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这么说可就没劲儿了啊!”
陈熙彤不跟她闹着玩了,翻到了那堆她当年的笔记本,问:“怎么有几本不是你的?许缨玲是谁?”
叶西宁差点忘了这茬,心虚地说:“我跟你说实话,你别生气,这些是我哥前女友的,她考上北大医学部,我托我哥借来的。”
陈熙彤翻页的手顿了顿。
叶西宁又说:“撇开跟我哥的那层关系,人真的挺好的,直爽又耐心,每年都去贫困山区免费给人治病,还取得过十多项学术成果,有医德有能力,考上北大很不容易的。”
陈熙彤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说,世上哪那么多不自量力的白莲等着你羞辱?
两个不投契的女人撞到一起,要么是拿对方束手无策的小白兔背地里互相骂娘,要么是炉火纯青的绝顶高手在看不见的刀光里过招。
她当然可以说,考北大,只是对大多数人而言不容易。有些东西得到了会获得尊重,有些东西得到了只会让人越来越不懂得尊重别人。
但不合适。
她将写着许缨玲名字的笔记本塞回去,其余的放在腿上摞了摞:“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我不评价。”
即使有成见的人并不多,她也从不主观影响别人的看法,毕竟人什么样不是议论来的。
可这种极其讨厌一个人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也许因为叶西宁,也许因为叶盛昀。
度过了顾影自怜的焦虑期,她已经不会感到自卑或是无奈,掂得清自己的斤两,也不会跟任何人比,但现在她很后悔自己犹豫不决地暗恋,有一个人抢占了先机,染指了他的圈子和生活。
她承认许缨玲的优秀,也不干预朋友和情敌交友,但不代表她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她回过神关上柜门:“你练功去吧,不占你时间了,拜拜。”
清完笔记本,她趁叶盛昀去超市买醋,去找文佳惠。
干什么?
给敬老费。
其实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人与人相处,重在感受。
当别人跟你清楚明白地说出一个人的缺点后你再去看那个人,就会发现他的行为秉性与所放大的细微之处不谋而合。这时你在意的不是别人的描述和对方的真面目多么相符,而是这些缺点带来的不适感。
对于成年人来说,厌恶是一场灾难,因为多方掣肘,不可能不顾一切地撕破脸。叶西宁好心提醒她的后果就是,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冷静客观地看待文佳惠了。
但当文佳惠把她拉到一边说私房话时,她还是心软了。
文佳惠在央求她:“彤彤,你帮妈看着盛昀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不跟我说他的事情了。我这人爱面子,不想哪天把他像东西一样拿去炫耀,可我骄傲啊,我为他骄傲的。可能我自私,在他婚姻上的选择不那么尊重他,可不会害他啊。”
所以,在解释的同时,大方承认了自己的虚荣爱财。
陈熙彤听了五味杂陈,却还是把准备好的卡给了她:“妈,这是一张黑卡,里头有五百万,用完了还能透支,停了您跟我说,我再往里存。”
毕竟要不是文佳惠促成了这桩婚事,她也不会和叶盛昀在一起。
文佳惠一开始还推,说:“叫盛昀知道了不好,会生气的。”
陈熙彤对天发誓:“天知地知,您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文佳惠走出厨房往外看了一眼,回来不动声色地收了下来。
第11章
六点准时开饭。
文佳惠做饭的手艺只能用勉强能吃来形容,叶盛昀从小到大都没嫌弃过她,却不似第一次坐一桌那般给陈熙彤夹菜了。
三个人碗都见底的时候,叶盛昀撂了筷子说:“妈,把彤彤给您的钱拿出来。”
两人俱一震,面面相觑。
文佳惠本就心虚,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时慌了,下意识伸手摸兜。
陈熙彤反应快,对文佳惠使眼色,余光见叶盛昀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欲盖弥彰地挤了两下眼睛。
最后文佳惠把卡交到桌上。
陈熙彤一闭眼,完了。
叶盛昀“呵”一声:“还真有啊。”
陈熙彤在心里腹诽,钓鱼执法。
他把卡摸起来,夹在两指间,对陈熙彤说:“这里面有一半钱是你自己挣的吗?拿父母的钱做人情,谁教你的?”
略停顿,他也拿出一张卡,推给文佳惠:“我让历阳帮忙找了个理财公司,这几年挣了十二万,都在这里了,给您,您又不赌博,买几件喜欢的东西足够了,以后您儿媳妇给您钱您别收,她还小,价值观都没定呢。”
说完他站起来把椅子一拖,出门了。
陈熙彤赶紧起身,走前拍拍文佳惠的肩:“妈,我们先走了,回头我请您做spa。”
说完脚一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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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盛昀走得飞快,她到车边才追上他。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非常安静,他确实生气了,不光因为文佳惠,更因为她。
因为她八面玲珑,耍乱七八糟小聪明,把那套收买人心的伎俩用在长辈身上。
失望,更自责,怪自己没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没安全感才会那样不明是非地讨好他的母亲。
可陈熙彤一看他这样就急了,连缘由都顾不上想,一进家门就从身后抱住了他。
十指紧扣,没打算撒手。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和她插科打诨,把她拉到身前来,收进怀里,搂着她的腰,摸她的头发,意味不明地用拇指抚着她裸色的嘴唇。
唇瓣在拨弄下轻轻颤动,陈熙彤凝视着他,勾住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胸向上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一触即发。
窗帘拉得密不透光,两个人一路脱衣服,到卧室时已是坦诚相见。
叶盛昀不急也不躁,将左手垫在她后脑勺下,在她眼睛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胸前身后滚烫,还未开始就起了一层薄汗,一贴上来陈熙彤就觉得身上有火在烧,浑身的血脉都贲张了。
没过多久,掐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开始在她胸腹间游走,她兀然娇哼一声,张开腿缠住了他的腰。
起初节奏缓慢温柔,等两人完全进入状态,就逐渐激烈了起来,她扬头迎合他,被他压下来重重贴回床板。
陈熙彤疼,咬他的肩膀,咬他的手指。
因为是第一次,整个过程她感受不到一丝快慰,但体内的火渐熄,情绪释放得酣畅淋漓。
事后陈熙彤跟他讨烟,他不给,撒娇也不给。
她顿觉空虚地爬起来,捡了地上的衣服穿上,找水喝。
两分钟后,叶盛昀出来,也喝水,用的是她刚用过的杯子,喝到一半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