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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地看着房玄龄,叹了口气,叫他明日也不必来上朝了,好生给儿子送行。

    房玄龄又谢恩,而后退下。

    离开立政殿之后,白天明就拍了房玄龄的肩膀,让他放心,这件事他一定会在保密之下好好地办妥当。

    “就麻烦白府尹了。”房玄龄拱手谢过,就与白天明告辞,匆匆归家。

    辩机在半个时辰之前被抓。

    房遗爱不明所以,特回家来询问情况,等了半晌才看到父亲回来。

    房遗爱得知事发了,圣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惊诧得半晌不语一言。后又得知圣人将他远调至淮南道,房遗爱才有些欣慰。

    “福祸相依,你这未必是坏事。”房玄龄叹口气,尽管自己心情也不太好,但还是安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

    房遗爱点点头,随即向房玄龄卢氏磕头,谢过他们的抚育之恩。“此一去,山高路远,只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儿子这些年混账不孝,让父亲和母亲操心了!”

    房遗爱说罢就连连磕头请罪。

    卢氏见二子忽然懂事起来,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哗哗直流。

    “好孩子,你以后要注意身体,去那么远的地方,阿娘不能时时照料你,你就要照料好自己。再有你后宅里的那一位,虽然高贵,但你毕竟是她的丈夫,可以宠爱疼惜,但不可纵容她犯事。”

    房遗爱一一点头应承。

    卢氏擦了擦眼泪,又叫他去和姊妹兄弟们分别。

    随即卢氏就单独的房玄龄聊起来,一面自然恨很高阳公主有负于他的儿子,一面又担心儿子也带着高阳公主离开之后,还是会继续受她的欺负。

    “好歹山高路远,不会翻出什么大浪了。”房玄龄感慨道。

    “那可不一定,你太小瞧女人了,这种事情闹出来之后,高阳公主心里不定是怎么想,或许还会觉得是咱们告状陷害了她。”卢氏分析道。

    房玄龄皱眉叹气,“她脑袋里想的东西,我们阻止不了,只能做尽力做的。”

    卢氏边落泪边打一下房玄龄的肩膀,“都怪你,早就让你把他外放出去,那时候可能还没有她和那和尚的事呢!咱们家二郎或许还能好一些。”

    “若是一直看不上,就是现在防住了,今后也是拦不住。这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房玄龄叹道。

    “那你倒是想一个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啊。”

    房玄龄苦笑摇头,“你真当我是万能的啊,改变人心意这种事我是真做不来。”

    卢氏愁苦得连连叹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转念想想,家里头最有主意的有两个人。房玄龄这里虽然没了主意,但还有另一个。

    卢氏立刻打发人把房遗直叫回来,“叫他先放一放手头的案子,家里发生了天大的事,先紧这边来。”

    没多久,房遗直就回来了,听卢氏说了经过之后,房遗直想了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者说人明日就会走了,这一天的工夫能改变得了什么?”

    卢氏不得不承认的点了点头,“可我们总不能再继续放任眼下的事,等将来闹了大麻烦再行处置。”

    “挑拣府中一些身手厉害的跟着二弟过去。高阳公主远行,身边必然带不了多少人,将来到了地方,二弟派人好生看管他就是。高阳公主身份高贵,自然是动不得,但是她身边的人都是贱婢,有何不敢处置?如此多‘教导’几回,她自然就识趣了。”房遗直道。

    卢氏愣了愣,“这可是变相控制公主,若是被圣人知道了,咱们家可就……”

    “她已经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阿娘觉得圣人还会对她有所关注么,就是她上达天听,谁会信呢!”房遗直冷笑一声,转即对卢氏道,“只要二弟把性子硬起来,就没有什么难的了。”

    卢氏仿佛受到了鼓舞,连连点头,立刻起身去劝房遗爱。

    次日清晨,脆朗的鸟叫声婉转传来。

    高阳公主受了刺激,极不愿跟房遗爱一起远行,坚持不去。随后不久,高阳公主喝了一杯果汁之后,就晕了过去,房遗爱亲自把她扛上了车。

    卢氏:“别对她步步忍让,有个男人的样子!你大哥昨天应该已经把话都交代给你了,你好生照做就行,他不会坑你。”

    房遗爱乖乖地点头,表示都记清楚了,随即就和房玄龄、卢氏等人告别,上了马,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长安城。

    卢氏起初不觉得什么,等目送儿子的身影消失之后,整个人忽然来劲儿了,痛哭不止。

    房玄龄心疼地抱着卢氏,不时拍拍她的后背,“乖,别哭了,你也清楚外放对咱们二子来说是好事。”

    卢氏点点头,由着房玄龄拉他回去了。

    房遗则依依不舍的感慨,“就这么走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二哥。”

    房宝珠擦了擦泛红的眼睛,不理解地问房遗直她二哥二嫂为什么一定要走。

    “为了不死。”房遗直说了这句之后,就转身离开,自行骑马直奔明镜司。

    ……

    三天后,中书侍郎府。

    崔清寂连输了两盘棋给崔干。

    “你精神不济了,对了,我听说公主在查一桩大案子,有关于将军府?”崔干问。

    崔清寂点头,“三百六多具尸骨。”

    崔干挑了眉,“我也听说了,是将军府里的事。太让人意外,季望忽然死了,府里头竟然有这么多具尸体。这么大的案子若是你也能参与其中,必定会立功,引人注目。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圣人把你调走了,于我们来说是个损失。”

    崔清寂捏住手里的棋,看着父亲崔干,“之前父亲教诲我,局不到最后难分胜负,而今怎么又……”

    “也有一招叫审时度势,但我不得不承认晋阳公主在破案这方面乃是奇才。十个男儿,便是十个如你我这样的人,都未必比得过她。”崔干顿了下,然后观察崔清寂的表情,“最近这些日子,我甚至在想,你若真有一个这样厉害的娘子,你该如何自处?有的时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阿耶在劝我放弃?”崔清寂看向崔干,“其实晋阳公主并没有阿耶想得那么厉害,她是是借助了……总归没您想得那么厉害。”

    “又胡说八道,看看你现在精神不济的样子。那房遗直明目张胆得让他的朋友们‘合情合理’刁难你,偏不让我们拿不着把柄。可消息拦不住,公主得知之你受欺负后,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都说‘郎有情,妾有意’才是一个好姻缘,你这里还有继续的必要么?”

    “有。”

    ……

    明镜司。

    李明达正在整理将军府的案卷,忽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写‘晋阳公主’四个字,苍劲有力。敢把这四个字写在信封上的人,并不简单。

    李明达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