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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不同班,麻烦您不要背地里查她,多此一举。”

    池父顿时拉下脸:“我可没那个空闲。”

    “那最好。”

    话一说完,池屿立即转身离开,半秒都不愿多留。

    “好慢呀。”

    顾薏在楼下用脚尖画了n个圈圈,都想上楼去找他了。

    池屿从台阶上走下来,表情僵硬,朝她点点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爸教训你了?”

    池屿低头看着她,不答。

    顾薏有些丧气:“哎呀,早知道我不说了……你可别怪我,我不是故意……不对,我是顾薏……哎呀,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跟自己拌嘴,池屿的心情稍稍好转: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特意的。”

    顾薏拉下眼皮,扮了个鬼脸。

    街道扬起一阵风,没有温度的微风,吹得人血色都要减去几分。

    道路两旁张灯结彩,可过路行人太少,家家户户卷帘门紧合。店门口红红的灯笼摆起穗儿,喜庆而诡异。

    少年与少女一左一右,个高的信步缓行,个矮的蹦蹦跳跳。

    从远处看,他们的背影点亮了整条街。

    “你家在哪?”池屿问她。

    顾薏:“不知道哦。”

    池屿耐着脾气:“晚上要吃年夜饭,难道你想在街上游荡?”

    “不想,可是我更不想看到我爸,我要气死他。”

    池屿想问怎么回事,但他及时收住了嘴。

    这是别人家的私事,他无权过问。

    少年微垂眉目,仅轻轻道了字:“嗯。”

    “嗯?”顾薏停下来,“你爸也欺负你了?”

    池屿暗暗斟酌“欺负”二字。

    顾薏接着问:“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你爸是不是当官的呀?”

    “是。”

    他的回答轻轻浅浅,仿佛漫不经心。

    还记得小学四年级,有次回家,他看到班主任坐在他家沙发上,正给他爸送礼,一脸的谄媚。

    他小时候也闹腾,几个男生凑在一块打闹,只图开心,不争胜负。某次,一个小伙伴不小心将他推倒,他胳膊磕在地上脱臼了。小孩子恢复能力强,石膏打两天就痊愈。可等他再来上学时,那个无意推他的小伙伴却转走了,其余伙伴也渐渐疏远他。

    池屿打小就聪明,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

    小升初的时候,池屿跟爸爸说,他想回老家容州念书,和爷爷奶奶一起住。

    池父最后同意了。

    他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家庭琐事越少越好。况且太多人知道他们家的背景,对孩子正常学习成长也不利。

    于是,池屿在容州一住三年,生活一帆风顺,甚至以市状元身份考入全省最好的高中。

    他以为,接下来的三年一定非常纯粹充实。

    很可惜,他遇上了有生之年最不可控的因素。

    “我就说嘛,你爸肯定当官。”顾薏解释得头头是道,“我一瞅他那眼神,深不可测,还有那看似友好的笑容,和咱们学校德育处主任有的一拼,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送你一张白条……或者黄条,罚你去做义工。”

    空旷的街道上再次掠过一阵冷风,风力稍强。

    头顶的帽子忽然有些松动,顾薏急忙伸手按住。

    她的鬓角处冒出两撮头发,九曲十八弯。

    池屿眸色渐深:“听说你长疹子了?”

    “对……对啊。”

    “那你把手放下。”

    “干嘛?”

    “你先把手放下。”

    顾薏不明所以,只敢放下一边手。

    帽子一侧“呼”地被风扬起。

    “你……!”

    池屿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你这是什么发型?”

    好像……狗毛。

    既然被他发现,顾薏干脆不戴帽子了。

    她的头发太短,牛皮筋绑不住,此时已散了大半。

    顾薏把牛皮筋也扯开,瞪他:

    “说我好看。”

    “……”

    “你快说!不然我就把你弄瞎,或者关进地下室……”

    蹂.躏。

    最后两个字被她咽下。

    “好……看……”

    池屿边说边哼哼,笑得肩膀都在抖。

    造型师和她有多大仇?连刘海都不放过。

    风一吹,她蜷曲的发丝随风飘扬,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顾薏用力拍了他一下:“不许笑!”

    “那你把帽子戴上。”

    顾薏怒了:“我就是不戴。我告诉你,像我这样好看的人,没有驾驭不了的造型!”

    池屿忍不住又打量她。

    盛满怒火的眼睛,很漂亮。

    嫣红娇嫩的樱唇,很漂亮。

    生气鼓起的双颊,也很漂亮。

    他忽然发现:

    好笑是一回事,好看却是另一回事。

    她真的很好看。

    即使一头狗毛。

    街对面,几个边走边闲话的姑娘小伙倏地停住脚步:

    “那个女生好眼熟啊,是不是顾薏?”

    “不会吧……哎,你别说,背影挺像的。”

    “顾薏?”

    “谁,干嘛!”顾千金凶神恶煞地回头。

    “哈哈哈,真的是你啊!”

    不远处迎面走来四人,两女两男。四个人的头发不止四种颜色,穿着也极其混搭,但大部分都是名牌。

    顾薏:“怎么是你们?”

    他们是她在申城念书时的朋友,或称狐朋狗友,因为家境相仿才凑在一块,都是些富家子弟。

    顾薏和他们玩过几次,但离开申城后,就很少联系了。

    “好久不见了。”其中一个红头发女生熟稔地拍拍顾薏肩膀,“发型不错啊。”

    极其明显的反话,其余人跟着笑起来。

    顾薏又把帽子戴上。

    被池屿看见,被池屿笑,那就笑吧,她虽然暴脾气上来,却觉得能和他拉近距离,挺好的。

    但是现在,她感觉有点恶心。

    在容州一中这样的圣洁宝地熏陶了一学期,顾薏已经洗心革面。不爱学习的人,她不屑于与他们为伍。

    以前,顾薏是富二代小团体中最有钱的一个,她又是出了名的骄纵,和顾薏在一起玩,他们没少忍气吞声。

    现在关系淡了,红头发女生本就不待见她,见顾薏搞了个这么傻逼的造型,愣是笑个没完。

    “很好笑吗。”顾薏黑着脸,“你喝笑气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红头发女生终于停下。

    她瞥一眼顾薏,又瞥一眼顾薏身旁的池屿,瞳孔中闪过极其明显的惊艳。

    真帅啊。

    “你男朋友?”

    顾薏神情一滞。

    如果池屿听不见,她一定说是。

    “不是。”

    红头发女生又笑了:“既然这样,那我要个微信。”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