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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5
    那齐飞说话越发不可靠,在吹牛皮。”房遗爱如实交代道。

    “还有呢?”李明达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如房遗爱所言这般,那高阳公主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事,替房遗爱出头,闹刚刚那么一出。

    “再没有什么了。”房遗爱眼睛看向别处。

    “也好,”李明达命文书把真正写下来的证词拿给了房遗爱,让他签字画押。

    房遗爱提笔就要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姐夫想清楚了再下笔。这桩案子涉及到了东宫,圣人时刻过问。证供必然是要呈交给他过目。若姐夫所言句句属实,没有隐瞒,也不怕查,就没什么大事。但若其中有什么遗漏,被圣人瞧出端倪,再引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和怀疑,到那时候只怕怎么解释都没用了。”李明达说罢,就见房遗爱的脸色不好,放软语气道,“我并非不信任姐夫,我说这些惯例提醒一下,对太子我也是这话。别的不怕,就怕等事态严重了,我想帮忙却再说什么都没用。”

    房遗爱点点头,忙谢过李明达的关心。他皱眉犹豫了会儿,心里还是犯嘀咕,不知道该不该说。

    “姐夫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明达循循善诱,又见房遗爱还是为难,李明达就把屋内衙门的人都打发走,只留下田邯缮陪同。

    房遗爱连连叹气,为难地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

    “真说了,你十七姐只怕会恨得此生再不见我。”

    “那就不说,我问你,你点头摇头。”李明达笑问。

    房遗爱苦笑道:“贵主莫要为难我了。我和你十七姐是夫妻,总要患难与共,便真是将来受了罚,我也甘愿如此。”

    “好。”李明达理解地点点头,表示她不为难房遗爱,可以这就离开。

    房遗爱意外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难不成姐夫会以为我会对你严刑逼供?”李明发反问的同时,目光又在房遗爱的袍角处徘徊了数次,确认那块儿蹭脏的地方是铁锈。

    房遗爱对李明达行了谢礼,一边尽量保持优雅,一边急忙忙跟逃命似得快步离开。

    李明达等房遗爱出去了,就使眼色给田邯缮,要他准备马车。

    田邯缮点头,赶紧从后窗逃出去,悄悄地快速办理。

    在房遗爱与高阳公主乘车离开后,李明达也钻进了马车,令车夫远远地跟着就可。

    高阳公主刚刚在刑部未敢细问房遗爱,上了车后,眼见着离刑部远了,她便气骂了房遗爱几声,又质问房遗爱经过。房遗爱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将经过一一讲述给了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狐疑地质问房遗爱:“你真没把我供出去?”

    “当然没有,我深知和公主是夫妻,同福同难,我还不至于傻到还自己的地步。”房遗爱叹道。

    高阳公主笑一声,瞥眼房遗爱,“这还差不多,不然我真会瞧不起你,这辈子都瞧不起你。”

    房遗爱哼笑一声,并不稀罕高阳公主的这种‘赞美’。

    “记住,不管她给你耍什么招数,怎么威胁,你都死咬着不能说。”高阳公主指着房遗爱的鼻尖,再三叮咛她。

    房遗爱:“我不懂,公主府又不缺钱。公主要那些金子做什么,留着也花不出去。还是听我的,赶紧运回去,哪儿来的哪儿去。”

    “你懂什么,人家说我五行缺金,我就得补金。你瞧我而今听她的话,补金之后,奉了孝经给圣人,这禁足令便提前解开了。”高阳公主的口气坚定不移,“再说他已经问完你的话了,事情都糊弄过去了,还怕什么。”

    房遗爱嗤笑不已,虽心中有诸多不服,但也不敢再有二言。

    马车随即拐进了高阳公主府。

    田邯缮忙问李明达,“贵主,咱们还跟么?”

    “不跟了。”

    李明达感觉到有一阵大风吹过,挑起窗纱,侧仰首往天上看了看,天空东边不知何时竟然有了一些黑云。

    “瞧这天,明天要下雨。”田邯缮跟着看去,随即感慨,然后揶揄公主道,“还真被房世子给说中了,贵主这下又要欠世子一个‘要求’了。”

    “审齐飞最紧要,欠一个要求不算什么。”李明达说罢,就让车夫从平康坊走,去肆意楼买些酒菜,正好带回去给大家用。

    “贵主真好,体恤下属。碰见贵主这样的好主事,刑部司那些小吏们都要偷着乐呢!”田邯缮高兴拍手,“奴正好也想着吃点肉呢。”

    “你想吃什么肉?”李明达笑问。

    “羊肚肉,肥瘦相间,炙烤片刻,最好吃不过。”田邯缮知道他家贵主不介意,大方的说着,顺便悄悄咽了咽口水。

    李明达点点头,让田邯缮多要点吃,吃完了晚上也好攒足力气干活。

    “多谢贵主疼爱!是不是还要备些点心?”田邯缮得了李明达的允准以后,随即算了算人数,打发人去肆意楼点了菜饭后,又叫人要了八十份的点心。

    肆意楼的店掌柜一眼就认出了田邯缮,起初还不敢接钱,后来见田邯缮诚心给,他才收了钱,随后去给坐在大堂窗边的李明达行礼谢过。店掌柜不知李明达的公主身份,就一口一个‘主事’叫着。

    李明达笑看他,“倒不必管我们,你尽管忙去。”

    店掌柜见这位刑部司主事不拿架子,而且在他们肆意楼抓了人之后,又不嫌弃地主动来照顾生意,出手还极为大方,对其感激不尽。行礼再行礼,才告退。

    没多久饭菜就装了食盒备好,放满了整辆车。但这次出来就备了一辆车,其它人都骑马。东西放在车上,那公主自然没有地方坐了。田邯缮发愁起来。

    “让匹马给我就行了,让他们运菜先走。”李明达说罢,就放下手里的果汁,起身要走。

    店掌柜在那边招呼完客人,又来行礼相送,他看着李明达,几番想了想,欲言又止。

    李明达继续微笑看他,目光极为亲和。

    店掌柜这才有了勇气,“有个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说草民还觉有点心里难安,说了草民又觉得可能会白白叨扰到李主事。”

    “你说。”李明达道。

    店掌柜这才壮着胆子对李明达说:“上次衙门的人走后,我楼里有个博士忽然想起一桩事来,说是有次看见齐飞和一个外族人在肆意楼的后街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外族人?从打扮能看出?”

    “对,打眼瞧着像是吐蕃人。”店掌柜说罢,就把人叫来了,让其跟李明达再说一遍。

    其所言果然与店掌柜复述无异。

    李明达应承后,就让他带着自己到肆意楼的后街瞧了瞧。路不算宽,刚好可容纳马车出行。平常如果没有肆意楼的客人的车马入内,在这条街上几乎不见有人来。街边排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