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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好她,确保别再让贵主有危险。”

    魏叔玉应承,亲自送走了魏征之后,就连忙来找李明达。

    李明达正坐在侧堂,看那张从方粮胃里拿出来得字条。上面的墨字并不算太清楚,模糊得很,但到底逃不过李明达的眼。

    字条上的字并不是汉语,李明达照样描绘了一遍之后,打眼瞧着应该是吐蕃话,就让田邯缮去找人翻译。

    魏叔玉忙道:“贵主可否让我看看?”

    “你会吐蕃话?”李明达惊讶问。

    魏叔玉:“略懂些,以前读书觉得没趣的时候,就学了点杂乱的东西。”

    “这倒是厉害的。”李明达称赞。

    魏叔玉抿嘴一笑,然后很认真地看着纸上的内容,转即对李明达翻译道:“忽有兕阻路,早日除之,可成大计。”

    字条上就这一句话,但意思已经说得再明显不过了。

    这“兕”必然是在说她。

    李明达有兕子这个乳名也不算什么秘密,诸多贵族大家都知道。只能说这吐蕃人该是特意调查过她,而且嫌她碍事,要置她于死地。所以放粮此番被抓,该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刺杀,当然他自己必然也做好了身死的准备。这达赞干布一边联系太子,一边掺和互相帮谋金矿,可谓是双管齐下。瞧后来互相帮的作为,该是他已经要逼着太子就范了。奈何好好地计划,都因她出手破案毁于一旦。

    难不得石红玉齐飞被抓,互相帮的事情败露了之后,还能在老地方抓到方粮,原来写方粮就是给她准备的。

    当下周常怀前来请示回宫,随即告退。

    程处弼随即应和周常怀之前的复命,感叹这方粮的身手。

    “功夫不在我和周常怀之下,出招极快,而且他功夫的路数和我们寻常的招式不同,且因只为刺杀,有必死之心,出其不意的速度就更胜一筹。”

    “死士么,都是如此,谁能斗过不要命的人。”李明达叹道。

    程处弼连连点头应承,“达赞干布可真舍得。可惜了,一身的功夫,必然是从小精学苦练,结果却在这样轻的年纪就死了。”

    李明达冷笑,“前任赞普的亲卫队留给了他,该是个个高手。其实我不遇见的话都不敢相信,这太平盛世之下,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公主。”

    程处弼附和,言语中也不乏惊奇的感叹:“这属下也没有想到,却是属下的失职,竟然对押上来的犯人毫无警惕之心。这是因为属下的疏忽,害公主受惊,房世子和落歌重伤不醒。属下罪该万死,恳请公主责罚。”

    “罢了,你要是真觉得是自己的错,便在以后将功赎罪就是。”李明达说罢,定了定神,想起石红玉的事来。

    魏叔玉这时道:“昨日我们走的时候,尉迟兄还在牢中使法子审问石红玉,莫非是他用刑重了,所以人又死了?”

    李明达看向魏叔玉,“哪来的‘又’?上一桩审问是叶屹身份暴露,自行选择咬舌自尽,与他无关。至于现在这个石红玉,本就死不足惜。不过他昨天既然保证不会让石红玉死了,肯定不会量刑太重。这里头若有原因,仔细问问就是了,但在这之前任谁都不要妄下判断。而今是多事之秋,很多人因我而盯着刑部,所以保住你们的名声也是我的责任。以后不论谁,只要是猜忌的话不许乱说,谨言慎行。”

    魏叔玉和田邯缮等人忙应承称是。当下田邯缮就将公主刚刚的话传了下去,让所有刑部司的人都谨记,一旦再有乱言传话之人,必然严惩。

    尉迟宝琪这时候才满头大汗的过来,一进门就急忙忙问房遗直的情况。

    “我才刚在刑房听说这边出事了,有人刺杀公主?可有事没有?”

    尉迟宝琪显示紧张地上下打量李明达,见她完好无缺,大大地送口气,然后才想起房遗直受伤的事来,又问房遗直的情况。

    随即得知房遗直也化险为夷,尉迟宝琪拍拍胸口,叹了声:“好在有惊无险。”

    李明达也打量尉迟宝琪,见他眼底乌青,知道他昨晚必然熬夜没说好,奇怪问他:“石红玉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才出来?”

    尉迟宝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得了这信就立刻去牢房查看情况,本想着等一会贵主和遗直兄必然会来,可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人来,我才出来找人,这才知道外头出了这么大的事。”

    李明达让尉迟宝琪不必计较这些,只管说说石红玉的情况。

    “不知道怎么死得,人忽然就躺在牢房没气了。”尉迟宝琪随即表示,他已经叫仵作查验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特别可疑之处。

    考量到石红玉的重要性,死得又这么蹊跷,李明达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才放心。当下就同尉迟宝琪和魏叔玉一同前往停尸房,却见停尸房的杂役正搬着一具草席卷着的尸首离开。

    李明达斜眸看了眼,问是谁。

    杂役忙道:“是六天前在归义坊路边发现的一具无名尸,至今没人来认领,尸体放到现在已经开始发臭了,管尸房的迟三郎让我们过来把人抬走,随便丢个地方埋了。”

    “打开来看看。”李明达道。

    杂役应承,这就把尸体放下,要把草席打开。

    迟三郎这时从尸房里出来,见状忙行礼阻拦,“贵主,这尸身都臭了,打开的话臭味太大,只怕冒犯了贵主。”

    田邯缮呵斥:“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贵主说什么照做就是,让一边去。”

    迟三郎慌张起来,缩脖子战战兢兢跪着,不敢吭声。

    草席打开之后,可见尸体还被一层白布包裹着。杂役又把布打开。就见一具衣衫破烂的尸体露了出来,头发杂乱地黏在脸上,依稀只可见到个黑漆漆的下巴。

    田邯缮早揣度出公主的心思,命人赶紧把这尸体脸上的头发拨开,看到一张五官腐烂冒脓的脸。

    田邯缮一阵反胃,忙转过头去。

    魏叔玉在旁也看不下了,斯文地偏头躲避去看那尸首。

    迟三郎见状,很是不好意思地赔笑,“真是已经烂得不得认出面貌了,才叫人抬出去埋了。”

    李明达却没有移开目光,反而眯眼在尸体上来回睃巡。“扒个衣服看看。”

    杂役俱是一愣,迟三郎却吃惊不已,忙垂下头去。

    公主之命自要执行,俩杂役就伸手去扒尸体胸口出的衣襟,随即有个杂役手腕触及胸口处之后,感觉有些异样,却也没有多想,二人把衣襟拉开之后,发现竟有一层竹片在胸口前,二人再把竹片撤出来,又扒里面的一层,竟见白布紧裹着的酥胸,肌肤雪白莹,可惜美中不足皮肤上有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似被什么虫子叮咬过一般。

    李明达立刻抓住‘尸体’微微颤抖的指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