一旁,在茶几旁跪坐了下来。茶几后面就是沙发,她大概坐不习惯。
五月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大概对自己很好奇,要来打探自己的底细了,忙也从床上下来,学她跪坐在茶几前,为她也斟上一杯茶。早苗颔首:“那我就不客气了。”优雅抿一小口红茶后,开口问道,“请问,钟桑的家乡在哪里?”
五月暗笑,心想果然,告诉她说:“山东。”
“具体在什么方位呢?”
五月就沾了茶水,在茶几上画了中国地图出来,告诉她山东所处的大致方位。
早苗看了一看,表示了解了:“我去年在上海时,听晋桑说起过你,那天他正在阳台上抽着烟,声调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我那时就有所感觉了。后来听说他新交了个中国女朋友,我猜大概就是你。”说完话,两手交叠放在膝头,向五月深深鞠躬,向她道谢,“多谢你对我们晋桑的照顾。”
同样一句话,说得比泽居宽有诚意多了。五月忙也鞠躬还礼:“不用不用!”
早苗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很久,半天才直起身体,说:“我们小姐以前独自在海外留过学,在台湾呆过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所以也会说中文,如果她还在,肯定会很喜欢钟桑。”
五月一时感动,忙说:“是么,真是开心,能够听到早苗阿姨这样说。”
早苗忙摆手,正色说:“谢谢钟桑称呼我阿姨,但是不用了,规矩就是规矩,不可以破坏。这个家中,从过世的老爷和小姐,以及晋桑,大家都叫我早苗,您也叫我名字好了。”
从她口中听到“老爷小姐”这样的字眼时,五月心里不禁有一种恍惚感。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样称呼雇主,听上去难免有点奇怪。
不过,日本社会等级森严,每个人只有生活在“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