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双目盯着洛介宁。一人一鸭对视了半晌,洛介宁看向钟止离,问道:“可以抓了吗?”
钟止离上前缓缓伸出手,谁知那鸭竟然瘸着腿乖乖地上前,任钟止离抓住。洛介宁在一边看得七窍生烟,按着剑柄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只钟止离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安静了下来,学着那鸭的模样乖乖地等他说话。
钟止离抓住那鸭后问道:“怎么实验?”
洛介宁看着那鸭,忽的咧出了一个爽快的含着报复快感的笑,道:“杀了它。”
那鸭直愣愣地盯着洛介宁,听他说完这句话后,立马开始激动地挣扎起来。洛介宁见它挣扎,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就差哈哈几声笑出来了。钟止离伸出手轻轻在鸭头顶上摸了摸,那鸭立马又安静了下来。
他问道:“那些草药,你是买来做试验的?”
洛介宁顺势点了点头。
钟止离再不犹豫,一只手抽出剑。
洛介宁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只觉得这鸭是越来越通人性了,就连他都敢欺负,这下子,他要它尝一尝被怀里人杀死的滋味。
钟止离一抽出剑,那鸭子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开始剧烈地挣扎,想要飞走。洛介宁怎可能让他得逞,一只手死死按住它,眼神示意钟止离快一点。
钟止离手起剑落,那鸭子双眼瞪得老大了,便断了气。洛介宁终于哈哈了几声,道:“让你还敢叫嚣!”
钟止离问道:“然后呢?”
洛介宁这才想起来,那草药还在自己怀里呢,连忙逃了出来,道:“就是这些。”
钟止离只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洛介宁道:“那老板应该是给我装在一块儿的,但是我看好像有点多。”
他抓了一把,随即道:“把它肚子剖开。”
钟止离顿了顿,问道:“剖开了怎么缝起来?”
洛介宁道:“我去找针线缝起来。”
说罢,那钟止离已经在鸭肚子上划开了一个口子。洛介宁一脸嫌弃地把手里的草药都塞进去,接着翻箱倒柜找到了针线,风风火火地和着血把鸭肚子给缝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洛介宁把那鸭子放在桌案上,跟钟止离面对面,问道:“它会醒吗?”
钟止离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为何会醒?不是已经死了吗?”
洛介宁也愣了愣,道:“可是那些人却是已经是死人了啊!”
钟止离静默片刻,道:“一包驱蚊药,还能让人起死回生?”
洛介宁沉思片刻,道:“有没有什么蛊术,或者幻术,是可以操纵死人的?”
钟止离摇摇头,道:“不知。”
洛介宁伸出手缓缓抚摸着那还留着余温的鸭,喃喃道:“难不成是活人?可是他们的血不像是活人的样子啊。难不成真是腐蚀?不对呀……”
钟止离歪着头问:“你跟段婉就是在讨论这个?”
洛介宁蓦地回过神来,笑笑:“不是。”
钟止离眼神飘到那鸭上,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洛介宁也拿不定主意,只哈哈笑了笑,道:“看吧。”
钟止离起身要回屋睡了,洛介宁目送他的身影出去,晃着脑袋看了那鸭半晌,才终于意识到那鸭已经死了。这世上若是真的有蛊术和幻术能够操纵死人,恐怕灵殿和御虚宫早就称霸江湖了。
洛介宁自个又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荒谬,便也去睡了。本想着第二日起来看看这鸭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的,谁知,第二日,自己倒是起不来了。
洛介宁半眯着眼,脑子里意识还没有回炉,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他摇了摇脑袋,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病了。怕就是那冬泳受了风寒,这会儿上头了,他动了动身子,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他在一片晕眩之中,还不忘朝桌案上看了一眼,那鸭还是好端端地躺着,跟昨晚的姿势一点没变。洛介宁心里了然,看来那鸭是死透了。
他想要出声,却发现声音嘶哑,竟然叫都叫不出来了。洛介宁认命地躺在床上,直等着睡完一觉,起来便又是生龙活虎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午后。
他是被杨天明的声音给吵醒的。只外边有些喧哗,杨天明的声音最大:“师弟!抓到鸟儿啦!”
洛介宁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有些清明,只以为自己是在抓鸟儿的时候昏了,这会儿杨天明一踏进屋,他倒是有些高兴的,问道:“抓到啥啦?”
那杨天明后边还跟着南倾文,两人一进来,见洛介宁还躺在床上,不觉都有些惊讶的,只杨天明问道:“师弟,你脸色很差啊。”
南倾文手上还抓着那鸟儿,一眼还瞟到了桌案上的那只鸭,更是惊讶了,问道:“师弟你跟鸭打架啦?诶,等会儿,我说今儿早上练剑的时候那周长生问我们吃没吃鸭呢!原来是你啊!”
洛介宁都来不及跟他们解释,那杨天明走到他床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惊呼道:“哇塞,师弟,你好冰啊!”
南倾文闻声过来,问道:“不会是昨日在冰水里泡出病了吧?”
洛介宁眼神涣散,但是仍旧是用力地对着两人点了点头。
南倾文奇怪道:“怎么,师兄今日还很精神啊,说要出去一趟,怎的你就不行了呢?”
洛介宁心里暗暗道,那钟笑前世在换骨泉里抓蚊子练速度,冬夏都不管的,他怎么能比!
杨天明急急道:“师弟,我给你叫个郎中过来啊!你等着!”
南倾文看着杨天明跑出去,先是把手里那鸟儿找了一处关着,再一把把洛介宁从被子里拽出来,洛介宁惊呼出声,道:“你干嘛呀!好冷!”
南倾文眼神里透着鄙视,道:“这还冷!你睡雪地的气势呢!是不是个男人!”
洛介宁要哭了起来,那南倾文只气愤道:“要让师兄看到你这幅样子,定是要打死你!”
洛介宁哇哇叫:“钟笑才不会打我!”
南倾文啧啧道:“谁说止离兄了!我说的是林师兄!”
洛介宁愣了愣,这才终于反应过来,那南倾文杨天明和常风宿明明跟钟止离是同一届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三人为了打趣他,便跟他一样地叫钟止离师兄了!自己还一直都没有发现,还乐在其中,只以为是他们对钟止离不敬,谁知叫着叫着,居然还听惯了。
南倾文又道:“天明上次病了,没起来练剑,硬是被林师兄给拉了起来,去绕着七台山跑了两圈。”
洛介宁冷汗直冒,想想整个七台山有多大就心里发怵。他嘿嘿一笑,虚虚道:“那我赶紧起来。”
南倾文“诶”了声,笑道:“别担心,林师兄和徐师兄还没回来,止离师兄也出去了,没人会逼你跑。”
洛介宁抱着南倾文瑟瑟发抖:“钟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