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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是知道你有此心思,就故意趁机利用了你!”张凌云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会有进一步的东西,一想到自己可怜年小的妹妹竟被王长史利用,落得而今的下场。张凌云就恨不得去手刃了此人。

    “你怎能确定是他偷听,亲眼所见?”狄仁杰问张凌云。

    “因为那天妹妹和抱怨之时,我察觉有异响,就随即寻声去找,我看逃窜的身影有些像他,但不确定。王长史对我们兄妹一直亲切和善,似很同情我们的遭遇,格外对我们关心照料,所以我当时也就没有深究。而今听妹妹此言,以及公主的推敲,那天的身影就必定是王长史了,不然他也不会在无缘无故之下,送了相思子之后,又提醒我妹妹相思子可以毒人。”张凌云回忆当初,越发确认了王长史的不轨之心。

    房遗直这时候插话道:“这位王长史我略知道一些,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在慈州文人之中很受推崇。现今张刺史离去,就由他和另一位长史来暂替刺史之职,处理政务。照以往的惯例,若是朝中没有人临时受封,这新刺史的人选,必定会从中两位长史之中选拔。王长史晋封的可能极大。”

    李明达嗤笑,“又是权利争斗。”

    “对了,我在晋州的时候,还听说一个关于王长史的传言,因不知真假,所以没说。”李明达顿了下,然后对房遗直等人道,“便是那间什么都有的吉祥酒楼,乃是王长史的产业。”

    这是李明达在酒楼看花神会时,顺便听到了酒楼掌柜和账房对话。当时不说,是因觉得一个官员偷开个产业而已,他们忙着赶路,也没有必要深究。

    “那他可有不少钱。”狄仁杰叹道。

    尉迟宝琪:“何止,我看他故意挑唆害死张刺史,只怕是确定自己能上位。”

    房遗直对此并无惊讶之色,却挑眉问尉迟宝琪何故,让他继续说下去。

    “朝中有人,有保障呗。”尉迟宝琪一语轻松道破。

    李明达的眼色随即晦暗下来,她面色严肃,对房遗直道:“此事我本不该插手,但涉及权钱交易,乃是朝中大事。圣人当初在我离开长安之时,便允我行使便宜之权。今日我便不得不再行使一次,责令你们即刻捉拿王长史,连夜审问盘查。若得结论,却不必告与我,回头连人并着证供一起送入长安城。”

    “一晚上,够么?就怕是个嘴硬的。”狄仁杰担心道。

    “你们三人凑一起,各显神通,必定可以解决,我不担心。”李明达说罢,就令房遗直作为处理此事的主要负责之人。

    “那这俩孩子?”狄仁杰问。

    李明达:“陈情清楚,上报刑部,法不外乎人情。刑部尚书为人不错,他会酌情处置。但你们若指望无罪无罚,却是不可能。”

    张顺心痛哭点头,也明白自己当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现在追悔莫及,他甘愿领罚。只希望他的侄女罪责会轻一些,希望老天爷保佑。

    房遗直倒是不担心张飞雪的以后,她有公主所赐的玉镯戴在手上,又年纪小,将来就算是被配去什么地方,也没人敢欺负她,应该不会受太大的苦。

    ……

    是夜。

    房遗直便命人悄悄缉拿了王长史,同尉迟宝琪、狄仁杰一同审问。王长史嘴硬,房遗直和狄仁杰就主动退出,只留尉迟宝琪对付他。

    尉迟宝琪审人的手腕十分厉害,这全都要得益于他父亲尉迟恭的遗传。房遗直和狄仁杰在外等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看到尉迟宝琪高兴地擦汗,把证供奉上。

    “看了你肯定觉得意外。”

    房遗直扫一眼证供,目光一滞,转即问尉迟宝琪:“朝中支援王长史的那位真是此人?你可问清楚了?没有误指之嫌?”

    “没有,你看具体传信方式,他都写得清清楚楚,咱们只要回了京师,试一次就可验明真伪。”

    第59章 大唐晋阳公主

    一夜安眠。

    天色渐明。

    驿站门口驶来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前后伴着四列随从,足有四十数。

    李明达浅眠时听到声响自然会注意,起身后,隔窗看见驿站门口的阵仗,就观察外边的情况。

    马车停稳之后,帘子掀起,伸出一双女人的玉手来,十指纤纤,犹若无骨。接着就露出一张年轻妇人的脸,姿容艳丽,风韵荡漾,每扭动腰肢迈出一步,都会牵着男人的目光,媚渗进骨了。

    妇人下车之后,就肃穆面容,规矩地站在车边。其身边的随从就匆忙走到驿站门口,说明身份和来意,请求见河间王。

    李明达依旧垂着眼眸,隔窗瞧这人,等等看河间王是否会见这女人。

    片刻后,李崇义急急忙忙从驿站里出来,可见他穿衣着急了,有处衣带没整理好,露出一截。李崇义见到杜氏,防备地看了看四周,才又上前一步,低声问她来此做什么。

    “自然是来找良人,昨日他被郡王的人叫走,至今晨未归,却也没捎个信回来。我昨天熬到深夜等他,还不见人的时候,我打发人来问询,却被告知驿站内的诸位贵人都已歇息,而良人的去处却无人知晓,我怎能不担心?”杜氏立刻开始抱怨。

    杜氏的话说得很直白,对河间王也并没有那种很生疏的礼节,倒像是受了委屈,赶紧去跟自家亲戚讨公道一般。

    李崇义皱眉,眼睛尴尬地往周围看一下,对妇人道:“那你也不该亲自来,这驿站内住了什么人你该清楚。你贸然来访,被公主的人拿了去,谁能救你。”

    “却不怕,我来找自己的郎君,又没有犯法。这事儿郡王可否帮个忙,给个解释,若不成,那我还真想找公主问问呢。”

    “胡闹!你郎君丢了,怎么就找到我头上。”李崇义低声责备其一声,让她赶紧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上都要歇下了,忽然府外来人,要见良人。良人就更衣去了,临走前,打发人和我说是你找他,片刻就回。我还纳闷呢,郡王深夜好好地找他做什么,心里有些但心,就一直等,然后就是早上这会儿了。我实在按耐不住性子,就亲自来问。”杜氏解释道。

    李崇义皱眉,“这就怪了,我没派人找过他,会不会是别人,你听错了?”

    “怎可能听错,我家四个家仆当时都在场。这不,人我都带来了,你问问。”杜氏侧首,招手示意当时的四名家仆过来。

    四名家仆俱都承认,当时带人来请走王长史的年轻侍卫,确实说过请王长史去河间王所在的驿站走一趟。

    李崇义想想觉得哪里不对,忽然反应过来,随即拉开与杜氏之间的距离,防备地抬头往二楼瞧一眼。在驿站二楼住的诸位,当下还都很安静,这倒让李崇义稍稍松了一口气。

    杜氏愣了下,不解地跟着抬头往上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