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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飘过一抹散云。

    慵懒的时光使段宇成想起那个烈日下的初吻。

    他冲云朵吹了个口哨。

    算了,男人要大度。

    不远处举铁的男性发出呼哧呼哧的粗气声,这边段宇成却像个文学少女一样自我欣赏着。

    “我脾气可真好……”

    九月初的一天,省队教练把高校部的队员叫到一起,宣布集训结束,他们要动身出发了。

    大运会举办城市距离他们一千多公里,他们要提前几天到。高校部集中了来自全省几十所大学的学生运动员,分了三个领队带着。a大和体育大学都是参赛大户,加上省师范学院,三个学校分在了一起,由一个看起来没什么耐心的男领队带着。

    段宇成临走前三天打电话给罗娜。

    训练不来,比赛总不可能不来吧?

    “当然会去!”罗娜说,“不仅我会去,王主任也会去!这种重要比赛校领导都会到现场的,你必须给我好好发挥,千万别丢脸!”

    完全没有关心他的训练,现在竟然还做出这种要求,段宇成撇着嘴说:“知道了,你哪天到?”

    罗娜说:“我跟你一架飞机。”

    惊喜从天而降。

    段宇成马上开始谋划怎么能自然而然跟罗娜一起换登机牌,肩并肩飞上天。

    他的备战很顺利,他无比期待出发的那天。

    事实证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出发这天发生了太多事,罗娜和段宇成谁都没有走成。

    到晚上前往机场之前,一切都还在正常,段宇成在大巴车上给罗娜发短信,催她快一点,不要误机了。

    罗娜说她很快就到。

    段宇成到了机场,先去星巴克买了三杯咖啡,等餐的时候在镜子前照了半天。不太好意思地说,为了“久别重逢”的今天,他特地打扮了一下,在最后一个假日去买了身新衣服,还做了新发型,整个人容光焕发,花枝招展。加上他身材爆好,吸引目光无数,知道的他是运动员,不知道以为是哪家牛郎店的头牌出来巡街了。

    三杯咖啡,两杯自留,一杯是送领队的。

    他们的身份证都在领队那统一管理,段宇成琢磨着怎么从那骗过来跟罗娜一起换登机牌。

    没想到刚走过去,领队就一脸焦急地问他:“毛茂齐跟你在一起吗?”

    毛茂齐?

    “没啊。”

    “他人不见了!”

    “不见了?”

    “我打他手机他不接,你打试试。”

    段宇成拎着咖啡到一旁打电话,他倒是打通了。

    毛茂齐跑了。

    是吓跑的。

    毛茂齐语无伦次,说家里的果树收成了,得先回去帮忙。

    简直闻所未闻。

    段宇成凝眉道:“马上要比赛了你告诉我你要回去收果树?”

    毛茂齐马上挂了电话,再打就打不通了。

    段宇成干瞪眼。

    他想起昨天去商场,毛茂齐和刘杉也一起,他们中午吃了冷面,毛茂齐好像有点闹肚子。后来他问如果大赛发挥失常,比差了怎么办。段宇成想起罗娜的话,就告诉他这是全国性质的比赛,王主任和校领导都会去看,最好别丢脸。

    因为毛茂齐一直这种天然呆的属性,段宇成根本没看出他害怕了。

    “操!”段宇成被逼得骂了个脏字。

    他第一反应是给罗娜打电话,把事情通知她,可罗娜的电话一直占线。他不停拨不停拨,罗娜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最后都快登机了,电话终于打通,段宇成着急,张口就说:“你电话怎么回事,一直都打不通!”

    没想到罗娜那边火气更大。

    “打不通就是有事,你还一个劲拨什么!”

    说完就挂断了。

    段宇成被吼得不知所措。

    领队那边也在催他:“你联系上没有,这运动员怎么这么没有组织纪律性,到底比不比了,不比我就通知替补了。”

    “别别别。”段宇成连忙道歉,“对不起,他家里有点急事。要不你们先走,我去接他,我们晚一班飞机去。”

    “这个时候了哪能改签?”

    “我们自己买机票,最晚明天肯定到,您通融一下,真的是遇到急事了。”

    家里果树熟了算屁的急事,段宇成在心里把毛茂齐扇了二百个耳光。

    领队见他这么保证,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应允。

    段宇成说:“那……我们的身份证……”

    领队把一叠身份证塞给他。

    “自己找!”

    段宇成忍气吞声。

    他终于如愿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但冰咖啡已经化了,心情也完全不同了。

    第四十章

    王叔病情突然恶化。

    消息还是保姆打电话来告诉罗娜的,她焦急地说:“怎么办, 我找不到吴泽人。”

    傍晚的时候, 吴泽也没有出现在集合地点, 本来约定一起前往机场,但他没来。

    她以为他自己先去了。

    停车场里信号不太好, 保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你能联系到吴泽吗?我下午的时候跟他说了老爷子情况不太好, 他过来把人送到医院然后就没影了。”

    罗娜试着给吴泽拨了几个电话, 能打通,但没人接。她告诉保姆自己也联系不上他。保姆问:“你能来一趟吗?”

    “这……”罗娜看了眼时间, 去的话, 飞机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

    她的犹豫让保姆更急了。

    “行!你们一个个都不来, 合着老爷子是我亲人吧!你们不管我也不管了!出事了你们就等着后悔吧!”

    一个“后悔”把罗娜说得手心全是汗。

    “你们在哪家医院?”

    她的车在地下车库停了不到两分钟,再次开走。

    前往医院的路上,罗娜不停拨打吴泽的手机, 但吴泽一直不接,同时段宇成的电话又一直往里进。焦躁让罗娜的坏脾气又上来了, 最后她接通段宇成的电话, 内容也没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然后摔了电话。

    天黑了。

    路上灯影交叠。

    最后一次见王叔时, 他有意无意拉她手的那一下,此时好像成了某种征兆。

    吴泽还是不接电话,罗娜在等红灯的时候急得哭了出来。

    “王八蛋……”

    赶到医院时,王叔还在急救室。他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陷入昏迷, 现在靠呼吸机维持。医生以为罗娜是家属,跟她说了基本情况,什么血糖高,电解质不平衡,血压不稳定,出血处水肿很厉害。罗娜根本听不懂。

    “能治好吗?”她只关心这个。

    “这不好说,还要看后续手术情况。”医生解释完就走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