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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裳,手中还拿着篮子时不时向四周抛洒糖果跟铜板。

    路上看热闹的人得了赏钱,自然高兴,只是也有人说道:“真不知道那小将军怎就想不开,非要娶个乡下闺女,还搞的这般排场,莫不是那闺女国色天香?”

    “可不就是说的,光听说她出身张记,颇有些身家,但就算丰厚难不成还能比得上京城的各位小姐?我可是听说,小九卿之一的太常寺卿家狄小姐可是寻死觅活的要嫁给这位跟随护国公的小将军呢。想那狄小姐,也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才女,其大哥更是在江南优渥之地任职,家中家底不知几何......”说着,那开口的男子就忍不住咋舌感叹,“真真是可惜了,只盼小将军日后莫要后悔。”

    他这话音还没消散呢,就见后边随性的抬嫁妆的队伍依次经过了,整整五十六抬嫁妆,却不比旁人家嫡女小姐差上几分。且看那箱子,第一抬虽然轻巧,但上面却明明白白摆着一沓用玉如意压着的纸张。还真容不得人轻视,大周朝约定成俗的规矩,若是嫁妆里有地契庄子,那就以纸张替代,而眼下瞧起来,明晃晃的告诉世人,这位新娘子陪嫁的庄子地产不止一二。而后五十抬虽然严严实实,不过但凡有点眼力劲儿的人,也能瞧清楚抬嫁妆的两位壮汉紧皱眉头显得很是吃力。而后面几抬,因着是全套家私,所以并未装箱,上好的黄花梨木家私跟紫檀木家私,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可是都够几辈子吃用了。

    如此,可不是狠狠的打了人群中嘲讽招娣招摇的人的脸?怕是许多富贵高门人家,都拿不出这般丰厚的家底。就算是功勋人家,要拿出这般五十八抬实打实的陪嫁,估计也要好生掂量掂量。

    鼓乐声在长安城的街道响起,随着八抬花轿行至一出府邸门前,边上随行的媒婆就笑着喊道:“新娘子下轿咯。”

    之后各种仪式章程自有人指点提醒,而盖头之下的招娣,在被六子温热的手牵住时候,心才彻底安稳下来。想到娘亲跟婶娘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一片甜蜜。

    原本以为幸福的日子也就如此了,却不想就在六子跟招娣新婚后第二天,朝中就出了事端。而京城中,原本的守卫军全被换成了禁军跟虎贲营的人马,之前本是繁华之处,眼下也时时能看到列队而过满身寒气的将士。一时之间,京城上下人心惶惶,就连婚假还未结束的六子,也因着担忧没等回门就又随着张满囤回了军营。

    好在招娣是个明白事理的,纵然不知道京城中有何变故,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拖自家男人的后腿。甚至为着安全起见,也为着不让六子分心,在回门之日,她自己带了丫鬟仆人携带回门礼回到了国公府。

    因着突如其来的全城戒严,再加上兵士日夜在街上巷子里搜索寻找,闹得就连众多大臣都大气不敢喘。稍有门路的,眼下已经开始寻找退路了。

    “回禀太子,龙禁军已经按着计划潜入宫中,且皇上身边也已经安排了人保护。”

    得了回禀,太子睿王的表情才稍显轻松,他目光犀利看着图纸上的标记,半晌才眯眼吩咐道:“护国公,东华门与西华门就交给你了,这一次无比一击即中,再不能给老四老五老六任何机会。”

    果然,天底下最好用的手段就是撺掇人谋反,而最好解决夺嫡之争的方法,也是谋反。一个谋反,注定会将所有人牵连其中,看就看到底有多少人心怀叵测意欲站队。

    为着这盘棋,睿王等人可是布局许久。甚至能忍了老五把手伸向兵部,并且借由他管理户部的便利,将军饷跟粮草据为己有。更甚至,皇上暗中默许他几乎掏空整个国库。为的就是将他的胃口养肥......

    私通外敌谋朝篡位,只这两项,就足以让心有异动的皇子全军覆没。

    宫里凤鸾宫中,皇帝斜靠在床榻之上被皇后细心照顾着,而边上赫然就是一身戎装佩戴刀剑的五皇子。而边上则是他派人压来的文武百官,当然,还有几位宗室皇亲。

    皇上身子孱弱已有数日,眼下行动不便满面颓然,只靠躺在龙塌之上,冷眼看着底下的种种并不开口。

    “朕问你,你可知自己这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皇帝虽然处于弱势,但却也是经历过风雨洗礼而稳坐朝堂的。能当皇帝的人,怎会让自个处于狼狈境地?

    五皇子只当他是强弓之末,颇为不耐烦的挥挥手,阴恻恻说道:“父皇还是别担心我是如何了,您身子不适,儿臣心疼您,只想帮您做些事罢了。日后,您还是安安心心颐养天年,莫要操心国家大事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他就直接扯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空白圣旨,傲然笑道:“所谓成王败寇,日后史书上只会写道隐太子睿王意图谋反,儿臣是迫于无奈才替父皇清理门户清君侧的。父皇,还请即可就写下退位诏书,你我毕竟父子一场,若要刀剑相对怕是会伤了情分。”

    这句话落下,底下就已然有几个早就归于五皇子阵营的大人,包括文昌侯跟林大人两个无足轻重的,早早就跪在龙塌之下冲着五皇子高呼万岁了。而紧随其后的,则有岳大人同几个平日里也算活跃的宗室皇亲。

    不过最让皇帝没想到的却是,这些人中,竟还有他一手提拔本该是太子阵营的守卫军许三等人。更让他吃惊的是,连老四老六也站在了他一侧,而边上更是堂而皇之站着几位宗族皇叔。

    随着这几位站出来表忠心,少顷之后朝中多位重臣乃至武将,愤愤越队而出,而许多原本摇摆不定的大臣,这会儿见五皇子竟然掌握了禁卫军虎贲营于守卫军,自也不敢再观望相继而出。

    不过两刻钟,朝中十之七八的朝臣已然归顺五皇子。只余下那些真正属于帝王心腹之人,护着皇上跟皇后被五皇子带人围困着。

    “父皇,儿臣劝你还是别做困兽之斗的好。”五皇子见皇帝面色冷凝,目中满是怒火,不由嗤笑道,“三哥这会儿估计正自顾不暇呢,京郊大营遇袭,粮草被烧为灰烬。估计这个时候,辅国将军已经派人围困了三哥等人,一时半会儿他是脱不开身来救您的。”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前些日子儿臣担心父皇身子,就压下了南方水患的消息。只是往年水患之后都会瘟疫横行,且南疆总会趁虚而入,也不知今年会如何。所以为着天下苍生考量,还希望父皇早些把玉玺交给儿臣,也好让儿臣帮着平乱不是?”

    见老五居然敢动守卫京师的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