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句话。

    他莫里亚蒂哪里是那么好脾气到会哄一个10岁小姑娘玩的人？

    当时的他泡在图书馆里是为了查到一些关于某座古建筑的资料——他想要那座古堡。

    当时还不到桌子高的小丫头一头短红毛，戴着个小帽子，身上穿得精致却很多时候不适合天气，背着的小包里全是零食。

    会说德语的小丫头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在看一本德语故事集，时不时捂着嘴偷笑。

    “你是学建筑的吗？”一本书看完的小姑娘凑过头来和他说话，“我看你都看了好多天建筑资料了。”

    莫里亚蒂当时挑了挑眉毛——要知道他找来的资料可都是用法语写的。

    “不，我是数学专业。”他当时鬼使神差地理会了那个他平时绝对不会理会的小姑娘。“你呢？怎么天天看故事书？”他抬了抬下巴。

    “我妈妈在准备考试，最近很辛苦。”小小一只的小姑娘从另一侧堆着的几本书里又抽出了一本中文故事书，“我在找好玩的故事晚上讲给妈妈听。”

    小丫头表情认真。

    莫里亚蒂扫了一眼对方堆在桌子上的书籍，最少也有五个语言版本。

    在此之前，莫里亚蒂还真的没遇见过一个这个年纪就可以熟练掌握如此多语言的人——除了他自己。

    彼时的感觉大概是惺惺相惜，于是他问了小姑娘一个问题。

    “甘心吗？”

    这问题没头没脑，问完了之后莫里亚蒂都觉得他自己有病。

    但对面的小姑娘居然回答了。

    “你不甘心吗？”小丫头用非常标准的牛津腔反问，“你在不甘心什么？”

    是啊，他不甘心什么？

    莫里亚蒂用手指摸索了书页。

    他不甘心自己将来和世界上每个蠢货一样活下去，他不甘心从此屈居在某个大学只能做个教授，他不甘心他的智慧无法得到施展，他不甘心他现在居然真的像个蠢货一样在从他人那里寻求答案。

    他可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总有一天，他的名字会响彻世界。

    “换个地方吧。”莫里亚蒂叫住了想要买食物的罗莎。“我们难得十年后重逢，难道你真的打算在麦当劳和我吃饭？”如果小姑娘不是当年开解了他，他是绝对不会屈居到一个快餐店里来的。

    还打算在这儿吃饭？

    小丫头这十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啊。”

    人们对于儿时同伴的感情总是不同的。罗莎记得那个名叫詹姆斯的大哥哥虽然冷着张脸但却会给她买热乎乎的炸鱼块，还会帮她从书架上拿书。

    “那你来选地方。”

    ……

    “所以你现在在大学执教？”伦敦中心区一家奢华的法式餐厅，这里的位置如果不是提前三个月预定根本没可能订得到。但莫里亚蒂却轻而易举带着罗莎插了个队。

    “是的。”莫里亚蒂晃了晃杯子里的酒。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学建筑的呢。”几乎十年后再遇故人，罗莎很惊喜。

    “那座古堡早就在我名下了。”莫里亚蒂示意侍者过来帮小姑娘倒酒。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罗莎谢过侍者，然后朝着对面的人举了举杯子。“算是庆祝……大家有缘能再见。”

    “cheers”

    “你呢？”莫里亚蒂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罗莎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吊坠。

    “嗯……开学就要去哥大了。”罗莎搅了搅她自己的头发。此次来英国，钢铁侠在临行前把她的运动手环收回去了，另外给了她这个样子好看的吊坠。临行前她被对方嘱咐过，鉴于发生在哥谭小丑身上的那幕太过惊悚，所以钢铁侠要求她在伦敦能躲事就千万别惹事。

    而这吊坠是个集检测身体状态和防护为一体的小道具，关键时刻能帮她挡一次枪击。

    “文学？也不错。”莫里亚蒂说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小丫头居然和复联扯上关系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不过……

    “哗啦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

    “嘿，都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

    两个全副武装身上绑着炸\\弹、手里拿着枪的男人站在餐厅正中央。餐厅里的客人和侍者此刻全部被集中到一起。

    两个绑匪扔出了一个袋子。

    “把值钱的东西都装进来！”

    瘦高个的劫匪恶狠狠地举着枪，吓唬人质们。

    罗莎和莫里亚蒂也混在人群里。

    劫匪一共两个人，一个瘦高个再加上一个矮胖子，两个人全部蒙着脸，装备看起来非常专业。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瘦高个用枪托打了拿着袋子的侍者，对方手一抖，已经装了些现金和首饰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再磨磨蹭蹭老子打爆你的头！”劫匪气急败坏地大喊。

    人群里传来低低地啜泣声，劫匪再次大喊，“谁再哭老子毙了他！”说着，枪被上膛的清脆声音响起。

    罗莎被刚刚重逢的儿时同伴挡在身后。

    威尔斯先生要是在就好了。

    她忍不住想。

    可是死侍却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被枪指着举着袋子的侍者一点点移动，眼看马上就要走到罗莎和莫里亚蒂身前了。这个时候，餐厅外却忽然响起警笛声。

    “嘿，里面的劫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警察开始在外喊话。

    罗莎眼睁睁看到两个劫匪瞬间变得极其紧张，紧接着，瘦高个劫匪一把将她身前的詹姆斯拉了过去。

    “别动，谁敢乱动我打爆他的头！”长长的枪管抵在了莫里亚蒂的太阳穴上。

    罗莎捂住嘴，不敢出声。

    “不许伤害人质！我们……”外面的警察也不知有没有看清里面的场面，还在高声喊话。

    “大哥，怎么办？”矮胖子询问瘦高个。

    “我们先……”

    “啊……”负责拿袋子的侍者因为紧张脚下一绊，居然摔倒了。他手里的袋子应声落地。几张英镑现金和一个女士首饰一起掉了出来。

    “要不我们先杀一个吓吓他们吧。”矮胖子的枪口立刻对准了倒在地上的侍者。

    “也好。”瘦高个点点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罗莎清楚地听见了矮胖子劫匪枪管上膛的声音，也似乎看清楚了对方手指肌肉收缩的动作。

    威尔逊先生还是没来。

    罗莎的瞳孔缓缓放大。

    没有人明确说过不许再用能力，但罗莎可以从钢铁侠的言行间察觉到她几次的能力使用只怕还是给对方添了麻烦。

    人们对于未知的力量总是充满恐惧，进而仇视。

    钢铁侠把她从神盾局那里带了出来，又开玩笑似的给了她一个复联吉祥物的头衔。罗莎明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