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cp粉们最得意的一张“实锤”。不管怎样,这张照片所显示的温馨画面,的确可以证明二人之间交情颇深,甚至已经到了十分亲密的地步。
说实话,程蔚识是真的不愿意欺骗柳梁,那毕竟是和钟非倾心相交的朋友,更何况他也不一定骗得过。
方才董呈临走前和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印象尤为深刻。董呈说:“程蔚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答应公司当一整年的骗子,就要把心里最没用的愧疚感剖出来喂狗吃。”
周一程蔚识被董呈带着去拍洗面奶的广告,在路上仍然不忘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背诵。抵达拍摄地点时,已经有不少脂粉被公司事先通知好了围在场外应援。程蔚识一下车,她们就“啊啊啊”地尖叫起来,震得人耳膜一疼。
但脂粉毕竟是脂粉,除了尖叫和拍照之外,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场面井然有序,给程蔚识董呈一干人等留了一条两米宽的走道出来。
某些粉丝把镜头凑到了程蔚识跟前,甚至开了闪光灯,董呈都没有制止。因为公司今天的计划就是让粉丝拍他笑容自然的脸部特写,到时候发到微博上,好震一震网上说钟非整容的“流言蜚语”。
以前的钟非要么是不敢拍特写,要么就是化了浓妆才敢拍,要么就是拍完了以后把怪异的线条都p掉。
董呈说,在这一年里要充分利用程蔚识的剩余价值,至于一年以后……反正一年后还在早,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位开闪光灯的粉丝很快被其他粉丝骂到了后面去。
“没看到非非不喜欢闪光灯吗,你是不是有病。”
“非非的都被你晃得眼睛睁不开了,赶紧关掉啊傻x。”
程蔚识这才意识到,刚刚他的眼睛好像的确多眨了那么几下。
广告很短,台词也只有一句。程蔚识按照要求换上了一件松散的家居服,这件衣服将他的脖子和锁骨露得恰到好处,v领向下消失在胸口,末端由于缺少光线所以看不分明,颇有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悸动感。
他先是在大灯下拍了几条把水溅到脸上的近景和特写,然后在摄像机的不同方位说了几遍:“黎秀,是我的选择,也是青春的选择。”
基本上就结束了。
在拍摄广告期间,程蔚识敏感地发现,现场工作人员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些敷衍。
不是说表露在脸上的那种敷衍,而是隐藏在眼底的、以及无意识显现在肢体语言上的不屑和轻慢。
比如端茶送水的助理放下他那一只一次性水杯时,里面溅起的水花比任何一只都要高。
比如导演在给他看这仅仅一句台词时,翻来覆去强调多次需要注意的地方,并多次嘱咐“千万不要忘了”,那感觉就像,觉得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
再比如一见到他便微皱起眉头的摄影师……
拍完广告后,程蔚识回到公司安排给他的公务车上,慢慢回忆着他的初次明星拍摄经历。
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现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演技也能当演员,没有唱功也能当歌手出专辑,文盲也能主持节目,只要你有一张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脸,在适当的机遇下,就可以被包装成炙手可热的明星。
而钟非,正是这样一类明星。演戏时面瘫,唱歌时走调,主持时能引错古诗词,但恰恰就能凭着那张不普通的脸引来一票女粉为他彻夜排队、歇斯底里地尖叫。
没错,他表面上是光鲜亮丽,可是除了他的粉丝,又有多少人会打心眼里尊重他。
程蔚识正躺在后座上闭眼冥思,董呈忽然飞过来一包资料。
“这次你表现不错,值得鼓励。晚上我们要去参加一个酒会,你准备一下,看看资料,千万不能出岔子。”
程蔚识稳稳接住,随即打开来:“酒会上都有谁?”
“都是圈子里传媒界的大人物啊。比如迅流传媒的副总,陆娱天媒的老大……”
程蔚识听过迅流传媒,但没听过陆娱天媒。
董呈接着说:“尤其是那位陆娱天媒的老大段可嘉,很有背景,年纪轻轻手底下就有一大票微博大v、娱记狗仔,能控制网络媒体热点话题的半边江山,他要是想把谁的名声搞臭了,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程蔚识翻到段可嘉那一页,待看清后,猛地呆住了。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上这个年轻帅气的面孔——
要命。
这不就是那个看着他躲在楼梯间里偷吃肉包的男人吗?!
☆、第四章
程蔚识非常心慌,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董呈。他想等在酒会上见到段可嘉之后,依据对方的反应再做打算。
他不明白段可嘉那天早上为什么要跟着他走进楼道里并不加掩饰地出现在他面前,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提醒他注意别被狗仔拍到。
难道段可嘉已经从哪里察觉到了他身上的端倪,是在试探他还是……
他心里哀怨悲叹道,如果替身计划在一开始,便被能够控制娱乐圈热点半壁江山的大佬拆穿他不是钟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郑艾吩咐他的手下给程蔚识送来一份低脂易饱腹的晚餐。由于心里一直压着段可嘉这块大石头,一向好胃口的程蔚识开始变得茶饭不思起来,他面对着这一盘子的菜肴瓜果,突然就吃不下了。董呈看着他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等了许久也没放进嘴里,于是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吃?”
程蔚识为了不让董呈有所猜疑,随便找借口答:“一会儿我去酒会上再吃。”
酒会上的东西可比这些味如嚼蜡的食物好吃多了,这一整盘里,也就那根香蕉有点甜味儿。
“不行!”董呈立刻大喊一声,并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为了保持形象,一会儿你在酒会上什么都不要吃,最多只能和那些老总明星们碰一碰杯。更何况你现在对外宣传的是‘大病初愈’的形象,集胃病、腰伤、喉炎于一身,不可能有那么多胃口吃东西,一会儿可千万不能因为贪吃犯错了,酒也不能多喝,别喝醉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程蔚识放下筷子,说:“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一定不吃。”
“你要是实在贪吃,我就随身带几片催吐药……”
“好了好了,我是真的不吃,刚刚是逗你玩儿的,我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范这种小儿科的错误,是不是?”
董呈眼里闪着狐疑的光,盯着程蔚识看了半响,才说:“我出去让姣姣给你找一件适合酒会穿的正装。”
事实上,董呈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傍晚六点四十,程蔚识和董呈抵达酒会所在大厦。程蔚识刚一踏进场馆,便被桌子上那一排玲琅满目的甜点吸引得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