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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心里嘀咕:够随意的。报了泽居晋公寓的地址后,大脚默默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堆字,闭上眼睛沉吟不语。过一会儿,眼睛睁开,张口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他说的是崇明土话,语速又快,声音又低,喉咙里像是滚着一口痰,五月勉强能听懂三言两语,一头雾水,于是转过头去向老板娘求救。老板娘说话也是上海话和普通话一半一半,但至少听得懂。

    老板娘当下为她翻译说:“这个人,他命中当有此一劫,躲都不多不过。不过呢,幸好他福荫深厚,会有贵人相助,最终逢凶化吉。”

    这种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的套话,其实五月自己也能编出两箩筐来,所以压根不信,但是呢,她现在最喜欢听这种话。当下也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喜滋滋地向大脚道谢。这时,大脚又叹道:“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万事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

    五月听了这话,心内莫名震动,收了笑,再次郑重道谢。才站起来,又被老板娘给按坐下了:“你问问你自己呀,老是问别人干什么!”

    她傻乎乎说:“我自己好好的,有什么好问的。”

    “问问你自己的个人问题呀!”老板娘硬是按着她,不许她起来,转头和大脚说,“阿哥,给我们小姑娘算算姻缘,我们小姑娘人很好的,工作好,性格好,样样好,就是到现在都还单身,找不到老公,哪能回事体?”说完,逼迫着五月报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五月又嘀咕起来:怎么算什么都要报这名字地址?

    大脚笃悠悠来了一句:“放心,现在只是缘分还没到而已,急什么?她明年

    作者有话要说:  就要结婚的。”

    第250章 250

    五月傻了眼,老板娘却开心死了, 又是跺脚, 又是拍手:“阿哥, 说详细点!”

    大脚也就认真算了起来, 笔记本上写一写,闭上眼睛算一算,然后说:“小姑娘姻缘好得很,不过……”

    “不过什么?”老板娘一脸紧张,比当事人五月还要在意他的话。

    “不过, 是远嫁。”

    “啊哟,吓我一跳,这个年代, 远嫁算什么!上海回山东, 不要太方便!”老板娘拍拍心口窝,冲五月一个劲的挤眼, 又问,“阿哥,她老公是什么样的人?”

    大脚阿哥说:“她老公人帅, 年轻, 多金。”然后闭牢嘴巴,死活不愿多说了。

    “哈哈哈!”老板娘笑得连嗓子眼儿上的小舌头都能看见, 用手指头连连戳五月胳膊:“怎么样,怎么样?跟我来对了吧。上上大吉!”

    五月的眼睛发直,人怔怔的, 眼圈也红了起来。

    老板娘吓了一跳:“哪能?哪能?”接着笑起来,“这么开心的!”

    五月的心口,连呼吸一下都牵扯得发痛,没忍住,眼泪掉落了下来:“不是,就是觉得有点难过。”

    老板娘奇怪:“说你嫁个好老公还不开心啊。”

    五月告诉她:“我心里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我暗恋了好几年的那个人,他今年三十岁,算是大叔啦。而且,他是不婚一族。”

    “停停停,不婚一族是什么意思?不结婚?”

    “就是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那种人。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最终会和别人结婚,但今天听大脚先生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失落又难过,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悄悄擦了一把眼泪。

    “不结婚的大叔?哎呦喂,嗲不死伊了!睬伊作啥?在这种事情上,小姑娘可千万不能犯傻!”老板娘两手一拍,“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眼光要放在年轻多金的帅小伙身上!要帅,要年轻,还要多金,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至于浪大叔,看都不要看伊一眼!记住了没有!”

    五月两眼泪花闪闪,说:“嗯,记住了,人帅,年轻多金,明年结婚。”

    算好卦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五月和老板娘的女儿去屋后的樱桃树上摘樱桃,又去稻田帮忙捉泥鳅。今天运气好,收获还可以,除了泥鳅,还捉到很多鲫鱼小虾,老板娘都给放到水桶里养了起来。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五月樱桃吃吃,在稻田里和老板娘女儿水仗打打,嘻嘻哈哈的,又开心了起来,叫老板娘拿手机帮忙拍了很多照片,在稻田里玩闹到天黑,回肯定是回不去了。

    到了晚上,她就和老板娘的女儿挤在一个房间睡了。临睡前,像往常一样,忍不住想发几张hana的照片或是说个笑话给那个大叔听,顺便向他汇报一下自己在崇明岛上,来不及回去看他的事情。可想想大脚先生的话,心内惆怅难言,长吁短叹的,提不起精神,结果一条都没发。

    次日一早,五月早早爬起来,跟随老板去水塘里捉甲鱼。老板收钓钩,五月就拎着水桶跟在后面捡,一晚上捉了野生甲鱼五六只。五月开心,伊哩哇啦大叫,见一只小小的很有趣,忍不住拿根草棒去逗它,谁知这只小甲鱼却很凶猛,等她靠近,脖子猛地一伸,五月右手食指即被死死咬住。五月痛得大喊大叫,拼命甩手,结果越甩,甲鱼咬得越紧、越深。老板听见,急忙叫她下到水塘边上,把手伸进水塘里,小甲鱼遇了水,这才松开她手指,沉入塘底去了。

    鱼虾泥鳅和甲鱼捉好,老板娘又去逮鸡,等收拾准备停当,五月也从村卫生所给手指消毒回来了,手指涂了红药水,通通红。伤口火辣辣的痛,不敢碰一下,不论干什么,都竖着那根受伤的红手指,老板娘一家一看见就要笑。

    上午九点多,老板开着东菱小货车从崇明出发,中午十一点半到浦东花店。五月和老板一家打了一架,终于把钱付掉了。东西没称重,也不知道价格,不愿叫人家白辛苦,给了一千块整数。

    老板把人放下来,开车进货去了。老板娘问:“两只水桶,两只活鸡,还有一箱樱桃,你手又受伤了,怎么运到苏州去?蛮好叫孩子爸先送你去苏州的。”

    她已经麻烦人家那么多,怎么还好意思叫人送她去苏州,连忙说:“不用不用。”竖着手指,掏出手机,准备给林兰妃打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符家人见到林兰妃,情绪一激动,搞不好又要吵起来,说,“我去汽车站乘大巴好了,我看人家连鸡鸭都可以带上车的。”

    正要打电话叫出租车,钱沐就打电话过来给她了:“现在哪里?方便出来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