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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皮下面包裹着的,竟然是流着油香的蟹黄!

    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了二号,发现二号鸡皮的口感带着一些类似海苔、海带的味道,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来自海洋的鲜味,而鸡肉内部夹着的、和骨头连缀在一起的食材,竟然是一块又一块的银鳕鱼。

    程蔚识这二十多年来对“白切鸡”的认知,轰然崩塌。

    “钟先生——!”

    程蔚识正沉浸在舌尖上的美味中无法自拔,突然听见刘忠霖叫了他一声。他转身一看,刘忠霖正站在窗边,眉头紧皱。

    “怎么了?”他连忙从座位前站了起来,向窗外眺望。

    刘忠霖喊道:“先生,门口,门口竟然有一大群记者!”

    “什么?!”

    程蔚识差点跳起来,这……难道都是来找他的?

    刘忠霖忽然又喊了一声:“您看!”

    程蔚识顺着刘忠霖的手指低头望去,只见楼下是一片乌压压的人群和摄像机,闪光灯噼里啪啦亮个不停。这时,他看见一个小姑娘从饭店里窜了出来,那些记者和摄像机顷刻间全部围涌到了她的面前。她身材瘦小,动作比成年人敏捷许多,一溜烟儿便穿过了乌压压的人群,跑到了一座银灰色轿车旁,像兔子一样开门钻了进去。

    这女孩儿就是程蔚识刚刚遇见的薇儿。

    轿车随即驶离饭店,那些记者便撒丫子追赶,倾巢而出,可惜汽车远比人速度快得多,他们没过多久便无功而返。

    程蔚识难以置信。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看见这么多的记者。

    之前听刘忠霖说,这里非常隐秘,基本上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凭借程蔚识的判断,这个饭店应该是上流阶层们以“尝农家菜”的名义胡吃海喝消磨时光的地方,按理说,记者们不会在这里自讨没趣,惹人生嫌。

    那么薇儿……

    又为什么会在这儿被众多记者围堵?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早发现了一些逻辑错误,修改一下。

    晚上会更一章。

    ☆、第二十一章

    “我不回去。”

    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气温也降下来了,刘忠霖将程蔚识搀扶到座位上,打开车里的暖气。他的双手刚扶上方向盘,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紧紧抓住。

    “刘忠霖……我不回去……”

    程蔚识捏着刘忠霖肩膀的双手用了力气,并且力道越来越大,指尖扣在了对方的皮衣里。刘忠霖想,如果不是冬衣足够厚的话,自己的肩膀说不定要被钟先生抓破了。

    他无奈将对方的双手扒了下去:“先生,您这样,我没办法开车,会出事故的。”

    程蔚识闭起眼睛胡搅蛮缠道:“我不回去。我的围巾不见了。”

    双手再次扒住了刘忠霖的肩膀。

    刘忠霖回过头去,看见后面这个和他看上去几乎同龄的男人微微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腹部。那双眼中似乎蓄了一些闪烁的水光,脸色因为醉酒而变得红扑扑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程蔚识一喝醉酒就喜欢把毛茸茸的东西塞进衣服里——刘忠霖猜想,钟先生正在寻找的围巾应该就藏在鼓鼓囊囊的大衣之中。

    和上次一样,程蔚识的肚子又鼓起来了。

    程蔚识精神似乎非常亢奋,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刘忠霖觉得二人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三声那边才接听。

    “先生,您现在有空吗?”

    在接收到了对方的答复后,刘忠霖继续说道:“钟先生喝醉了,您可否过来一趟?地址就是您上一次带我来的私人饭店。”

    电话挂断。刘忠霖转身坐到驾驶位上,从后视镜里看着在后座抱着自己肚子的程蔚识,神色一时有些恍惚。

    大约半个小时后,电话里的“先生”如期而至。

    段可嘉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轻轻甩了一下洗澡后还未来得及吹干的头发,站在冷风里问刘忠霖:“怎么回事?”

    刘忠霖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下午他和董呈交谈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丧气了许多,进了饭店闷头开始喝酒,一直喝到现在。”

    段可嘉笑了一声,语气听上去是见怪不怪:“他们这些人啊,总是不干好事。”

    他咬着香烟,嘴唇在灯光下变得红润。外面实在太冷,他直接打开后边的车门坐了进去:“让我来是因为……”

    程蔚识忽然感觉到嘴边吹来一股泠冽的寒风,下意识向右靠了过去,躲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刘忠霖站在外面弯下了腰,说:“钟先生不配合,我怕开车的时候出事故。”

    而段可嘉的回答则非常不留情面,他的目光停留在程蔚识的身上,双眼却因为语气中的揶揄而微微弯了起来:“就是这么简单?不会吧,以你的应变能力,怎么可能——”

    由于牙齿微微咬着烟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那么一点年轻人的痞气。尽管按照他本人对年轻人的定义,他已然不属于这一行列。

    不过,这股痞气没能继续保持下去。

    他看着同坐在后座人的脸突然慢慢靠近,就在鼻尖即将撞在烟头之前霎时挺住。出乎段可嘉的意料,这人一手夺过了他口中燃着的烟,然后——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刘忠霖:“……”

    段可嘉睁大了眼睛。活了整整二十八年,第一次有人敢从他嘴里抢烟抽。

    而且还是他抽过的。

    程蔚识狠狠地吸了一口,立即猛烈地咳嗽起来,刺鼻辛辣的味道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眼角溢出了眼泪,一边咳嗽一边说:“我的马克笔呢……你看到,咳咳,看到我的马克笔了吗?”

    段可嘉回头望向刘忠霖。

    刚刚在雅间里,刘忠霖确实看见程蔚识正在摆弄一支黑色马克笔,可当他翻遍了两人的公文包都没发现笔的影子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支笔可能是落在饭店里了。

    “先生,我回去拿,您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刘忠霖走后,程蔚识也不咳嗽了,他自己把烟头掐灭后放进了前座的垃圾袋里。

    现在只有刘忠霖的驾驶座上开着一只小灯,程蔚识前方的座位正好将他脖子以下的部分与光线隔了开来。所以,当他伸手向前扔垃圾时,段可嘉才发现,对方的衣服里似乎藏着些什么东西。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程蔚识低着头,抱着自己的鼓起来的腹部,语调听上去十分平稳,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董呈说就算让我用自己的曲子,也会让我假唱。假唱还有什么意思呢……那些人难道不会因为假唱而羞耻?……”

    段可嘉不语。他渐渐弯下了腰来,想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程蔚识说:“你知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