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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公主等人一起同行,除非他当时的身份是驸马,不然这种事情怎么都难以发生。

    次年,三月初三,晋阳公主坠崖。

    房遗直也身处其中,因一向不愿应付这种人多的场面,随便找个地方安静了,心不在焉。直到听说晋阳公主坠崖了,他忽然想起那个梦来。待事后,禁卫们搜查撤离完毕,房遗直就又去了山里。

    山很大,除了东西两面有两处陡峭的小断崖,南北两个坡面相对平缓,山中春季开花的野树很多,故而放眼过去景致不错,又有皇家专修的石路石阶为登山所用,确实十分适宜登山踏青。

    踏青日那天,男女自觉分了南北坡。房遗直所在的北坡景致与茂盛的南坡自然不同。

    而今他第一次踏上南坡的石阶,看着路左右的光景,恍若置身梦中。

    立身于晋阳公主所坠的断崖之处,房遗直弯腰捡起了石缝里的绢碎。这绢碎是他去年梦境结束时的最后一个场景。

    都对上了。

    房遗直捏着这块碎布,整个身体僵硬。

    原来梦里他梦到的自己不是自己,是晋阳公主。

    可惜他始终没有梦清楚公主是为何坠崖的,是不是有人陷害她。

    房遗直恍然想起那个在六年前,用一张肉嘟嘟的嫩脸教训自己的小女娃。那双眼是那样的清灵透澈,带着善意。她在那天改变了想不通不上进的自己,他却连做了五年的梦,没能阻止得了她坠崖。

    原来这就是亏欠。

    他大她六岁,明明该懂得更多,他怎么能亏欠给一个小女孩?至少当年欠下的恩情要还。

    好在她醒了,他还有机会。

    再后来,他发现公主是的有趣的女子,改变了他从高阳公主那里所获得的对公主的认知。

    再再后来,六月二十一,房遗直做了个和往年完全不同的噩梦。仍然为不是自己的“自己”,这一次他可以确定自己在宫宴上,周遭灯火通明,还有猜灯谜的场景,似乎是在上元节。

    房遗直冷静的抹掉自己头上的虚汗,立刻把梦里所记得的一切,每一个细节写在了纸上。

    以前的梦稀里糊涂,所以最后也没弄明白,但而今不同了,有前车之鉴,有准确范围内的联想,房遗直很快再一次确定梦中的那个“自己”仍然是晋阳公主。房遗直越发忧心晋阳公主的安危,他欠公主的还没还……

    房遗直理清楚这些后,天已经大亮了。尽管没胃口,仍被母亲叫去吃饭。饭毕,母亲还是没放过他,留他说话,有意无意提起公主,不经意讲到了昨日是长孙皇后的忌日。

    “阿娘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卢氏懵了下,然后生气道,“我也没说什么别的,就让你多多从命于晋阳公主,好好替公主着想,为公主办事,有什么不对?细论起来,你还欠着长孙皇后一条命呢,要你多照看一下她受险的女儿,还真没什么不对。”

    房遗直刚缓过来六月二十一是长孙皇后忌日的事,又听卢氏说长孙皇后救了自己一命,遂问何故。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不是一直自诩记性好么?”卢氏没好气问。

    “不是自诩,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卢氏叹房遗直的性子竟然一点不像他父亲房玄龄,对自己竟没半点顺从的样子。

    “快说。”

    “你自小身体就弱,你是知道的。你四岁的时候,逢宫宴,我带你进宫,本是想求长孙皇后恩典,让高太医看一看你的身体。皇后见你乖巧,就把你叫到跟前,问了你的生辰,说你生日不好,阴年阴月阴日,男孩子这天生,身上自带的阴气重,身子自然娇弱。长孙皇后就把她手上一枚刻着乾坤卦的戒指取了下来,戴在你手上。”

    房遗直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就是这枚?”

    “对,此为名道王知远亲手所铸,长孙皇后说你带上此枚戒指便可破了你那阴身。说来倒也妙了,你戴上这戒指之后,身子果真渐渐好起来。你说说你是不是欠人家皇后一条命?而今皇后去了,宝贝女儿遇险,你要不要报恩?”卢氏问。

    房遗直默了,不言一语。

    就在卢氏觉得房遗直朽木不可雕时,忽听房遗直应承一声说“知道了”。卢氏窃喜不已,连连嘱咐房遗直,一定多多照看公主。

    房遗直起初是把晋阳公主当成报恩的对象来看,相处久了,又觉得他性格极好,也渐渐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去仔细保护。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身边的人怀疑的多了,问的多了,他心思也跟着歪了,又或者是说这份情愫起初就是如此,他不曾开化,所以误会了。

    总归不管过程如何,结果皆是一样。

    时不可再得,聊逍遥容与。

    此一生与她共度,莫不静好。

    第165章 番外甜蜜蜜

    李明达之前为房遗直很土豪地准备了九块羊舌玉佩,都是上等玉材。李明达之所以准备这么多,也是怕房遗直摔碎了,没有备用,所以后备有后备有后备……九个。

    这可谓是思虑十分周到了。

    成婚之前,房遗直一直把羊舌玉佩当宝贝似得保存,因为查案,经常会出入一些非常之地,因为怕玉佩不小心刮落,房遗直都是将玉佩揣在怀里。

    成婚之后,李明达某天偶然注意到房遗直并没有戴这个玉佩,就问他何故。

    得知原因之后,李明达道:“这玉佩还是要戴在外面才好看,早料到如此了,所以准备做了九个,也不怕摔,咱们还有备用的。”

    房遗直就听话地将玉佩挂在了腰间。

    李明达生下房延青之后的第三个月,房遗直告知李明达羊舌玉佩就剩下最后一块了。

    李明达惊讶,“这才多久,八块都没了?”

    房遗直点头。

    “丢了那么多块,就没给你提个醒?”李明达问?

    房遗直点头,“没有。”

    “总是丟,你就不会不戴了啊。”

    “玉佩一定要戴的,公主之命,必从。”

    “你少胡说,我的命令你要是真听的话,每天晚上我也不用这么累了。”李明达说罢,脸上就不自觉的飞起一抹暧昧的红霞。

    房遗直笑了笑,望着李明达若有所思。

    李明达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眼睛还像是挑货品一样上下打量她,似乎在琢磨着她能卖多少钱似得,遂纳闷问他:“看什么呢?”

    房遗直温温地行一礼,看起来还真是很有礼貌很斯文。“回娘子的话,我在琢磨着今晚先从哪里下手,这眼睛、耳朵、鼻子、嘴、脸颊,还有脖颈、肩膀往下都……”

    李明达臊红了脸,看看四周,好在只有几个婢女在此,一边打发了他们,一边狠狠瞪房遗直,意图用气势镇住他。“快住嘴,不然我让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