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你坐好。去的那边银沙滩路不太好走。”声音宠溺又温柔。
世子变脸的功夫愈发炉火纯青了。
喜鹊心中暗念,退到了一旁。
世子带少夫人去夜游海滩,他只能回去睡大觉了,明天还要赶路。
想到这,喜鹊眉头微蹙。明天还能见到那个女人吗?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眸中有些犹豫不决。
经过一路颠簸,马车终于行直沙滩边山。
“阿宁到了,马车不能再往前走了。”祁修远低声轻唤。
他先跳下马车,摸了摸自己的马儿。
车门打开,馨宁钻了出来。
“冷吗?”祁修远见馨宁披了一件月白绣梅花的斗篷,一边把她抱下马车,一边问道。
馨宁垂眸轻轻摇头。
“你看,太阳马上就要沉入海平线了。”祁修远给馨宁指着远处海面上橙红色的太阳。
馨宁抬眸,立刻被眼前的瑰丽多姿的海面吸引住了眸光。
整个海面如同被披上了一层金光粼粼的巨大纱衣,随着起伏的浪花飘摆。
尽头处,橙红色的光明缓缓没入海底。
一瞬间,金色的海面回归蔚蓝。
馨宁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耳旁传来的浅笑,她才清醒过来。
“笑话我?”馨宁嗔怪道:“还不是你带我出来的少,才让我骤然看见美景就呆住了!”
“是。是为夫的错。”
“你转过身去。”馨宁说了一句,便咬着嘴唇。
祁修远虽然疑惑,还是转过身,背对着馨宁。
听到背后一阵轻微响动后,“好了,转过来吧。”
祁修远嘴角噙着笑,转过身,暮的怔住了。
第168章 刮掉
三人赶了半天的路,中午时分到了金水县。
“世子,到了。”喜鹊在外面说了一句。
“到哪了?”祁修远躺在马车里懒洋洋的道。
“酒楼啊。”喜鹊回道。
“哦。”
“下去呀,不吃饭吗?”馨宁看祁修远“哦”了一声,却不见动静了。
祁修远笑着望了她一眼,坐起身把马车门打开道:“喜鹊,你去哪吃饭?”
“我就在县城里转转,随便吃点。”喜鹊回头笑道。
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竟然还有一个酒窝。脸上再也不见原来的络腮胡子,只还隐隐留有一点青色。
“你转过去。”祁修远嫌弃道:“看惯了大胡子,再看这张脸我难受。”
“呵呵.....”喜鹊眼睛弯了弯。
祁修远下了马车,又抱了馨宁下来。
“去吧,去吧。一个半时辰后,到这来。”祁修远向喜鹊挥手。
“哎。”喜鹊闪着笑眯眯的眼睛驾着马车走了。
“我原来以为喜鹊三十多岁了,剃了胡子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翩翩少年郎。”馨宁不由感叹道。
也不知道喜鹊干嘛要蓄须盖住自己可爱的娃娃脸。
现在吧突然又剃了。
“屁的少年郎,他与我同岁。二十又三了。”祁修远道。
馨宁白了他一眼,“进去吧。”
“不进。”祁修远拉着馨宁的手道:“咱们跟着喜鹊去。”
“诶?”馨宁讶异,“为什么?”
“你不想知道他来的时候在金水县,为什么不高兴吗?也不想知道喜鹊为什么突然刮掉蓄了多年的胡子?”祁修远循循善诱。
“你知道?”
“略猜得一二。”祁修远神神秘秘道。
“走。”馨宁率先跟了上去。
......
“祁修远,喜鹊到底是干嘛啊?”馨宁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用余光盯着马车。
“你马上就知道了。”
终于她们,喜鹊的马车停了下来。
“两位,吃点什么?”一道吆喝声在耳旁响起。
馨宁这才发现他们站在一个卖面的摊子边。
“来两碗牛肉面。”祁修远拉着馨宁做在面摊的一个角落。
“不盯啦?怎么还吃上了。”馨宁对盯梢这事还挺感兴趣。
“就在这盯,他不走了。”祁修远语含笃定。
“就在这?”馨宁抬眸仔细看马车喜鹊驾着马车停在了一个杂货铺前。
“他去杂货铺?”馨宁疑惑。
“不,是去绣铺。”
馨宁才看见杂货铺旁有一个绣铺。不时有进进出出的客人。
喜鹊跳下马车,站在马儿跟前。犹豫了一下抬脚往绣铺而去。
刚走到绣铺门口,一个姑娘从铺子里出来了。
“阿悦!”馨宁推着祁修远的胳膊连忙道。“是春妮婆婆家的阿悦。”
“嗯。”祁修远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馨宁看见喜鹊停下了脚步。
阿悦从喜鹊身旁轻快的走了过去,到了杂货铺子门上。
“阿全哥。”阿悦向铺子里喊了一声。
“哎。”很快从屋子里跑出来一个和阿悦年龄相仿的小伙,“阿悦妹子,你回来啦。”
“嗯。早上才到的。”阿悦笑道:“这是给你的。我奶奶亲手做的,说你爱吃。”
喜鹊这才发现阿悦手上提了个罐子。
“春妮婆婆的手艺好,我吃了一次就再也玩不掉了。亏她老人家记得,回回给我捎。”
喜鹊一向笑眯眯的眼睛完全没了笑意,逐渐聚气了冰霜。
“喜鹊是为了阿悦!”馨宁总算看出了端倪。
“显而易见。”
“不过,阿悦似乎不认识他。”馨宁笑道。
“就他现在这鬼样子,人家认识他才怪。”祁修远埋头吃着面条。
那厢,阿悦和那阿全又笑说了几句。
“那你先忙着。我先回去了。”阿悦笑着转身往自家的绣铺子走去。
阿悦发现一个少年盯着她,她皱了皱眉从他旁边过去。
擦肩之际,那个少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小臂。
阿悦一惊,连忙挣扎着要远离他,无奈取丝毫挣脱不掉。
她张口欲喊她爹时。
“阿悦。”喜鹊开口。
“这位小兄弟,你放开我。”阿悦见对方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不由开口道。
“小兄弟?”喜鹊松了手。
阿悦连忙退开几步,疑惑的望着喜鹊。
“不认识我了?”喜鹊眯眼。
“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是喜鹊。”喜鹊摸了摸自己的脸。
阿悦惊讶的望着他,“喜鹊?”
“是。我只是刮掉了胡子。”喜鹊的目光渐渐柔和。
这边馨宁连连咂舌:“喜鹊藏的可真深。他竟然心仪阿悦。”
“我当时心悦你多年,你怎么就瞧不出来呢?”祁修远不满。
“看他们,看他们。”馨宁干笑。
开玩笑,她可是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看明白祁修远是真的心里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