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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纠结过去也好,何必翻其生前的错去责怪。”

    李明达应,转即回了立政殿,听闻李世民离开,她就直接回房。

    田邯缮默默地凑到李明达跟前,为其打扇。只愿这些许凉风,能吹走他家贵主心中的烦忧。

    次日一早,李明达就听闻父亲在昨日深夜才归,因听到立政殿那边李世民已经起身的动静,李明达就想去拜见。不想她随后就听到李世民嘱咐田邯缮,说他暂时不想见自己。

    李明达就止住脚步,皱眉思量。这时候李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见到李明达发呆,就伸手在她眼跟前晃了晃。

    “又在为你五姐的死伤心?”

    “干嘛?”李明达见李泰穿着一身便装,奇怪问。

    李泰无奈摇头,“好妹妹,你自己安排的事情自己却忘了,咱们今日说好去断崖,你坠崖的地方。”

    李泰还生怕李明达不记得地方,特意强调一句。

    “不去,没心情。”

    “哟,是谁跟父亲说,那是你的纳福之地。要是没心情,你就更该去了。”李泰道。

    李明达瞪他:“四哥故意气我,心情不好,不想去,你改天来找我。”

    “你四哥好歹是个王爷,也很忙的,”李泰冲李明达眨眼,见她不理自己,就扒拉手指开始数自己身兼的职务,“鄜州大都督,兼夏、胜、北抚、北宁、北开五都督,兼领左武候大将军,兼雍州牧……”

    “四哥,我、没、心、情。”

    “走走走,四哥有心情就够了。”李泰说着就拉走李明达,走了几步瞧李明达这身衣服,觉得不合适,立刻松开手,打发田邯缮赶紧帮她家贵主换衣服。

    李明达穿了件半旧的男装出来。

    李泰摸下巴,好生瞅了瞅,“这种粗糙料子宫里可难找,你从哪儿翻腾出来得?”

    “之前去安州穿的。”李明达道。

    李泰看看自己的这身,“你看我穿的,再看看你自己穿的。咱俩要是一起出去,你这身哪像是我弟弟。”

    “那就做你家奴呗。”

    李泰顿时就乐了,“不错,有觉悟。”

    说罢,李泰就背着手,在前引路。兄妹俩另外带了随从,包括田邯缮在内,直奔平康坊。

    “不出京?”到了街市口,李明达见李泰跳下马,也跟着跳下马,把缰绳交到侍卫手里。

    “你不是没心情么,今天四哥就带你看看有心情的东西。这街市里面,聚集了各国人,有黄头发蓝眼睛的英俊少年,皮肤白的跟雪一样特别招人喜欢,我带你去看看。说不定你一眼看上就心情好了,回头我帮你给咱父亲说说,给你凑一门亲事。”李泰半开玩笑道。

    “算了吧,不感兴趣。”

    “那就看看他们开的铺子,有好货可淘。”李泰说罢,就带李明达去了一家吐蕃人开的铺子,李明达瞧着花花绿绿的东西,虽然都很好看,却提不起没什么乐趣。

    “怎么样,多好看?”

    “吐蕃赞普为迎娶文成公主,下了多丰厚的聘礼。那些好东西的我都见识过了,何况这些。”李明达从铺子里出来后,就跟李泰感慨,“说起这个,却也不知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嫁得那般远。”

    “吐蕃赞普是个有雄才伟略的男人,此番迎娶也是真心诚意,自然不会对你堂姐差了,你放心吧。”李泰安慰道。

    “却不知吐蕃国长得什么样子。”李明达搓下巴琢磨着。

    这时候店铺内走出一高鼻梁的俊朗少年来,忽听李明达此感慨。他瞄一眼李明达的手腕,就忙过来献殷勤道:“这位小郎君,你若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

    “去去去,你谁啊,在这添乱。”李泰嫌弃地挥手,把那少年打发了,然后拉着李明达赶紧离开街市。

    “这都什么人啊,还要带你去吐蕃,他个男人,说这话合适么。”李泰不满地嘟囔。

    “镯子没摘。”李明达举起手腕,把镯子撸下去。

    李泰更加不满了,“那就更不行了,瞧着你好看,就贸贸然出言,想把你带吐蕃去,他多大的脸呢!幸亏是我跟着你出来,我脾气好。这事儿要是换阿耶,一准把那厮劈成十八块。”

    “我看吐蕃人热情,挺好的。”李明达笑道。

    李泰见李明达终于笑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谢天谢地,总算把你哄好了。”

    “四哥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命?”李明达问。

    李泰不停地眨眼,“胡说什么,没有,我就是瞧你不开心,哄着你玩。”

    李明达已然心中明了。

    李泰这时候伸脖子朝那头看,喊了声:“宝琪!”

    李明达顺着目光也看过去,果然看到尉迟宝琪高兴地挥手,往这头来,再观其身后,果然又见他向来形影不离的至交好友房遗直。

    “你们俩怎么在这?可是你又想买点什么玩意儿,哄弄你那些红颜知己开心?”李泰转即又抬手恭喜房遗直,被圣人晋封为大理寺少卿。

    房遗直目光从李明达身上抽回,含笑谢过李泰。

    尉迟宝琪道:“却不是我!以前这样没错,今天头一次,是他想逛。”

    尉迟宝琪说罢,就努嘴朝向房遗直。

    李明达也发现了,房遗直手里拿着个缎面包的精致盒子。

    房遗直淡笑把手里的东西交放进袖里,跟大家解释:“不过是刚巧今日心情不好,遂叫上宝琪一同出来走走罢了。”

    “可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人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走走。”李泰看向李明达。

    李明达回瞪李泰过去,却顺到了房遗直的目光。

    “十九郎因何心情不爽?”房遗问李明达。

    李泰和尉迟宝琪都看向她。

    “家里人出了点事。”李明达回道。

    李泰了然于李明达的表达,拍拍她的肩膀,叹口气。

    尉迟宝琪则小声道了句“节哀”,却立刻被房遗直和李泰同时用眼神瞪了一下。

    尉迟宝琪怔住,很不解为何,难道他说的不对?

    这时候有侍卫骑马过来,跳下马就急忙过来跟李泰回禀。李泰附耳一听,看了眼李明达。

    尉迟宝琪道:“四郎可是有事?那便让十九郎和我们同行就可,我们都在呢。”

    李泰点头,也算放了心,骑上马就走了。

    尉迟宝琪一瞧眼前有个吐蕃店高兴起来,这就闹着进去。

    房遗直凑到李明达身边,借着周围的喧闹声,低声告诉李明达:“昨夜人走了,十九郎在立政殿可听到些风声?”

    “不曾,我父亲昨天夜里不在,早上回来之后,只嘱咐不见我,没听他再言其它的话。”

    房遗直微微敛目,继续低声对李明达道:“他不仅知道了,昨夜还在城外将公主的马车拦个正着。”

    李明达惊讶的看房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