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狗剩是个好的,别说他算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就算是端瞧你跟婶子一家的德行,我就信得过他。他是你儿子,你还能不了解?往后可不敢再动手了,当心伤了孩子......”再怎么说,狗剩也不过十几岁。其实原本按着梅英嫂子跟路婆子的想法,是想让他在私塾好好跟着先生识字,往后也考个状元,到时候他们刘家一门俩状元,那可是风光的很。却不想,那臭小子一说念书,屁股上就跟长了刺儿一般,半刻都坐不住。不过如今看他瞎琢磨出了许多道道,再加上有刘金才那个状元爷时不时的捎信来劝说,家里倒是也没再逼迫过他念书。
梅英嫂子在边上扯了下手头上的针线,然后叹口气说道:“宝珠,你是不知道,那时候你也不再,我也管不住他,真真是怕他坏了材料。别的不说,你对咱们家厚待着,我也是实在怕没脸见你了,所以下手重了些。”
这话说开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事儿了。本来就是实打实的庄稼人,没那么多弯弯绕,想到啥说啥。就算前几日还有些敬畏心,不过真坐到一块说起话来,也就当是寻常唠嗑呗。
不得不说,一来是林宝珠也没有拿捏架子的习惯,二来实在是朴实淳厚的农家人,虽然会敬畏官夫人,但其实打他们心底里,对那些官夫人也没什么清晰的概念,尤其是碰上林宝珠这样压根就不在意自个身份的人,更是如此了。一来二去的,相互之间再度恢复了曾经的热切。
日子细水长流的过着,因着上次对匈奴大战时候,许久没有写过家书,让自家媳妇惦记了那么久,所以张满囤这次稍稍有空,就会让朱能代笔帮着写一些话。当然,若是两方休战时候,他也会自个歪歪扭扭的些几句话,只等寻个机会,往回捎信时候送回去。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入了三月,天气就越发的暖和起来。而在私塾开设一年多以后,桃树湾如今再无目不识丁的人了,就算是一般的老妇都能认些简单的字,许是写的话写不好,但瞧见却也是知道些的。
而随着张记开始资助本村孩子读书,也有几个聪慧的孩子下场考试,过了童生。如今他们也算是有了入县学的自个,只要过了县学选拔,日后便是生员,虽然不若秀才那般功名在身,能得了地方看重。但在律法上,却也可以不用再服兵役,不用在出徭役。
而余下的,则人人都有手艺,甭管是木匠活还是铁匠活儿,都足以自个去干。在这个年头,有门正经的手艺,甭管走到哪里也甭管是碰上何等天灾人祸,都是不愁日子的。所以大家伙儿现在可各个都是眉开眼笑,尤其是碰上以前日日发愁孩子大了该拿什么说媳妇的人家,更是满脸欢喜之色。
要是放在两年前,对于现在的日子,他们想都不敢想。别说那天天上门来抢着给说亲的媒婆了,就是光瞧着刚刚修缮好的院墙跟大门,还有越来越宽敞的屋子,他们就跟做梦似的。
不过甭管村里人如何言笑晏晏的喜庆过日子,只说安平茶行徐掌柜那里,就再次寻到了桃树湾。这一次,他来并非是想跟张记做生意,而是满心踌躇的想要问林宝珠是否有收购安平茶行的意思。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安平茶行是他半生心血,要真割舍了,他当真是舍不得的。可眼看着东家已经撒手,而且众多挂着安平茶行招牌的铺子,也开始撤掉招牌改头换面了,他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如今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求上门来,其实他心底里也是没有底儿的,毕竟如今张记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不仅是茶坊铺子里的茶叶吃食难求,甚至人家早早就打开了京城的买卖,就连背后有贵人撑腰的铺子,都会求上门来。所以,他还真没把握林宝珠还会把安平茶行的生意看在眼里。
到了林宝珠跟前,徐掌柜的才稳住了心神。瞧着夫人的气度跟姿态,他还真没敢随意,毕竟是有求于人且是难以开口的事儿,总不能在像以前俩人谈生意那般。
他这还是自打张记当家人成了护国公以后,第一次登门而来,瞧着宽敞的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左右都有人把守,徐掌柜已经是心里犯嘀咕了。待到到了门槛之前,看到屋里铺设的暗红色大花地毯,那就更加不敢踏步进去了。
林宝珠见状,连连让身边伺候着说笑的春喜打帘去迎了徐掌柜进门。做人不能忘本,桃树湾的乡亲们对她们多有情谊,所以她愿意照顾着村里众人。而徐掌柜,更是对张记有提拔的恩情,而且也对自己跟自家爷们有过救命的恩情,这一点她何时都不会否认。
见徐掌柜忐忑的进了屋子,林宝珠才招呼了冬梅搬了椅子让人坐下,然后又让香茗去上了极好的茶水。自然地,她手边上依旧是养生的红枣茶。
孕中后期,多会贫血,前几日她还总觉得目眩眼黑,看过大夫之后,说是稍稍有些血亏。只是如今她并不想要多喝那些苦涩的补药,反倒是喜欢食补,这不跟大夫商量着,每日就以红枣之流将养着。
徐掌柜的见林宝珠并未使外气,也没有丝毫瞧不起的神色,这才微微的安心下来。再见她态度温和,言语之间并没有盛气凌人跟高不可攀,他才真正放心下来,心里的犹豫也渐渐散去了。
“好久未见,不知掌柜的近况如何?”瞧着徐掌柜一副小心翼翼模样,连脚下的动作都不敢大了,林宝珠不由暗暗感叹,到底是有所不同了。不过有些事儿她也不强求,只是心里记着便是了。
“回夫人的话,一切都好。”徐掌柜的顿了顿,复又说道,“我与夫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深知夫人心善。现下我也不说什么寒暄的话,今儿我来,是想求夫人一件事儿的......”
林宝珠挑眉,不过看着徐掌柜眉目之间的愁绪,她也并未说什么,直让人先说说看。
“去年时候,我同夫人提过,安平茶行东家想要转手的事儿......”徐掌柜的叹口气,试探着说道,“如今茶行的生意已然一落千丈,东家已经弃了,所以我想要问一问夫人是否有兴趣接下来。别的不说,安平茶行多年盘营的根基还在,只要稍加休整定能再度兴盛起来的......”
刚开始时候开口的确有些困难,不过等真正说起来,又没听到夫人开口阻止,他便真放开了,说道越发顺利了。
其实徐掌柜的若是不提,林宝珠还真就忘了那茬子事儿了。实在是她现在日子太忙了,从村里到京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