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浴室柜和洗手台。尽头是淋浴间,水珠挂在全透明的玻璃上,弯弯曲曲下滑,像一块什么都没遮住的马赛克。
邵成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复杂。
很快恢复如常,对还在愣神的万穗道:“给我拿条浴巾。”
万穗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取了一条浴巾,走过去,递给他。
表情那叫一个淡定。像看到一个人在吃饭一样平常,全然没有一个普通女孩子在看到男人了裸体时该有的羞涩和回避。
邵成接过,慢条斯理地将浴巾围在腰上。
万穗就那么盯着他的动作。
邵成从淋浴间走出来,精壮的上身光着,一颗一颗的水珠,沿着肌肉滚落,滑进浴巾深处。身体散发着热气,与浴室蒸腾的热量相融。
他低头看着万穗:“你脸红了。”
“没有。”万穗斩钉截铁地。
邵成忽然向前一步,靠近万穗,湿漉漉的身体几乎贴上她。
万穗跟着往后撤,后腰抵到洗手台。
邵成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围成的半个圈,将她罩在那小小一块地方,头一低再低,迫得她向后弯下了腰。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他垂眸看着万穗,身体的热气将她笼住。
此刻的万穗可比听到门铃时镇定得多,对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避,伸出一根手指,向外指了一下。
“有人来了。”她一本正经地,“可能是杀手。”
邵成笑出声。
“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外面有人守着,不会有杀手来杀你的。”他直起身,解下浴巾,伸手取了件浴袍穿上,向外走。
“我去看看。”
浴室的热气渐渐散去,万穗站在洗手台前,抬手,摸了下脸。
还好,不热。
外头有人在说话。很快响起关门声,安静下来。
接着,邵成叫了她一声。
万穗走出去,见邵成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一些食物。牛排的香气飘了过来。
好吧,原来是客房服务。
确实是饿了。
万穗过去坐下,邵成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万穗叉起一块,塞进嘴里,然后拿眼睛瞄着他。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叫的餐,这么积极,怕不是故意不让她去赴蓝眼睛的约哦。
万穗故意说:“我跟隔壁小哥约了吃饭的。”
邵成头也不抬:“你可以吃完再去。”
“我有毛病吗,吃两顿。”
“那就不去。”
万穗眉毛一挑,咬着叉子,看着他笑。
这小样儿别不是在吃醋吧?
啧。
邵成瞥她一眼,低头专心吃东西。
万穗吃着口感恰到好处的牛排,不经意地问了句:“你胸口好像有伤。”
刚才看到的,左胸,很靠近心脏的位置。
她没有办法用眼睛准确判断,既然还活着,应该没有伤到要害。但那个位置,怎么都挺凶险的。
邵成知道她在问什么,答道:“没有伤到心脏。”
万穗点了下头,“那就好。”
吃完东西,万穗去洗澡。
卫生间有浴缸,也有精油,虽然不是她爱用的牌子,也不错了。
泡在浴缸里,香气氤氲,不知怎的,又想起刚才闯进来那一幕……
不得不承认,那什么,咳,他的家伙还是挺大的……
嗯,对得起那么高的个子。
万穗往下沉了沉,两只脚从另一端伸出来,交叠着翘在浴缸边沿,晃了晃。
他身上的伤口不少,大多已经淡了。想来在部队的那些年,刀枪弹雨的,也挺危险。
他应该是真的热爱这个职业。以前每次提起部队有关的事,总是特别的庄重,也特别的正经。
就是不知道因伤退役,到底伤的有多重。
现在看起来,倒是一切都好,没受什么影响的样子。收拾起犯罪分子依然那么潇洒自如、帅气爆表。
然后又不知怎么的,思绪再次跑偏。
眼前重现他几乎将她压在洗手台的画面……
他就是故意在勾引她对吧,没错吧。
这个老男人,真是骚的没边了。
万穗摇摇脑袋。
她得掌握主动权。
撩人的,被撩的,位置不能反了。
万穗洗好,裹着浴袍出来,头发拨到一侧,湿漉漉的,水未干。卸了妆的一张脸,显得格外白净。
邵成正在吧台烧水,回头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东西放到你房间了。”
卧室的门掩上了。
万穗走过去,推开门,见床边地上摆着许多袋子。
换洗衣物都在徐老家里,刚好今天买了这一些,有得换。
万穗在一堆袋子里捡了条裙子,明天好穿。接着把内衣裤拿出来,解了浴袍,丢在床沿上,拿起内裤弯腰套上。
文胸是薄款的,确实松了那么一丢丢丢,并不像某人说的大很多好吗。
她扣上背扣,侧了下身体,余光一片亮堂。
顿了下,转头看去,后知后觉地发现——
门没关。
邵成站在门口,正看着她。
万穗啧了一声,不慌不忙地捡起浴袍,裹上。
嘴上轻飘飘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偷看别人换衣服。”
“你不是也看我洗澡了。”邵成丝毫不以为耻,走进来,将手里的一杯牛奶放在桌子上。
“好看吗?”万穗在他身后问。
邵成转过身,也不知是认真的,还是故意逗她,一本正经地道:“没看清。”
看都看了,还踏马没看清,她的胸又不是旺仔小馒头!
万穗磨了磨牙,保持微笑:“你老花吗?”
邵成嘴角翘了下:“可能吧。”
万穗将微笑放得更大。
“真巧,我近视,刚才也就看见根金针菇。”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馒头和金针菇_(:зゝ∠)_
☆、chapter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