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工作吧?”
久美子出来察看动静,看到五月,夸张地大笑一声,过来拉住五月的手摇晃:“五月,又看到你真好!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找到工作了吗?”话语之亲昵,仿佛二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龃龉似的。
五月一边应付她,一边又摸出手机来催鬼冢。电话一通,鬼冢马上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被朋友拉住说话,马上就来。”
久美子拉住她的手不放,亲亲热热说:“怎么样,工作找好了没有,要是没找到,可要姐姐帮忙?姐姐也认识附近不少餐厅里的负责人,只要你要求不高,愿意从底层做起,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总不是问题。”
正在和这些人拉拉扯扯地说着话,鬼冢乘电梯下来,看见一群女孩子簇拥在一起,眼睛四下里搜索,迟疑着问:“哪位是钟桑?”
五月慌忙举手,鬼冢过来,二人相互对着鞠躬,一边悄悄打量对方,虽然电话打过几通,连相亲的玩笑都开过,但一旦看到真人,多少还是有点拘谨。
五月说多谢鬼冢桑选择了我们公司,期待今后能够一直合作下去。鬼冢说哪里哪里,能有钟桑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亲自送票来给我,简直受宠若惊,下次不止机票,就是旅游活动也可以考虑委托你们公司。
做了一段时间的领班,跟在美代有希子后面说了很多赤羽风格的俏皮话,说得多了,就成了习惯。一听鬼冢夸自己可爱漂亮,出于习惯,五月一张口,差点就要说鬼冢桑你也很帅哦,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类型的哦。话到嘴边,生生又给咽了下去,只说:“谢谢,谢谢。”
再打量鬼冢一眼,其实他本人和帅也不沾边。黑黑瘦瘦,个头不高,两条眉毛拔得细细的,一只耳朵上戴着个骷髅头形状的耳钉,头发剃成板寸,但头顶心却流着一绺长发,扎成个小辫子。不帅,但是很有味道,和绝大多数日本人一样,衣饰不论夸张或中规中矩,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看着舒服。
客气寒暄结束,交接了票据,请鬼冢签字确认,随后五月转身要走,还是鬼冢说:“能否留一张……”
五月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头衔为总经理助理的名片,暗骂自己糊涂,忙不迭地从包里摸出名片和他互换。名片拿到手里,快速扫了一眼,鬼冢是一家服饰公司的设计师,难怪可以扎辫子戴耳钉,打扮得这样出格。名片收好,五月再谢他,他则连连鞠着躬,做打电话的手势,说:“钟桑,再联系哦。”一边转身乘电梯去了。
久美子暗暗咬着嘴唇,脸上是惊诧是怀疑,口气是不敢置信:“五月已经找到工作了?而且是公司里面做的?”叹口气,又说,“不过,你学日语那么用功,说得那么好,能去公司里面做也正常。”
到底成了领班的凉子问:“你在哪家公司上班?电话号码没换吧?名片给我留一张?”名片拿到手,突然失声叫道,“什么?总经理助理?!我有空打你电话,常联系啊!有空去你公司坐啊!”
久美子从凉子手中把名片拿过去,瞄了一眼,就笑了:“绪方那个人我认识,原来你在他那里上班。他旅行社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那个人作为老板,大概不怎么好打交道。”说着说着,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对五月说,“你要是哪天做不下去,来和姐姐说一声。”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五月苦笑一声,没工夫也没心情和她们闲聊,一边挥手告别,一边打司机电话:“我好了。”
公司的黑色奥迪缓缓驶来,在赤羽门口停下,五月拉开车门,坐进去,冲外面再挥挥手。车子又缓缓驶离。
五月的新老板好不好打交道没有几个人关心。事实上,哪个老板又好打交道了?坐在奥迪后排座上的五月的侧影,在她们看来,宛若离宫出巡的女王,骄傲而又高贵。奥迪渐行渐远,转个弯就不见了,女孩子们心有不甘地收回目光,各自心中叹一口气。
在车内的五月给绪方发短信:马上七点了,我直接回家可以吗?
不出一分钟,绪方马上回复:最近工作群内大家积极讨论,踊跃发言,我发现只有你千年潜水,很少发言。这样是不行的,过来,我和你谈一谈。
五月:明天不能谈吗?
绪方:不行,马上谈。
松竹梅包房里,鬼冢把票据一一确认无误后,再小心塞到皮包的夹层里去,旁边坐着的年轻男子问他:“最近要回国?”
鬼冢摇头:“和部长去新加坡出差而已。”票据收好,把那个姓钟的女孩子的名片拿在手上看,正反都看过几遍,手机号也录入手机通讯录,恐怕打错,反复核对了两边。
年轻男子看他一脸郑重其事,不禁笑问:“表情那么严肃干什么?”
鬼冢慢吞吞呷一口烧酒,说:“阿晋,我发现上海是个好地方。两个月前听公司要派我到上海工作时,心情每天都很糟,甚至考虑过跳槽。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像是井底之蛙,可笑之极。”
殷勤斟酒的美代这时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嘴:“其实上海和东京差不多呢,人家都说上海和东京是两个最为相像的城市,至少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泽居桑以为呢?”
鬼冢半真半假地一笑:“不,使我想法改变的,只有一个原因,女人。”
他把“女人”这个词咬得很重,美代有点不舒服,就转而与泽居晋咬耳朵:“和长谷川桑一个类型嘛。”
泽居晋低声笑道:“从前高中时棒球部的前辈,当时没怎么打过交道,反而到了上海后出来喝过几次酒。你知道,日本人在上海的圈子就那么几个,同乡会,工商会,总是能遇见。”
美代点头:“对了,说起这个,我好像听说泽居桑近期就要常驻上海了?”
泽居晋又是一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目前还不确定。”
鬼冢举杯:“阿晋,我代表上海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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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城,温府。凤楼当夜到夜半才回来,默默脱衣,上了床榻,在她腰窝上捏了两把。看她睡得香甜,到底没舍得把她吵醒,叹口气,也便睡下了。次日起身,又带月唤去给老太太请安,卿姐儿也被抱来了,脸色没有比昨天好,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