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去抱凤楼的腿,只跪伏与凤楼面前,伸出一只手掌来,哀哀哭泣道:“五爷,老奴已在祖宗牌位前剁下自己的一根小指,且发下毒誓,此生若干再进赌场,便叫我不得好死,身首异处!老奴辜负了老爷的重托,心中已是悔恨不已,只求能回铺子里将功补过,五爷——”
众人见他左掌小指果真少了一截指骨,又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番话说得极是诚挚,便有几个人软下心来,不再喝他骂他。凤楼却不为所动,冷笑两声,吩咐店伙道:“把这贼厮鸟打走,在铺子门口吵闹,成何体统。”言罢,拔脚就走。
李元贵一急,向前一扑,又扯住凤楼裤腿,待要哭喊,忽见面前银光一闪,一把锋利匕首已贴面飞了过来,匕首钉在他脚旁的石砖地面上。诸人一声惊呼,面面相觑。因匕首飞过来时,带的一道疾风扫得他脸上生疼,他赶紧抬手护住脸皮,身上出了几层冷汗,心内且惊且惧,倒止了哭,再不敢动弹一分。
凤楼复又冷笑:“下回再让我看见你这张脸,便不是这般客气了。五爷火气上来,你余下的九根指头也休想保住。”言罢,怒喝一声,“给我滚蛋!”
李大娘及鸡鸣等人俱是知道凤楼脾气的,四春见惯了他风流倜傥,谈吐斯文的模样,今天却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恶声恶气,言语粗俗,一言不合就要拔刀伤人,不由得害怕不已,躲在月唤身后不敢露头。小满走在最后,默默看向他的背影,满面温柔与喜悦,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飞扬放肆、这,样能文能武的好儿郎?这般想着,心底的柔情蜜意,比先前不由得更盛了几分。
月唤拉着抖抖霍霍的四春,跟在凤楼身后小声嘀咕:“……看着可恶,却也可怜,浪子回头金不换,便是饶他这一回又能怎样?”
凤楼道:“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想回就回,那我铺子还要定规矩做什么?别人岂不都要学他的样,一个两个都去挪用铺子里的银子了?再则,赌钱及偷盗这些事情,有一便有二,这样的人,如何还能用他?”
月唤无话可说,道:“唉,真是可惜了他一身本事。”
凤楼不以为然:”傻子,你懂什么,这人虽有几分本事,但本性却已坏透。赌钱在先,挪用银子在后。被赶走后,反而有脸跑来纠缠哭闹,说我不给他留活路,大有不让他回铺子便不罢休之势,你想一想,这可是良善之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月唤叹息两声,与小满等人说说笑笑,不过片刻,也就把这件事情忘了。天近黄昏之时,一行人回了温府,才进大门,便见门房前门子老吴与账房先生仇万里正在下棋,边上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忽见凤楼入内,齐齐噤了声,纷纷站起来给凤楼行礼。仇万里躬身,唤了一声:“五爷。”站起时,又含笑向月唤点了点头。因他这回没有唤自己为三姨娘,月唤便也以一笑回他。
凤楼住了脚步,不过略说了两句话,并未多作停留,拔脚往内走了,月唤等人紧跟在后。小满四处打量,左看右看,只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使,正四下里打量着,忽然惊觉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追随自己而来,悄悄回过头去,见适才在门房外下棋的那个一袭绸袍、身形清瘦的账房先生正死死地看向这边,不禁害羞,却也得意,微微的,也有些着恼,暗暗啐了一口:下流胚子,看什么看?本姑娘就有那么好看么?
晋-江-独-家
第85章 22.9.28
日企里面的规矩太多太多,企业文化和台企、欧美企业等全不相同。日企内,部下和上司说话必须用敬语是一定的,上下班之际,和上司要打招呼。上班时说早上好,下班时说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上司外出,要说一声:您出去啦!上司回来,再说:您回来啦!
电话铃响超过三声才接时,一定要先道歉才行,说:对不起,让您久等了;而打电话给人家时,第一句话不是请帮我找一下某某某,或是请问你是不是某某某?而是要先自报家门,告诉对方自己是哪个公司的谁谁谁,然后才能说事情;请求别人帮忙之前,一定要再三打招呼:“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如果是女职员的话,可能还要多出一件事情来,就是要帮上司端茶倒水泡咖啡。
五月日语学了这几年,日剧看过不知多少,在赤羽的时候受美代耳濡目染,使她养成了待人接物面带微笑,礼貌用语从不离口的习惯,所以,日企内的这些基本常识对她来说,根本不用刻意去适应,才工作了几天,就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一辈子似的。
只有一样,她不喜欢给人泡茶端水,大概是潜意识里厌烦透了从前做服务员时所做的那些工作,所以总经理秘书米莉交代她每天要给泽居晋泡茶时,她答应下来,却迟迟不愿付诸行动。泽居晋也没有支使她或是有任何不满,他每天都是自己去食堂买两瓶三得利无糖乌龙茶,上午一瓶,下午一瓶。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概三五天。直到某一次,五月听他看他和别人说话时,眼睛又不知不觉落到他的手指上,看他五指交错,飞快敲击键盘,然后又被他发现,颇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恐怕自己这个举动会养成习惯,被人当成痴汉来看,于是就命令自己:不许再看过去。
然后就转移目标,转而看他桌角处随意叠放的几份经济报纸和杂志,以及杂志上的一张卡片。研究完报纸,再去看杂志的封面人物和卡片上的图案。和泽居晋说话的人走了,她正看得出神,竟然没有察觉。泽居晋看看她,再瞄一眼卡片,忽然问:“喜欢?”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却像吃错了药似的,先是摇了摇头,后来点了点头。他好像又问了一句:“很想要?”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颇觉尴尬,却又一次傻傻点头。
他把卡片往她手边一推,说:“送给你,拿去吧。”
她本该推辞的,但是自己已经点了头,终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卡片拿在手上,呆了几秒钟,不知道是该还给他好,还是收下来好。想一想,还是决定还给他,再向他解释一下,自己其实并不是想要他的这张卡片才死盯着不放的。
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有手机铃声响起,因为她站在边上,他就离开座位,远远避开她,一旁接电话去了。她讪讪的,拿着卡片,也转身走了。午休时,把卡片拿出来研究,卡片正面只有“久光百货”这几个字,其他的没看出来什么。
她想,原来是久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