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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契之感。

    这是怎样淳朴的歌词,又是怎样的美好的歌词啊,蔺安乔感觉魂都要飞出了躯壳。如果可以,她愿意花光一生中所有的运气,如这歌词唱的一般,带上冬不拉骑着马,在月亮刚刚升起的时候拨动琴弦,在月光的树影下唱歌给那最最心爱的人。她的眼前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了杨溪的面孔,赶紧不好意思地甩了甩头。都是女生,想什么呢,蔺安乔不禁哑然。

    但这一切终究都是那么的奢侈,因为现实中只有无尽的明争暗斗与时刻要提防的周围环境,而自己就像一个困在大铁笼子里的仓鼠,滑稽又狼狈。

    云自成记忆,但也仅仅是记忆。

    终于,她们到了赛里木湖。雪中的赛里木湖更是让人惊叹。碧蓝的湖水接着一层薄薄的冰,透明到仿佛一戳就破。近在眼前的轮廓清晰的天山山脉磅礴地围在湖边,就像永不疲惫的守卫,让人感到十分安心。

    部分地表仍未能完全被血覆盖露出了金黄色的地皮,与白色恰到好处地交辉相应。空气中透着冰雪的爽朗。

    “谢谢您邀请我们来玩,不然我们可要错过这么令人心醉的景色了。”杨溪敏捷地翻身下马,感激地看着身旁的热尔娜。

    热尔娜摘下了墨镜,露出了黑蓝的大眼睛,平静地看了看杨溪,轻声说:“不谢。”

    之后的几个小时,蔺安乔和杨溪就像两个孩子奔跑着,翻飞着,在赛里木湖的周围。她们希望能够将今天的所见永远地烙印在心里。晴空,雪地,山脉在此时此刻,就是一切。

    热尔娜没怎么动,只是在原地坐下了。她也不怕雪地的寒冷,直接坐在了上面,双手环抱着膝盖,默默地注视着享受着她们的正向时刻的蔺安乔和杨溪,若有所思。她雪白的脖颈和脸颊都被冻得有些发红。

    她的睫毛是那样的长,就像两只蝴蝶一样灵动,可她的眼神却是带着忧郁与空洞的。那匹高大的黑马感受到了热尔娜的心情,温柔地打了个响鼻。热尔娜怜爱地爱抚了一下大黑马,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她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蔺安乔矫健又高大的身影,好像要穿透什么似的。

    第39章

    从赛里木湖回到酒店之后, 生活好像一下子从恍惚的仙境回到了人间。窗外是越来越黑的夜幕,晴朗又清冷的天空露出点点星光, 洒向雪未全化的斑驳荒芜的大地。

    “咝——”蔺安乔脱下了羊毛衫, 感觉肩上被遗忘许久的伤口剧烈地疼痛了一下。

    坐在隔壁床换衣服的杨溪听到这个声音,担忧地皱了一下眉头:“还疼?”

    蔺安乔像犯了错一样, 将羊毛衫随手抛到床的一角, 点了点头——她不是故意要发出那个声音的, 只是真的很疼。她害怕杨溪继续担心。

    杨溪叹了一口气, 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室内的衣服后默默拿出了医药箱,那白得刺眼的医药箱。她打开药箱,拿出碘酒和紫药水,轻轻坐到了蔺安乔的床沿。

    “把扣子解开。”杨溪捏着棉签。

    蔺安乔扁了一下嘴,顺从地解开了衬衣扣子。她自己解开了层层围住的缠胸的绷带和裹着肩膀伤口的纱布, 露出了满目疮痍的上身。红着脸看着那压得红肿的胸部与尚未结痂的伤口,杨溪的心照例地揪了一下, 很是难受。但杨溪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 她知道,作为走在蔺安乔身边的朋友,今后要和她一起面对未知的伤痛。

    “今天很开心。”蔺安乔隐忍着痛笑着说, 试着装得轻松一些。

    “嗯,赛里木湖真的很美。”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蔺安乔和杨溪都不是善于找话题的, 比较内向的人。

    “我记得有首唱赛里木湖的歌儿, ”蔺安乔突然朦胧地记起道, “什么‘她的眼睛就像赛里木湖的月光’......”

    杨溪嘴角弯起,轻轻笑道:“是,我也听过,很好听。”

    蔺安乔侧着耳朵,仿佛已经听到了那旋律:“优美的民族风啊......我跑调唱不了,你会唱吗?我好想再听一遍。”

    “音乐软件上没有吗?”杨溪犹豫了一下。

    “没有,我也找不到,好像没有发行过......但我确实听过。”

    杨溪愣住了,有些惊讶:“这就怪了,我也不是在音乐软件上听到的,的确。但我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的,而且听过好多遍。”

    蔺安乔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我想听你唱。”

    这时,杨溪爽快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便放下了棉签。

    杨溪清澈透亮的歌声就这样回荡在房间里,尽管缺失唱功,但有一种歌唱,和唱功无关。

    当月亮爬上山,她带着美酒,来到了我的身旁

    她多情的眼睛,美得就好像,赛里木湖的月光

    美丽姑娘快来吧,我心已被带走了

    我想为你唱首歌,那是我的话

    ........

    蔺安乔听得陶醉了,并且在不知不觉中,眼睛湿润了些许。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上次是什么时候听到这首歌。但她在这旋律中觉得有种飘渺恬静之感,就好像在月光下肆意追逐自己的所爱一样的畅快淋漓。

    这是她如此向往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歌声戛然而止,杨溪看着蔺安乔认真的样子,浅浅地笑了一下。

    “真好听,你不去当歌手真是可惜了。”蔺安乔微微张着嘴,赞叹道。

    “人各有命,”杨溪有些怅然地看着天花板,“机会并不是给每个人的。”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房间里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你的伤口是不是很疼?明天恐怕没法去那拉提草原了吧。”杨溪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皱着眉头问道。

    蔺安乔顿了一顿,逞强道:“没关系,去吧。”

    “不行,剧烈活动对伤口不好,咱们明天就回骆溪吧。”杨溪看到蔺安乔并不是太好的脸色后,更加坚定了想法。

    蔺安乔确实感觉到身体十分乏力与疼痛,但她并不想拖累杨溪:“要不你和热尔娜去吧,我在家里歇着。”

    “你一个人行吗?”杨溪可不放心,目光充满怀疑。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比你还大一岁呢。”蔺安乔撅着嘴,不满地说。

    杨溪被蔺安乔这种闹小脾气的样子给逗笑了,窄窄的肩膀不住轻轻颤动着:“可你还是病号呢。”

    蔺安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弯下了腰,看着雪白的床单,手指空空地画着圆圈,有些不知所措,让杨溪萌生了一种好可爱的情愫。

    “那,那就回去吧。”蔺安乔微微嘟着嘴,有些遗憾也有些不安。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杨溪立刻走上前去,小心地问:“谁?”

    “杨妹妹,我是热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