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油壶儿。”
“屠峥,人家说认真的啦!”
“行,我知道。”
他心下微叹,执住她软软的小手,看着这张渐趋完美的小脸,眉尖又不隐隐堆起。当日他为着丁畅的治疗情况心烦意躁,又想早点和她解除误会和好,就不会去学校找她。哪知道他才看到她走出大门口,就嗅到了空气里飘荡的危险因子。当那辆疯狂的小货车冲向她时,仿佛他又看到当初隔着一条马路,将她生生撞飞了的那幕场景。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么想杀人!他不顾受伤追上去,真是想一枪崩了那混蛋。若是左兵来得晚一些,也许光头就真的没命了。凭他常年游走在刀峰枪弹里的本事儿,要在那种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一个人,轻而易举。
可最后,他还是遵循了军人的天性,他们是为了保护国家和人民诞生的,而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
“抱歉。”
“抱歉什么?”任莲盈不知道男人的想法,以为说的是受伤的事,“哦,现在知道受伤会让人家担心难过啦!下次记着别再瞎逞能了。你就算再强,那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凡胎,又不是钢筋铁骨的钢铁侠,那穿钢铁衣服的男神也还是个肉弹呢!”
“夫人说的是,为夫的以后会更爱惜自己的钢筋铁骨。”
屠峥只是笑着,舍不得松开这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眸底有沉沉的光闪过。
“所以咯,看在你这么快就承认错误的份儿上,之前你威胁我,不尊重我的仇我暂时就搁下了,保证不会向屠爷爷奶奶和政叔叔苓姨打你的小报告。”
“哎,那可真要多谢夫人高抬贵手了。”
“切,就知道贫嘴。快点,把东西吃了,好上药了。”
这药膳里自然有她悄悄添加的莲露,最开始那几天她太担心他的伤,加了一滴紫露,夜里貌似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快,隔天她给他换药时他就直说痒得很,她都没敢给他看。不过,随之而来还一个挺麻烦的副作用。
屠峥在手臂上抹了一把,就是一指头的泥油,“哎,最近我这是太虚了吗?怎么一觉起来浑身都是泥,像是几个月没洗澡似的。”
任莲盈忙拍掉他的手,胡乱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生现正常现象。
屠峥并不在意,却是趁机道,“盈盈,我算是理解你当初的困扰了。一会儿,帮我打点儿水擦个澡吧!”
“好吧,我叫特护进来帮你擦!”
得,这该死的副作用哟,臊死人的级别。
“昨天都是你帮我擦的,今天怎么就能换人来瞧。你舍得,我被别的女人吃豆腐?”
“屠峥,人家是在救人,你别说得那么流氓好不好。”
“当初我也是想帮你忙,你非骂我是流氓。”
“当初能跟现在比嘛!”
“对对,当初咱们还只是兄妹,现在不仅是兄妹,更是爱人,未婚夫妻。你有绝对权利,独家占有我的**!”
“讨厌啦!”
有谁见过哪个男人这么不要脸的,而且还能说得一本正经的,跟他平日里冷冷酷酷的形象完全不搭嘛!
在两人打情骂俏亲亲我我时,另一边的孙宝荷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
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响,打得孙宝荷跌坐回了沙发里。
这是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门窗紧闭,却掩不住孙子誉外泄的勃勃怒火。
“你说,你怎么会跟一个通缉犯认识的?居然还帮着通缉犯逃跑?我真是想不到,我孙子誉的乖女儿,竟然如此不长脑子,好坏不分,蠢到极点!”
“爸,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以前是同学,很多年没见了,他突然出现,我也只当是叙个旧,哪知道他会……会……”
“你说,你是不看着别人有点儿钱,长得好看点儿,就以为可以做朋友了?你是不是心里还怪我,这么多年了才认你回女儿,苛待了你,没有给够你富足安逸的生活,你居然跑去找那种人?还做出这种丢尽我孙家颜面的蠢事儿?”
“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我真的跟他不熟,他突然跑来学校,还说要借钱,要吃的……我看他可怜,我才……”
随着父女两的斥骂哭叫,旁人明眼儿的多少也看出来了。
这不是在教训女儿,其实是借着女孩子不懂事,贪慕虚荣,来摆脱帮助谋杀犯逃逸的罪名呢!
杨主任在心里微微一叹,没有多言。
校长顾及着学校的颜面,也一直在对旁边做记录的警察同声说好话。同时帮忙的还是系主任卢副教授,以及院长等人。
最后,警察同意了保释,要孙宝荷随时配合调查。
盘问结束后,警察要离开时,杨主任忙询问了一句关于马、苏二人的处理意见,还暗示孙宝荷帮忙说两句好话。
孙宝荷便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她们两很喜欢去撒拉宫玩,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而且,她们好几次为了我跟任莲盈起冲突,我也劝了她们好几次不要为了我跟同学置气,可是她们也不是特别听我的。那天,她们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小花园,我以为她们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哪知道陈东东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这手机上都有电话记录,明明白白。
警察听完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孙宝荷这番话,任谁听都能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不但没有帮同学开脱,还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受牵连的局外人。
杨主任听完,错愕地瞪着孙宝荷,竟然不知该如何训斥。
——正所谓,路遥方知马力强!
日久才知人心、恶!
杨主任想起任莲盈曾经说过的话,看着孙宝荷被父亲戳着脑门可怜兮兮求馓认错的模样,心头滋味复杂不矣。
最后,马、苏二人还是被记了过,又在系上单独做了检讨。学分也扣了一些,接下来的日子可没有以前那么逍遥自在了。最重要的是,走在路上就老被人指指点点说她们两是包藏祸心想要谋害任莲盈的黑心婊!使得她们两在班级上,也愈发地不受待见,走路都不敢走大道,只能帖墙边。打饭的时候都被食堂阿姨叔叔认出来,打的菜饭都差了。从此都不敢在教室里占位置,否则一准被人将书扔掉,拿谋杀从犯埋汰两人。
其实这也是两人平日嚣张太过,树敌不少,自食恶果而矣。
在没有孙宝荷的寝室里,马佳佳哭得很伤心,“小玉,咱们就不该帮孙宝荷,你瞧瞧那个女人,真是太缺德了,居然那样子对警察说是我们爱慕虚荣,跟陈东东有染,她是最无辜的。”
苏玉叹息,“我也是今天才看清她的真面目。真没想到她是那样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过河拆桥不提了,竟然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