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抱着虾条的狼狈模样,见过顾流深在幼儿园里尿裤子味道骚遍教室每一个角落的糗事,更见过顾流深每说一句话都要磕磕巴巴脸涨的通红的窘迫。
她见过他所有的不堪。
也见过他全部的模样。
他们之间,可以是为对方去死的同伴,但却永远不可能是甜蜜的情侣。
他们太过熟悉了。
熟悉到恋爱这个词,都好像太过生疏。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爱情,变成了亲情。
顾流深,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哥哥。
庞婉当即摇头:“没有。”
“没有吗?”李晓疑惑的看着她:“中午你们一起吃饭,晚上他给你讲题,还送你回宿舍。”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铁哥们。”
“原来如此。”
李晓如释重负。
见她这模样,陶颖打趣了句:“李晓,你不是喜欢顾流深吧。”
李晓脸一红:“我只是欣赏。”
“哈哈哈。”
夜谈会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庞婉窝在被子里,想起陈白懒洋洋的同她说谢谢。
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她抱着被子,揉了下脸。
好害羞。
怎么总是想起他?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班里选出了所有的班干部以及各科的小组长。
只是,选举的过程不是那么顺利。
原因很简单,语数英三科的小组长是按入学时的成绩来定的,每科的第一名分别担任这科的小组长。
语文小组长是陈欢,数学小组长是陈白,英语小组长是顾流深。
因为顾流深跟人交流不太方便,所以老师把英语小组长让给了第二名。
但陈白,却是果断了拒绝了班主任的安排。
原因只有一个——没兴趣。
听陈欢说,当时班主任一张脸都给这不省心的货气白了。
最后,到底是定了第二名当小组长。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陈白第二次让老师这么难堪。
如果说是刻意刁难老师,那陈白这人,有些幼稚了。
可以庞婉对他的了解,似乎并不是这种人。
所以......
庞婉把这个疑问憋了一晚上又憋了一早上,终于,在第二天上午的课间操时间,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彼时,陈白正倚着自己的课桌看着她,静了半晌,才道:“当小组长多麻烦,我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精力,我有更重的事情需要去做。”
“比如?”
“打篮球,弹吉他。”
所以,她算是恰好套出了陈白的兴趣爱好?
庞婉忍住心底的窃喜,装作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噢,原来是这样。”
陈白转过身去,庞婉托着腮想着自己要不要学个弹吉他培养些可以同偶像交流的共同爱好,就感觉手臂被戳了一下。
她回过头,看着顾流深:“干嘛?”
顾流深写了一行字,推过来。
——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今天,真的,顾流深,陈白人超好的。
——哪里?
——虽然笑起来总带着一股子痞气,却从来不做混账事,会打篮球,不早恋,乐于助人,有礼貌。
——那打架和顶撞老师呢?
——那叫个性!
——呵呵。
——呵呵你个大头鬼,顾流深,你别是羡慕嫉妒恨吧。
——你想多了。
庞婉看着这行字,轻轻“哼”了一声。
而顾流深,盯着庞婉意味深长的看了几分钟,垂下头,不理她了。
是真的不理,一整天都没再跟她说一句话。
直至,下了晚自习。
虽然不跟她说话,但顾流深还是送她回宿舍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拒绝的,但是,她才不要先开口跟顾流深讲话。
是他先莫名其妙的生气的。
她试图跟他说过话,可他完全置之不理。
谁还不是小公主了?
哼。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宿舍楼下。
庞婉丝毫没有要跟顾流深告别的意思,她大步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手腕,却不期然的被顾流深抓住了。
她回头,一双眼睛瞪着顾流深:“干什么?”
顾流深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叹了口气:“庞庞......”
他在学校很少开口说话,将自己说不好话的事情隐藏的很好,就算用手语,也都是在课桌下或者只有他和庞婉两人在时。
所以,他这么乍然开口说话,还没求和,庞婉的心,已经软了一半。
她撇撇唇:“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哥吃醋了,也是可爱的不行
☆、不要早恋
顾流深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来来回回好几次,憋得脸都红了。
庞婉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瞥出一句话来。
跟她道个歉就这么难?
她还不稀罕了呢!
庞婉别过脸,扭头就要走。
还是没能走成。
顾流深就跟疯了似得,一把将她重新拉回来,那股巨大的力度带着她直接后退,撞在了树干上。
后背有轻微的痛意传来。
庞婉倒吸了一口气:“顾流深你发什么......”
“疯啊”这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她的话就自动消音在了唇边。
面上原先的愤怒,变成了震惊。
顾流深这货居然按着她的肩将她牢牢抵在了树干上,一张脸垂下来,逼近她的双眼。
头顶路灯昏黄,细碎的光影将他的脸笼罩的影影绰绰,唯有那双眼,漆黑到发沉。
他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撩在她面上。
庞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流深。
像是藏在一本正经下的另一层模样。
甚至,带着丝丝的恶劣与侵犯。
她说不出话来。
安静的空气里只剩下夜晚的风。
不知过了多久,顾流深紧紧扣在她肩上的手指才缓缓的放松了几分,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开始瓦解,渐渐恢复成她所熟悉的那个顾流深。
她听到他断断续续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庞庞,不,不,要早,早恋。”
早,早恋?
她?
一个12岁,连身体都未开始有什么明显发育并且连大姨妈都没来的一个稚嫩少女?
此时此刻的庞婉,看着顾流深眼底来回浮动的宛若慈祥老母亲一样的担忧光芒,只想撬开顾流深这厮的脑壳里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屎!
不是,她到底是做了什么让顾流深有了这种想法?
她一脸懵逼盯着顾流深看着,连他方才结巴的窘样都忘记了打趣,好一会儿,她才不敢置信的问了句:“顾流深,你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