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是怎么住到他家里的?”
南望看了一眼正在掩盖蓝暮林尸体的钟止离,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用力点了点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w-框框是毒|药极其相关 也不知道为什么毒|药是禁忌词
☆、云开(六)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是关于蓝暮林和南望的回忆,我先提醒你们一下~
“那小子居然还敢来这里!给我追!”
男人尖锐的声音一出,立马从他后边跑出来几个男孩,一个个凶神恶煞,朝前边那个惊魂不定的男孩冲去,男孩一见他们来了,立马把手里的包子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跑。
他已经练就了逃跑的技能,只要撒开腿,没谁能追得上他,面前就是小巷,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是如履平地,他早已把这镇上所有的巷子记得清清楚楚,为了能够逃跑的时候跑得快点。
他穿过几个巷子,转头一看,果真后边已经没了身影,他松了口气,从破得有些脏的衣衫里取出那个包子,一双瘦小的手捧着这剩下的半个包子就啃了起来。
男孩像是营养不良,白得有些吓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颊已经凹陷进去,如果不是那双滴溜溜转着的大眼睛,或许会被别人以为是一具干尸。唯一有点不同的是,男孩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上边刻着一朵缠枝梅花,看起来价值不菲。
他似乎是狼吞虎咽,吃完后,他在衣服上抹抹手,刚想走,前边出现了几个人影,正是刚才追他的男孩,他们手里都握着一根几尺长的木棒,站在前边的男孩凶狠狠道:“你这个兔崽子!每次都跑到这里来讨饭,店里的生意都被你拉了去!”
后边一个男孩恶狠狠道:“今天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姓!”
男孩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无辜,嘴里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姓南”,立马撒腿转身跑了,却没想到后边也走出了几个人,方才那个男孩笑得阴狠,道:“前几次都是被你这么跑了的,你以为我们还会上当?!”
两面夹击,男孩急中生智,攀着墙壁往上爬去,后边一个人大喊:“别让那小崽子跑了!”
他们飞快地冲上去,一人一把抓住了男孩的脚腕,男孩没穿鞋,光着脚想踹上一脚,可是力气已经全部使在手臂上,他没踹成,倒是被下边的人一把拉了下来,男孩的手臂被墙壁刮出了几道血痕,来不及喊痛的他,已经被一圈人围在了墙面前,他眼神里闪着恐惧的光,双手无意识地抱着头,只听得有个人说了声“给我往死里打”,他便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了。
意识慢慢回笼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他身边说话。
“别打死了,打死了可是人命。”
“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叫花子,怕什么人命?”
“那也是人命,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店还开不开了?!”
“行了行了,你们过来,把这小兔崽子扔外面去!”
接着,他被托了半路,那些人一把把他推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已经是夜里了,他被抛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抬头看,可以看到夜空上繁星闪烁。
他做了个梦,那是个很遥远的梦境,在梦里,他梦见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他们一个温柔地笑着,一个牵着他的手,要带他回家,家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很久很久,终于到了一个村子里,可是那个村子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惊叫了一声,身边牵着自己手的父亲已经消失了,他的母亲脸上还带着笑,但是却已经是疯疯癫癫了,那没人的村子忽然钻出来好多孩子,他们指着他说他是野孩子,是野种,他们骂得好难听,他要去找他的母亲,可是一转眼,他的母亲已经跳河死了。
梦到了这里戛然而止,他猛的睁开眼睛,眼角划过两滴泪,他伸出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这才发现,已经是白天了。
他动了动四肢,发现已经动弹不得了,整个人就像是临死前的鱼一样,他猜想,自己的两条腿应该被那些人打断了。
他靠着墙角,用尽力气伸出手攥住了颈间那块玉,那玉,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可是尽管饿着,他从来没有进过当铺。他闭了闭眼。他知道,这是一条人们来往最少的巷子,若是他死在这里,恐怕也要花上几天的时间才会被发现尸体。他觉得有些累了,想好好地歇一会儿。
他听人说,人死之后,就会经过奈何桥,再重新转世投胎,那么,下一世的自己应该不会是一个没爹没娘没人要的惨孩子,要是好一点的话,他希望每天能够吃上两顿,如果能够吃到一点肉,就好了。
他觉得乏了,眼皮渐渐抬不起来了。
依稀中,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可是,他再也没有力气去听是谁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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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
有光在他眼前,像是一把利刃,活生生让他抖了个激灵。
他渐渐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蓝色的人影,那人正背对着他不知在做什么,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席上,身上的那件破衣服竟然已经换下了。他摸了摸颈间,那块玉还在。
他的动静惊动了男人,他转过身来,笑道:“醒了?”
他看向他,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他像是那个牵着自己手的男人,眉目温柔,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点点暖意,他恍惚间已经热泪盈眶。
男人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轻轻道:“南望。”
他看到,他的话一说出口,面前那个男人很明显地一怔,随即笑道:“我叫蓝暮林。”
“是你救了我吗?”
蓝暮林点点头道:“休息一段时间,你就能好了。”说罢,他问道,“你的家在哪?”
南望移开了目光,神情显得有些呆滞,道:“我没爹没娘,他们说我是野种。”
蓝暮林给他盖被子的手一顿,随即笑道:“一朝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你便叫我师父吧。”
南望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陌生和疏离,这个男人,为何要救自己?为何要当自己的师父?他以人的施舍为生,但是那些人,不是眼神中带着可笑的怜悯便是悲天悯人的自以为称之为善心的东西。
他看了看,这里好像是个茅屋,怕是那些农民在田地上搭的用以乘凉的小屋子,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很有钱嘛。
他这么想着,便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蓝暮林看着他的睡颜,眸中波光流转。
南望的双腿被人打断了,要休养三四个月,才能正常走路,蓝暮林便在这田间的茅屋里照顾了他三四个月,南望心里一直疑惑,为何这建茅屋的农民还不来看看,他家的茅屋被一个风度翩翩的蓝衣男子占据了呢?
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