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编辑了一条短信:扬州的工作很顺利,马上就到上海了。但我晚上和钱沐有约,明天还要回一趟老家,周一晚上回来,火锅下趟去吃好了。
短信发出去之前,想了想,又全部删除掉,重新编辑了一条:以后不许再叫我二傻了,好难听。我觉得sa酱就挺好,以后请叫我sa酱,谢谢。
大概金秀拉上午较忙,直到中午十二点半,小唐车子开到公司,五月拎包去更衣室换工作服的时候,她的第二条短信才过来。短信上说:小五,小五月?一个两三天的短差而已,对我的相思病都害上了?五月和五月酱都不能满足你情感需求了?话说冬天才刚刚开始,春天明明还有好久唉系。不过,既然你这样想,那也我觉得是时候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升华一下了。ps:你比较傻,其实还是二傻比较适合你思密达。
作为一个从没去过日本一天的日语翻译,五月的业务水平整体来说固然无可挑剔,但偶尔还是会遇到一些日语方面的问题,比如一些教科书上所没有的,电视剧中也没有看到过的俚语俗谚。遇见这些问题,她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这个时候,她一般会去请教金秀拉。金秀拉对她热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家从小学就开始学的日语,后来又去日本留学,一口日语说得极为正宗,和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听上去毫无差别。
而刚刚泽居晋在路上叫她的那句sa酱,因为以前从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虽然知道是比五月酱更为亲近的一种叫法,但翻成中文的话,具体应该怎么表达,她就有点迷糊了。
不过,她还是凭着自己的小狡猾,终于弄清楚sa酱的意思了。sa酱,用中文来表达的话,原来可翻作小五亦或小五月。
看见金秀拉短信的时候,明明想笑的,却觉得眼皮有点发酸,伏在更衣箱的铁皮门上,使劲揉了一把眼睛,揉出一手心和一手背的水气来。
因为泽居晋这两天出差,十二月底的决算都交给吕课长来做,吕课长又分派给手下几个人去做。等泽居晋出差回来的时候,决算已经全部结束,该缴的税都已缴掉,该上报的报表也都已上报。泽居晋回来,再对各报表一一审核确认,结果临下班时发现作为商标使用费计算依据的销售额的数字错了,导致商标使用费少付了近二十万元。
商标使用费的这张报表是李主任做的,吕课长拍着脑门,埋怨自己说:“都怪我,没仔细审核就盖章确认了。日本总公司最关心的就是这些涉及到他们收钱的事情了,多付没问题,少付的话,要了他们的命了……税务报表什么的也都用的这个数字,这下好了,所有的报表都要推翻重做。”埋怨完自己,和泽居晋解释说,“这个销售额是昨天从系统里下载下来的数据,没想到晚上又有变动了。应该以昨天下班时的数据为准的,下载早了,哎呀……”
泽居晋问:“所有报表重头来过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吕课长想了一下,说:“至少要一天,八个小时,所有人手。”
“税务方面不要紧?”
吕课长忙说:“税务倒不要紧的,这个月错了,下个月重新调整就行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母公司,没办法,明天周六我们几个来加班,重新……”
泽居晋手一挥:“这个月就这样吧,税务下个月调整。母公司那边由我来解释。”
吕课长一喜,随即又担心起来:“以前松尾总会在的时候,好像报表也错过一次,害他被母公司严厉批评了一顿,结果还是我们来加班一天,当月修正的……总会你……”
泽居晋摆摆手:“去工作吧,就这样定了。”
吕课长回到座位上,抹了把额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明天我和朋友约好去阳澄湖钓鱼,差点就去不成了。”
五月打开文档写出差总结报告,写了开头几句,忽然说:“课长,你有没有发现总会身上有种对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蹙着眉头想了一想,说,“就是有一种满不在乎的劲儿?”
吕课长的心已经完全被泽居晋给俘获了,容不得别人说他的坏话:“别胡说,人家那是有担当,有决断力,潇洒,洒脱,加上朝中有人好做官。不像从前松尾那样,出个错能把他吓死,恐怕母公司的人批评他。新老板对我们这么帮忙,下次喊我加个班,节假日出个勤,或者帮忙做什么事情,哪怕再忙再累,你说我会好意思拒绝嘛。”
五月受教:“哦,这样啊。”歪着脑袋又想了一想。
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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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么么哒~
第193章 22.9.28
当天下班, 把旅行包送回家里, 钱沐来接她出去看电影吃饭, 电影看完, 她顺便把钱沐的身份证号码记了下来, 当夜回去订了两张德州来回的火车票。周六上午回去,周一下午来,连来带去三天,周末两天在家里陪家人,周一去市里申请护照。火车票订好, 心满意足, 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起来上了趟洗手间, 再躺回到床上去,翻来覆去就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个时候, 她身体里住着的一个也叫做五月的邪恶小人儿就出来找她说话。
邪恶五月嘿嘿冷笑着和她说:“你说将来总有一天会感激自己?我看未必。将来有一天后悔还差不多,也不用等那么久,我看你现在就已经在后悔了吧?”
她吸了吸鼻子,辩说:“我没后悔。”
邪恶的五月很是不屑:“没后悔怎么睡不着了?刚刚坐在马桶上抽纸擦脸干什么?又偷偷哭干嘛呢?”
她翻了个身,不去看邪恶五月脸上的冷笑:“就算我现在后悔, 就算现在难过,将来我还是会感激自己现在所做的决定的。”
邪恶五月说:“最看不上你这种瞻前虑后、胆小怕事的性格, 一辈子被人看成老好人,一辈子也做不了一件大事。”看她既不生气,也不出声, 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以狂热的语调劝诱她,“人这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哪怕一次,你能不能不顾虑别人的眼光,遵从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