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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人有些打蔫儿,但是配着这身衣服刚刚好显出一种‘令人见了忍不住怜爱’的气质。

    李明达请她坐。

    魏婉淑行礼之后,颔首鞠躬,道了声:“不敢。”

    李明达见他连坐都不敢坐了,知道她这次来找自己怕不是什么好事。

    “有话就说。”李明达见魏婉淑有犹豫之态,就催了一句。

    魏婉淑噗通跪下了,给李明达磕头,“请公主放过婉淑。”

    “你这话是何意?”李明达道。

    魏婉淑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屋里除了有公主的大太监和贴身侍女外并没有外人,就把房遗直之前威胁她退婚的经过讲给了李明达。

    李明达看魏婉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观察,“你和我说这些是何意?”

    “公主言行端正,性情仁善,所以婉淑这次是来求公主,婉淑不想主动退这门亲事,这于我魏家损伤太大。”魏婉淑上半身虔诚地趴在地上,接着给李明达磕头数次。

    “这是你们魏家和房家的亲事,与我何干,”李明达道,“若商量你也该去找房遗直说。”

    魏婉淑低垂着眼眸,似下决心发狠地抿着嘴唇,“这件事只能来求公主了,婉淑没有别的办法。”

    “你知不知道你当初做了什么事?你现在跑过来跟我,哭几下,掉几个眼泪,就能泯灭你之前的错误?你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李明达不解地审视魏婉淑,魏婉淑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今天她来找自己,说只有自己才能帮他,一定是有什么缘由。

    “婉淑只能冒险求公主,请公主相信要求真的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魏婉淑还在解释,她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看得出很内疚又很害怕。

    “我只是很奇怪,你有什么自信认为我会答应你的请求。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李明达把身体坐得更直,微微眯着眼睛,紧盯着魏婉淑。

    魏婉淑头面着地面,不敢去看李明达,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因为婉淑知道公主的秘密,公主也知道婉淑的,彼此正好互相交换。”

    “说说,我的秘密是什么。”李明达道。

    魏婉淑谨慎的看了眼在场的人,思量一下,跟李明达道:“眼,耳,鼻。”

    简单的三个字足已经说明她知道了什么。

    李明达表情不动地盯着魏婉淑片刻,看她越来越发抖的身体,转眸去拿了桌上的茶,悠悠地品起来。

    “请公主恕罪!婉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十分冒犯,但婉淑思来想去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除了这一条路,婉淑就只能去死。”魏婉淑道。

    “你这不是在求我,你这是在威胁我,何必跪着磕头假惺惺,起来坐着说话。”李明达给田邯缮使了个眼色,田邯缮立刻将魏婉淑扯了起来。

    魏婉淑站起身后,垂眸擦眼泪,“公主在圣人跟前,备得宠爱,您的话在圣人心中很有分量,在房世子的心里恐怕还有更重的分量。这是圣人的指婚,婉淑一弱质女流没有办法左右其决断。非要提出退婚,只怕是逆了龙鳞,更会把父亲生前为魏家创造的一切都给毁了。随时来小区,只想到这一个稳妥的法子”

    “我若是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婉淑只想魏家能够保全名声,请公主成全!”魏婉淑磕头道。

    李明达冷笑一声,大概明白了为婉淑话外的意思。如果她不答应,房遗直那边真要有所动作,她就打算把自己拉进去,鱼死网破。

    李明达忖夺了下自己的事情如果被李世民知道,会引起什么后果,以后她是否还有可能住在立政殿等等。

    “婉淑只是想请公主从中调和,帮忙解决魏家和房家之间的退婚之事。只要公主出面,这件事一定能在不影响魏家名声的情况下完美的解决,婉淑发誓,这件事解决之后,婉淑从此青灯古佛,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忏悔至死。”魏婉淑说罢就哭着跪地,头面着地面,继续不停地和李明达磕头。

    李明达发现魏婉淑很少看自己,也不知她是因为防备自己的厉眼观察,还是因为愧疚所以才一直低着头。

    李明达也明白了魏婉淑的目的,她就是想平静地解决和房家的退婚,保全魏家的名声。

    “公主若是不信婉淑会出家,婉淑这就可以把头发剪了,以明心志。”魏婉淑说罢就拆开了自己的发髻,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剪刀狠狠地剪了下去。

    魏婉淑把剪刀一出来的时候,田邯缮就立刻警惕,示警程处弼,随即见魏婉淑真的只剪了头发,他这才放下心来。

    “你回去吧,我会考虑。”李明达道。

    魏婉淑怔了下,忙给李明达磕头谢过。

    人走了之后,李明达就和房遗直再见面,就这件事商议。

    “这个魏婉淑先是算计太子,而今又要算计公主,其野心如何昭然若揭。她的话不能全信。”房遗直道。

    “但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会把我的秘密公之于众。”李明达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房遗直:“难讲,不过这个秘密圣人还是最好不知道。”

    “我也这么想。”李明达托着下巴道,“若真如那魏婉淑所言,事情结束之后,她会青灯古佛去赎罪,倒也不失为是一种中间之法。她是为了保存为公生前留下来的名声,其实我也不想魏公勤恳效忠一生之后,就因为女儿的事情难以在九泉之下瞑目。”

    “她若真可如此认错也算是好的,怕就怕这个女子耍什么心计。公主何不想想,以公主的立场,如何出言让两家退婚?”

    “那我只能对圣人坦白心事,说我对你……”李明达看着房遗,直眨了下眼。

    “那这么说,对公主来讲,就会有损于公主在圣人跟前的——”

    “我知道,不过这话既然是心里话,倒也无所谓了。再者三人之中,只有我说受罚最轻,所以我说最合适。”

    “这婉淑说只有公主来说才能刚好解决事情,怕是已经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仔细想想,这也算是另一层的威胁。”房遗直眯起眼睛,转眸看李明达,“此事那就不必答应,我会妥当处置。”

    李明达问房遗直什么法子,房遗直轻轻地对李明达摇摇头,表示暂时没有想到,要告辞回去好好想想。李明达只好随他去了。

    随后,李明达就同李惠安一同回了宫,一路上李明达都在出神,考虑魏婉淑这件事。

    回来之后,李明达就从李惠安一起给李世民请安。

    李世民把李惠安招到跟前来,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脑袋,问她:“你现在可清醒着?”

    “嗯。”李惠安点头,她知道父亲是何意思,眼里顿时就涌现出泪花,“那天是惠安不好,怎么就糊涂了,做出那种事情。”

    “你是个小糊涂,莫非当时你十九姐和房家大郎提前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