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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慢。萧琴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弄完也帮他整理,两个人一起总比他自己一个人快的多。

    独自加班到晚上八点,郁礼熄灭办公室的灯最后一个离开。下了楼,有辆车停在楼下不远处,他还没看清楚,那车的打起车灯,光线一下子照在他脸上。

    郁礼用手遮住光线,走过去一看,是郁明空。

    他放下手,“你来找我?”他们有什么不能在手机里谈吗?

    郁明空对他侧过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郁明空也不强迫他,“之前在医院,蒋长封说了一些话。”

    “所以,他说什么话和我有关系?”

    “你还是远离他好一点,就算不为别的,作为你的表哥,我想告诉你,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有你不知道的很多面。”

    郁礼气得一笑,“说来说去,主要还是为了郁文嫣。”

    他盯着郁明空的眼睛,“他是我的朋友。”

    郁明空反问他,“假如我给你换工作,你会接受吗。”

    郁礼冷笑,他穿上他的铠甲,第一次发出战斗的信号,“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非要这么做,这回我不会妥协。”

    ……

    深夜,窗外的灯逐渐暗下,整座城市陷入睡眠,郁礼却还埋头忙着整理资料。

    他想泡杯浓茶提神,碍着吃药的原因不能喝其他东西。昏昏欲睡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划开屏幕,是蒋长封给他发的消息,问他有没有吃药。

    郁礼很快回他,对方直接来了一串语音。

    “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

    “我在整理资料,很多不会,周一赶着交上去。”

    蒋长封问:“哪方面的。”

    郁礼拍了一张照片给他,蒋长封一看,瞬间明白了。

    “我帮你弄。”

    二十分钟后,蒋长封在出现在郁礼的房间。

    他身上挟裹着夜里的寒气,没有马上进门,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看到对方,郁礼有些不好意思,从认识蒋长封起,他似乎一直在麻烦他。

    “叔,这么晚麻烦你,我——”

    蒋长封丝毫不在意地打断他,“再说什么麻烦的话我就不乐意听了。”

    他默默闭嘴,把位置让给对方。大半夜的,他让人过来帮他干活,这人还是他老板,怎么想都不对头。

    “叔,我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宵夜?”转身,手臂立刻被抓住。

    蒋长封把手松开,看着他说:“你的烧才退,时间晚了,你去睡觉。”

    郁礼欲言又止。

    蒋长封干脆起来把他往床边带,“叔不饿,你听话去睡一觉,剩下的叔来做,保证在明天前给你做好。”

    蒋长封越是对他好,郁礼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滋生蔓延,暖暖甜甜的。

    他在床上躺好,对方给他盖好被子,见他眼睛还睁着,便从眼角荡漾开浅细的笑,“小礼还不睡觉,那叔给你唱支摇篮曲?”

    他马上闭眼,怕对方真要唱歌哄他睡觉。

    耳边传来低沉温和的笑声,那么温柔的嗓音,居然是蒋长封的。恐怕谁也想不到,冷峻凶悍的男人会有如此的一面。

    一室静谧,只有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

    闭着眼睛的郁礼悄悄睁开一条眼缝,他望着书桌前那抹高大的身影,整颗心特别安定,只要有他在,真的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是他的叔叔?

    他的?

    第一次对人产生私有物的意识,郁礼羞愧难当,身上的被子在他手里扭成一条麻花后,才将这股不该有的念头抛开。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别怀疑,就是你的叔叔,你的老攻

    距离被发现不远了~

    ☆、耳朵啄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落在桌前,高大的男人伏身在上面,地方窄小,男人肩宽腿长被限制着,似乎睡得不太舒服。

    郁礼睁眼时蒋长封还没醒来,他赤着脚悄然声下床,屏住呼吸走近,安静打量对方的睡颜。

    忙到半夜的人下巴上布满了胡茬,短短的,有些密集,显得他又成熟了好几岁。郁礼往自己的下巴摸了一把,前一秒还在睡觉的人突然醒了,他讪讪地把手放下,“叔,早。”

    蒋长封跟着他的动作下意识一抹下巴,脖子歪着转动一下,笑了,“小礼这有剃须刀吗。”

    “有的。”郁礼把人往卫生间带,拆开一把新的剃须刀,“叔你先弄。”

    他转身要走却被蒋长封拉住,“要不要先上一趟厕所?”

    “不用。”

    郁礼几乎是跳着出去的,他在一边上厕所叔在一边刮胡子的画面,想想都很奇怪。

    面上忍着古怪的笑意,他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对方给他整理好的资料文件,蒋长封的效率果然惊人,他花了四天弄的东西,对方用不到一晚上就全帮他弄好了,他叔本事真大,样样都精通!

    余光瞥见蒋长封从卫生间出来,正准备道谢,床头的电话响起一阵铃声。

    郁礼笑着跑过去,“叔,我先接个电话。”

    短短时间,郁礼脸上洋溢的笑容迅速枯萎,直到接完电话,整个人都傻掉,手机啪嗒一下落到地板,脸颊的血色猛地褪去。

    蒋长封转身看他,见他面色泛白,忙走到他身边担心的问:“出了什么事?小礼,回神,别怕。”

    郁礼的眼珠僵硬转动着,他双手攀紧蒋长封,嗓音变了好几调,语无伦次,“太爷爷、太爷爷被送进手术室了……”

    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兔子。蒋长封快速把车钥匙拿上,“别担心,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两人匆匆忙忙下楼,郁礼坐上车时人还没从刚才的电话缓回神,两只手被他相互掐得死紧,白净的手背很快掐出几个红印。

    蒋长封边开车边用余光看着人,瞥见他自/虐的行为,安慰他,“小礼,你先镇定下来,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具体情况等咱们到医院后才了解,你先闭闭眼,再睁眼就到医院了。”

    郁礼听了蒋长封的话,他神色痛苦地闭上眼,艰难开口,“我讨厌医院。”

    小时候那种恐惧无力只能被动等待的感觉涌遍全身,他张开嘴喘气,像溺水的人,呼吸急促,频率越来越快。

    蒋长封察觉出他不对劲,不得不在路边停下车,手掌捧起郁礼汗湿的脸轻拍,尽量放柔声音安慰他,“小礼,睁开眼看我,醒一醒。”

    郁礼紧咬的嘴唇很白,一摸他额头,还有些凉。

    他就像陷入了癔症,完全隔绝外界的动静。蒋长封低头耐心地在他耳边呼唤,“小礼,醒醒。”

    轻声唤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