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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苍生有灵,为君者当遵天意,抚万民,以三纲五常正天下。陛下,天下无过之人鲜少。但圣人有言:有过者若思过,大善。”这喋喋不休的老头,就是想说要她下罪己诏,名头倒是找的好。

    叶黛暮大笑三声,开口。“崔尚书说的不错,句句在理。那么我想问,何为三纲五常?”

    底下的大臣们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啧,目不识丁的女皇。崔尚书忍了一忍,才开口解释道。“三纲为:君为臣纲,国为民纲,父为子纲。五常为:仁、义、礼、智、信。陛下,若是不懂,还是多问问太傅吧。”

    “正合朕意。朕任命谢家谢珵文,谢璋为朕的太傅,教导朕诗书礼仪,三纲五常,众卿看如何?”叶黛暮笑道。

    崔尚书愣了一下,这坑他是不下也得下。但是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妥协的人。“陛下,确实需要太傅。只是这谢璋不够资历,教导陛下这么久,竟连三纲五常也未为陛下解答。这太傅的人选还需要多番斟酌。”这只老狐狸!

    叶黛暮却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崔尚书,这么说。你是对朕的老师不满了?”

    “陛下,只是太傅乃是陛下之师,需谨慎考虑。谢璋不过教导陛下习字,算不得陛下的老师。”崔尚书岂是这么容易被绕进去的人。

    “字乃上天之德,习字者乃通义之士。读字编书,明礼治国。怎么,崔尚书连教字的都看不上了?”叶黛暮轻轻这么一笔。

    徐家果然忍受不了,站了出来。“陛下。臣有异议。崔尚书此言不妥。难道启蒙之师就做不得数了?这着实可笑。一字之师也该为老师。”

    “徐尚书,难道谢璋堪当大任?”崔尚书反驳道。他看不起这乱了纲常的徐家,更看不起这大位上的女皇。要是做一个选择,自然是大义至上。

    叫叶黛暮说,这崔家所奉行的与其说是大义至上,不如说是利益至上。徐家自然不愿意让谢家人霸占这重要的位置。太傅虽没有实权,却是三公之首。“太傅之位乃是国之大任,其人选自然要郑重。只是你之言辞也太过浅薄,竟将习字之师贬低,这叫我如何忍得。”

    “我并非是要贬低习字之师,只是如谢璋之流,想做太傅,还差得太远。”崔尚书忍了一忍。这朝堂上半数人乃是出自太学院,即使是世家出身也要进入学院学习,这掌管太学院的徐家气焰可想而知。连崔家都不得不退让。

    崔家不想以玉击石,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咽这口气的。起码,谢家不愿意。“什么叫做谢璋不够资格?我谢家名士满天下,我谢家人哪里不够格坐这太傅之位。徐尚书,你既已说过,习字之师便是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已经教导陛下的老师,一个太傅之位,谢璋有何坐不得?”

    这谢家当然不是站在叶黛暮这一边的,但是世家大族自然是以家族利益为上。如此良机,他谢家怎么会放过。叶黛暮笑眯眯地看着下面吵成一团。若是对外,这些世家自然是抱成一,不过,对内的话,就要吵成斗鸡眼了。

    “既然众卿不反对,那便任命谢璋为太傅吧。”叶黛暮适时插了一脚。她今天可不止为了太傅之位而来的。

    “陛下,臣反对。”徐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就是这位置上坐只狗,也胜过谢家人坐上这位置。

    ☆、第肆拾章 在其位谋其政

    第四十章在其位谋其政

    “太傅之位乃是陛下之师,由陛下做主,你一个吏部尚书有什么资格插手?”谢家人冷笑着说。

    “那你一个中书侍中又有什么资格?”这已经不叫争辩了,叫吵架。然而没几句话就升级到要干架的地步了。

    叶黛暮看这一出好戏,十分有趣。若不是她今天还有别的目的,就任这些家伙吵翻天最好不过。反正白花力气的人不是她。不过,今日还是算了。“众卿之意,朕当然都要考虑。这样好了,赞同徐尚书之言的若是多数,我就再考虑一番。”

    徐尚书心里想的是自己稳操胜券,除了谢家人,谁会愿意让一个谢璋爬到众人之上位至太傅呢。结果却大出他的所料,世家之中竟大多数不站在他这边。怎会如此!他慌乱至极,一时之间竟没有抗争。

    “那便如此决定了。”叶黛暮下的第一道旨意决定了。她十分欢快地开始挖下一个坑。不是世家良心发现,站在了叶黛暮这边,而是徐家拉的仇恨值比较高,所以可以落井下石的时候,大家都愿意默默地踩上一脚。

    崔尚书发现自己提出的谏言在半途便被陛下歪掉了,他怎么会轻易地放弃,翻篇呢。他又一次站了出来。“陛下,臣之言,陛下还未答复。”

    “哦~崔尚书的谏言为何?”叶黛暮开始装傻。这个老头子的个性被老师摸得太准了,果然不肯放弃让她下罪己诏。不过,他不过来,这准备好的坑要给谁呢?

    “陛下,臣谏言:陛下发诏书,以平息众怒。”崔尚书不得不忍耐着,再说了一遍。他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耗在这会了。

    “原来如此。崔尚书,朕倒是有个疑问。朕何事犯了众怒?”叶黛暮倒是心平气和。恩,因为还有可爱的荔枝在等着她嘛。没有什么是一篮子荔枝平息不了的?如果没有,那就两篮子。

    崔尚书咬牙切齿地说。“陛下,汴州流民三万,难道不是陛下之过?”

    妈的,智障。又不是我兼并土地让他们流离失所了,又不是我治理的朝政,又不是我无所作为,关我屁事。这锅我才不要背。虽然内心戏很足,但是叶黛暮脸上一点也没有带出来。

    她站了起来,俯视着众人,高声反问。

    “流民之过,是朕之失?”

    叶黛暮换了一个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朕为天下之君,流民自然是朕的责任。只是朕倒是奇怪,朕从未干涉朝政,如何说是朕治国之失?就是该骂,也该骂朕识人不清,举朝为奸吧?”

    此话已是诛心。骂这满朝大臣都是佞臣、奸臣。这让他们如何忍得了。崔尚书脑中的那根线彻底地被崩断了。“陛下,慎言。君子言之有据,小人道之无理。”

    叶黛暮倒是不介意自己被骂是小人,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个心胸宽广的大人,哼!“那崔尚书倒是说说,朕何处所说是虚妄之言?”

    “这……”即使是最擅长颠倒黑白之人此刻也难立时反应过来。叶黛暮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最直白丑恶的真实罢了。但可惜人从来只看得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幕。崔尚书顿了顿,立刻接了下去。“陛下,此乃无稽之谈。诏书无陛下之玉玺难以成,是以皆为陛下之功绩。”

    功绩?不如说是背锅侠吧。你们倒是给我一个不盖章的权利啊。叶黛暮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崔尚书还在继续。“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