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绿军服的男人,纷纷穿上了医生的白大褂。当他们看到陈风和少校这方的情形,动作都不由一僵。其中一个最年长,该是领头的中年人微微一叹,上前想要劝说。
“小峥……”
少校同志突然大吼一声,“任莲盈,你给我回来!”
他满头汗渍,剧烈地喘着气,俊面微白,目光灼灼微颤。
所有人见状,都不由心头一酸,胆小的护士掩上了嘴。
距离最近的陈风惊讶地发现,向来铁血冷硬的男人眼底竟然浮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任莲盈再一次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沉重窒闷,那是每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其实也根本没怎么睡着,身体得不到真正良好的睡眠休养的感觉。肌肤麻痒刺痛,那是因为皮肤炎症在行动时不自觉地摩擦之后受伤,表皮组织破裂之后被感染。肌肉酸疼,关节隐隐作痛,皮肤病导致的内分泌失调,雌激素水平变异,引发关节炎,骨质疏松。
一股湿热从股间传来,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用力地抽了口气。
该死的,肾功能衰退,小便失禁。今天为了参加颁奖礼,穿上漂亮衣服,她没有像以往一样穿上纸尿裤。现在……
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一张俊酷无比,有些熟悉的男性面孔,他的鼻尖儿刚刚擦过她的鼻尖儿,她竟然能感觉到那鼻头的柔软,微凉。以及,唇上尤带的热热气息,很清新,那该是男人们都惯用的,刮胡水的味道。
男人忽然一笑,刚刚还紧绷得宛如阎罗王似的脸,一下温柔得让人不可思议。
他抚抚女子依然苍白无色的圆脸,说,“盈盈,别怕!”
他的眼眸明亮而有神。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十分有力,让人不自觉地安心,信赖。
任莲盈有些恍惚,怎么是他?
突然,股下又是一热,心口、肚腹疼痛开始加俱,她的背脊和左腿都骨折了,让她来不及细思,又痛昏了过去。
旁边的医护人员纷纷惊疑,低语,“这,这是回光反照,还是……”
那中年老军医上前,看到体征仪上重新开始跳动的数字,不由惊喜地低呼一声,忙招呼其他人上前,再一次实施抢救工作。
老军医说,“小峥,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快出去休息下。”
屠峥直起身子,但目光依然紧紧锁着床上的人儿,没有动。
老军医似乎明白什么,再次保证,“放心,你能把她再救活,李叔就不会让你白费功夫的。”
屠峥眉间微微松了一松,看着老军医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又深深地看了任莲盈一眼,眉头复又重重一皱,转身离开。
本院的医护人员不得不离场,虽然这完全不合规制。
小护士们边走边惊讶低语,“天哪,真的救活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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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两男一女,都有问题
又活了!
听到医生们的窃窃私语,顾宝荷率先朝手术室看去。但一看到当先走出来的军装男人,立即收回了眼。同时感觉到身边已经安静下来的男子,又开始微微轻颤。
顾宝荷有些疑惑,那个军装男人是任莲盈的什么人呢?周冲好像很忌惮那人?她知道任莲盈的大舅是从军的,但那男人年纪不对。当然不可能是堂哥,任莲盈的两个堂哥都是从商的……哎,糟糕了,她怎么把那家伙忘了。
顾宝荷立即起身,拉着周冲,“阿冲,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
“周冲!”
一声断喝又响起,还是屠峥。
教务主任正和晚来一步的系主任、班主任等交流情况,还有一群学生也是赶来探望的。听到这一声喝,气氛又紧张起来,教务主任连忙上前挡住朝周冲逼近的高大军人。学生们晚来一步,不明情况,但和周冲同寝室的几个男生立即跟着教务主任站在了一起。
屠峥没有强求,以他的身高,隔着人墙也不费力。
他喝问道,“莲盈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这一次,不再是表达愤怒不满的斥喝,而是真正问责,质询。
周冲似也憋着一口气,猛地抬头,直对上屠峥冷峻致极的眼,吼了回去,“莲盈是我的女朋友,与你无关。我,我没必要给你交待什么。”
屠峥挑眉,似乎是没想到这嫩头青还敢跟自己抬杠,他眸色一沉,声音中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今天我是受莲盈的父亲所托,来看莲盈。没想到,一来就让我看到这个画面!”
屠峥直指手术室,声音高扬,浑厚有力,带着内家功法练就的强劲气势,入耳时离得太近便觉得有如洪钟罩顶,震耳欲聋,胸口血气都在翻腾。
几个挡在最前的学生娃被震得呆了一呆,连大气也不敢喘。
周冲又只是动动唇,没接上话来。他浑身又开始发颤,拳头紧了又紧,表情紧绷。
屠峥继续道,“红斑狼疮,过敏性紫癫,牛皮癣?!”
他一把挥开挡在面前的学生,包括教务主任在内,实在顶不住男人过于强悍的霸道强势。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谁曾想过往常只会出现在街边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有朝一日会落在那聪颖美好的女子身上?!两年前最后一次见面,虽心头落落,可她还是好好的,笑容灿烂,信心满满地跟他打赌。哪像今日竟面目全非、支离破碎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他这辈子做梦都不曾想过的,从不曾。
刘立波看不过去,挡上前,“这位少校同志,既然你都诊断出来了,还质问周冲干什么,又不是我们害任莲盈得的病。你要找人负责,也该找今天车祸的肇事者,不是吗?”
屠峥看都没看刘立波,伸手轻轻一推,就将人掀了开,“肇事者,跑不掉。”
六个字,干净利落,带着杀气。
“周冲,当年莲盈跟你在一起时,可不是这个样子。你敢说,这与你没有一点关系?”
深不可测的瞳仁,墨如寒潭,直盯得周冲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指甲全陷进掌肉里,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这位解放军同志,”顾宝荷咬咬牙,还是铤身而出,“我们也不想莲……”
“你闭嘴!”
这一喝,吓得顾宝荷嘎然失声,那射来的两道眼光仿佛能洞穿人心,“我在问他。”
所以,这里没她多嘴的份儿。
顾宝荷的脸色一下煞白,眸底迅速浮起一层水光,显得很有些楚楚可怜。旁人见状,尤其是周冲那几个寝室的哥们儿见了,愤愤不平就要冲上来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