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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算不得什么,还真没什么。可偏生如了五皇子跟六皇子的耳朵里,就震惊的俩人心中大骇。

    一般皇子选正妃,多是皇上指婚。而且就算不是简在帝心手握重权的重臣之女,也绝不会是一个毫无实权的太常寺卿家女儿。说句不客气的话,一个区区的三品官员家嫡女,在皇子龙孙眼中,当真算不得事儿。而且正妃只是三品之女,那侧妃跟皇子/宠/妾,又能有何身份高的?

    更何况,只是皇后帮着看一看,这也就是说皇上并无下旨赐婚的意思......

    而六皇子就更加心急了,皇陵自省已然是污点了,偏生回了京城依旧要被禁足。虽说只是抄写孝经,但皇上并没给个期限,只怕他再出来也遥遥无期。

    想到这里,俩人都有些懊悔,怎得刚刚就犹豫了?可转念一想到,若是老三战死漠北,亦或在此期间父皇有什么不测,那京城之中还不是就他们俩人相争?

    反正不管怎么说,随着左丞相宋濂等人的到来。皇帝冷清言道:“上笔墨,宋濂代笔,丞相几个暂且听着以作见证。”

    边上伺候着的张来闻言,忙去取了笔墨而来,自然,也有一方空白的圣旨。众人跪地,洗耳恭听。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现观众皇子,唯三子睿德行贵重,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今日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见皇上张口便是立储之事,众位大臣虽心有惊讶,但却都觉在情理之中。历代帝王为稳国之根本,多会早立太子,偏生当今反其道而为之,任凭朝堂之上为立储之事争执不休,都未曾定下储君太子。而现在,见储君之事定下,诸位自然俯首听命不敢有违。

    其实他们在见到三位皇子的时候,也多少有些预感,再听是三皇子睿王殿下上位,几个倒是没多少惊讶。实在是睿王殿下品行清贵,为人谦和,是仁君之选。

    反观五皇子跟六皇子,面上虽然和气,但手段狠辣,心量狭窄,实在不是仁君之选。

    待到立储的旨意送出宫门,几位在场的大人才复有得知,刚刚才立下的东宫太子,转眼就要去漠北之地了。此去凶险,不知何时能归,更不知前途如何。

    几位大臣离开之后,皇帝有连下几道旨意,无不是为睿王殿下铺路。当然,也下令让张满囤一行人随性,到漠北可便宜行事,更是赐下丹书铁券等物,只等到漠北第一时间接手军政事务。

    且不说朝堂之上如何风云变幻,京郊大营又是如何调兵遣将,只待护国公等人上前点兵离京。直说护国公府,眼下就热闹一片,丝毫没有被外面越发紧张的形势影响到。

    原本生辰宴定在晌午,但张满囤却一直未归,也亏得林宝珠提前准备的妥当,倒是没让大丫掉了面子。本来京城里许多铺子虽然也入了张记的吃食,但花样却并不算多,而林宝珠为了哄大丫开心,特地又亲手做了许多点心,又拿了一些玫瑰花醋出来招待各家贵女。

    待到一天忙活下来,自家那汉子依旧没有从宫中出来,使得她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坐不住了。

    过了晌午时候,林宝珠打发了人伺候着大丫一行女孩去后花园小聚,转而回屋等着去了。大丫也知道近些日子娘亲身子不爽利,总会疲乏,所以自然好生关心一顿,然后满心担忧的带了人去后花园。

    “香茗,你打发人去一趟宫门口,寻黄礼一趟,看看老爷是否有什么事儿耽搁了。”林宝珠端起茶,却一口都喝不下去,半晌只得叹口气复放下茶杯,然后焦急担心的吩咐道。

    许是见夫人太过担忧,春喜跟秀丽几个连连宽慰着。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被打发去寻找的小厮回来禀报说并无老爷踪迹,使得春喜几个也跟着有些焦躁了。

    “夫人,许是有同僚请老爷去吃酒了,或者有叙话的绊住了腿,您别担心。老爷是何等身手,定然不会出事儿的。”冬梅见夫人来回踱步,心神不宁,赶紧上前劝说起来。

    其实她心里也没个底儿,毕竟老爷从未这般不打招呼就这般长时候未归。往日时候,就算有人绊住了,老爷也会先行差黄礼或者侍卫长六哥回府禀告,也免得夫人着急。

    而现在,不仅没有消息,而且还是在宫门之内没了消息的。就算她们想打听,那也是有心无力。

    林宝珠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可她想的却是更深远。大朝会之后被特意留下,本就不知是福是祸,之后又是多时没有消息,怕就怕是自家汉子被拿了什么由头。

    她忧心忡忡,但却不能直言。最后只能坐一会儿,就走到门外瞧一瞧,一直从房门之外行到了前院,这才略略冷静了一些。

    长吁一口气,她抿嘴一言不发的转身又回到了屋里。府中的人,除了她亲自采买的那些,余下的都是自宫里或者旁人塞进来的,就算自家汉子没有直说,可她也清楚,那都是眼线。而自己这般焦躁不安,就怕落入他人眼中,会引起事端。

    要知道,自打入了京城,见了许多,也被文书言明里暗里提点了许多次,她终究明白了京城之中何止是自个想的那般复杂。就算是说诡谲也不为过。倘若一步踏错,怕是就要粉身碎骨了。

    这就是为何,当初美人茶送入赏菊宴的事儿,她跟文书言会那般慎重。

    过了申时张满囤才匆忙而归,见到自家媳妇满眼焦急,且并未小憩,他心里涌过一丝心疼。刚刚出宫门时候,听黄礼说夫人曾寻人去打问,他就知道,怕是自个耽搁的久了,让媳妇心里不安了。

    见到张满囤回来,林宝珠才松了一口气,又见他神色无恙,行为走路也没异样,不像是被发作或是受罚的。她才略略的安心下来。

    “媳妇,我没事儿,就是被皇上留下商量漠北用兵的事情了。”张满囤笑着任由媳妇查看身体,然后在媳妇松气的时候,厚着脸皮凑上去亲了一口。“我先去换衣裳,你不知道,这身行头瞧着是好看,其实憋气的很,捂得浑身发痒。”

    因着上朝的官服与兵甲还不同,不仅繁重而且还十分厚重,饶是穿了媳妇个特地做的质地柔软的里衣,也架不住他穿不习惯觉得不舒坦。

    瞧那汉子学着六子讨巧卖乖的模样,林宝珠不由翻了个白眼,然后戳了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